第231章 一周拍三场床戏,你以前有过吗,炸油条小工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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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顾真出门是有计划的。 ——那天陆灿话点醒了她,如果她做回一个普通人,岂不是就不用再拍床戏,和形形色色的男人睡觉了? 然而,她必须完全跳出原先的圈子,让其他人找不到她,才能使计划成行。正规的公司要看离职证明,她拿不出来,只能去做一些最基础的、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不过她家境一般,小时候也过过清贫的日子。就算工作苦一些,她相信自己也能胜任。 她带了一点现金,先去胜京老城区的数码城弄了一部旧手机,一张电话卡。包里背了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 顾真戴着一顶宽檐的遮阳帽,一副又丑又土的塑料框眼镜,穿着快消店买来的白T恤灰裤子,看上去倒真有几分像进城务工的小妹。 坐公交挤地铁,她转了好几处胜京的城乡结合部,想找一个招人的店子落脚。中午在炸酱面店吃过饭,锁定了一家开在街角的早餐店。 早餐店门口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招小工,包吃住,待遇从优”。顾真先打量了一番井井有条的店面,才问道:“阿姨,我看您这招小工……我可以吗?” 女老板四十多岁,微胖,皮肤晒得黑黄,眯着眼睛打量着戴着遮阳帽的顾真。她笑了笑,问道:“丫头会做什么?” 顾真也笑:“我会炸油条,会算账。” “丫头细皮嫩rou的,能吃我们这苦吗?”男老板看上去是女老板的丈夫,也晒得黑黄发亮,一口被烟熏黑的牙。 顾真还没回答,一个年轻男生的声音插进来:“爸,你不是急着用人吗?先让她试试吧。” 她闻声看去,是两个男生坐在桌前吃饭。眉眼很像,似乎是兄弟,二十出头。兄弟俩其貌不扬,都是过目即忘的路人长相。 虽然戴的是最丑的那副塑料圆眼镜,但也遮不住顾真皮肤白皙,身姿挺拔。男老板打量了她片刻,点了点头:“试试吧。” 顾真笑道:“谢谢。” 女老板笑道:“吃了吗?哪里的人?” 顾真毫不犹豫地答道:“蜀地来的,都说胜京好挣钱。” 女老板笑眯眯的:“哟,那边的山水养人,怪不得长这么正。在老家耍男朋友不?” 顾真摇摇头:“没有。” 这时,男老板招呼顾真:“来锅前试试。” 顾真把案板上现成的发面切成条,用刀背压成油条的形状放进锅里,不断地给油条翻面,做出的油条表皮酥脆,内里绵软。 ——这是她以前看mama炸油条看多了,看会的,算是她为数不多熟练掌握的厨艺。可惜她不会揉面,mama去世后,就再没做过。 男老板看她动作还算麻利,又尝了一口出锅的油条,道:“还可以,留下吧。有住的地方没有?” 顾真摇头:“没有,您这不是包吃住吗?” 女老板笑了:“那跟我们住一起吧。丫头,你叫什么,多大了?” 顾真道:“我叫阿贞,十八岁。” 女老板想了想,说:“阿贞,一个月四千,可以不?” 顾真点头:“行。” 顾真跟着这家人在早餐店待到三点,便和他们一道回去。住处不远,步行大概二十分钟。是一处平房,小院里住了四户人。只有一户是原住民,其他三户都是租客,经营早餐店的这家人也不例外。 顾真和女老板聊了几句,得知他们从西北来,在胜京开早餐店这是第三年了。前不久店里小工不干了,这才招人。 女老板姓赵,男老板姓唐,一对兄弟哥哥叫唐平,弟弟叫唐顺,相差两岁,都未娶妻。 一家人住院子的东面,兄弟俩睡里屋,老夫妻睡外屋,小工睡杂物间。 杂物间的家具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旧橱柜,此外就是房东留下的杂物,从三八大杠自行车到老式皮箱什么都有。没有窗户,更没有空调。 不光住宿条件差,而且没有洗澡的地方。一家人平时都是用毛巾擦身,一周才去公共澡堂洗一次。 顾真有点崩溃,但既然上一个小工住得,她也没什么住不得的。她去巷口的商店买了三个盆,两个用作洗漱,一个大的用来洗衣服。 这次她出来带的都是便宜衣服,任何首饰都没带,带的现金也没超过一千。睡觉的时候她检查过门闩,洗干净的衣服也只挂在屋里的晾衣绳上。现金放到枕头下面,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揣在口袋里,做到绝不离身。 虽然这家人看着还不错,但独自出来,还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夏日闷热,晚上也一样。屋里不通风,热得顾真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刚有点睡意,就有人敲门,是女老板喊她起床。一看表才三点十分,但对经营早点摊的人来说,确实该起来准备了。 