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枯荣 上
“烦您快些,殿下已经等好一会儿了!” “哎…哎!” 几个侍从拥着风尘仆仆从宫内赶来的段氏嬷嬷,一路向偏殿中疾行而去。 这“一溪月”实在太大了,段氏已有数十年未出宫门,还是头一回到小殿下府里来,又兼夜色渐浓,