顾真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洗漱完想去24小时便利店买咖啡。但转念一想,刚进城的农村妹不可能有闲钱喝这个,为了维护人设也只能作罢。 摘菜、剁包子馅等准备工作是大家一起。唐平唐顺两兄弟主要负责揉面,女老板负责包包子、蒸包子,顾真负责炸油条和油饼,男老板负责打豆浆,然后用简易封口机封成一盒盒的方便卖。 至于收银,则完全掌握在男老板和女老板手里,顾真连一毛钱都接触不到。 附近有两家工厂,一所幼儿园,早点摊不愁生意。店前空地支着三张桌子,也有不赶时间的人坐着吃,熟客还会和老板打招呼。 不过顾真都没心思理会那些。正是胜京最热的时候,艳阳当头,白天能达到四十度,她又面对着一口大油锅,一早上下来,她的衣服早就被汗浸透了一遍又一遍。 她又累又困,希求中午能歇会儿,谁知女老板又叫她帮忙做饭,顾真只好又坐在小板凳上摘菜。好不容易饭上桌,她眼前发花,胃里恶心,感觉好像中暑了。 与此同时,宋遥夜已经要抓狂了。 他周六花了一整天,把顾真常去的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通通一无所获。晚上几乎没睡,周日又被叫来长跃开会,顶着一对熊猫眼,精神恍惚,仿佛夜游了一整晚才回家。 “你还好吧?虚得快走不动道儿了。要不要我扛你去休息室睡会儿?” 宋遥夜转过头,是楚君杉,一脸欠抽的笑意。 他原本想骂人,眼睛里却忽然亮得可怕:“顾真跟你联系没有?” “没有啊。”楚君杉答完,有了不好的预感,“发生什么了?” 宋遥夜的脸色灰败。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程度了。他也不管是不是丢面子了:“顾真离家出走了,我昨天找了一天,找不到她。” “老实交代,你对她做了什么?”楚君杉一把揪住了宋遥夜收拾得整齐的领口。 宋遥夜目光向下,简单概括了周五晚上发生的事。他知道自己不该勉强顾真,可也不至于要离家出走,音讯全无吧? 楚君杉张了张口,刚要指责宋遥夜,转念一想,觉得好像宋遥夜虽有责任,但不是主要责任。 “你想到了什么?你知道她会去哪?”宋遥夜像是找到了希望。 楚君杉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宋遥夜盯着他:“上周企划拍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楚君杉在长跃人缘好,消息灵通,也知道在和他的车震戏结束后,接下来的三场床戏顾真的状态都不好。他不知道她离家出走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他斟酌片刻,将企划床戏安排和盘托出。 宋遥夜听完,气得五官都扭曲了。这么密集的安排,顾真就算接受,心里还不知道有多委屈。 他问道:“一周拍三场床戏,你以前有过吗?” 楚君杉点头:“有过,我也拍过,但对顾真来说就太勉强了。你觉得她是因为床戏玩失踪的?” 宋遥夜垂下眼帘:“……我大概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非要算起来,楚君杉自己也是压在骆驼身上的稻草,没资格指责宋遥夜。他叹了口气:“今天再找不到,就登报吧。” 宋遥夜很快否定:“她毕竟是个公众人物,你想过登报的后果吗?更何况,如果她被人绑架了,或者被人拐卖了,对方会看报纸吗?” 楚君杉冷冷道:“那就报警。多拖一天,就多一天危险。万一她被骗去传销组织了,或者被坏人糟蹋了怎么办?被骗到偏远山区,给庄稼汉做媳妇了怎么办? 宋遥夜咬了咬牙:“她是昨天早上不见的,还不到48小时。” 楚君杉怒道:“那你说怎么办?” 宋遥夜强行逼自己冷静:“找。无论她离开胜京或还在这个城市,都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楚君杉担忧道:“话是这么说,要怎么找?你找了一天都没找到,我们俩没头苍蝇一样,再找一天就能找到了?” 宋遥夜的神色有些脆弱:“……我只能希望她还在这个城市里,如果她被拐骗绑架到了别处,就只有报警了。” 楚君杉听了也很疲惫:“……那就找吧。” 比较要命的是,顾真是公众人物,不能通过互联网或者朋友圈那些办法铺开来找,不然各大媒体都会将此当作新闻,顾真失踪的原因和后续也会备受瞩目。 如果用传统办法找,胜京太大了,根本不知道她会跑到哪里去。宋遥夜和楚君杉只能放下工作,以顾真的居所为中心向外辐射,遇到人就问一问。果然,还是一无所获。 楚君杉也很后悔。他不是不知道工作安排,但顾真没找他诉苦,他就以为她接受了。如果他早一点察觉顾真的情绪,好好和她聊聊,是不是她就不会离家出走了? 另一方面,他印象里,顾真不是这么意气用事的人。他觉得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可现下要先找到她,才能知道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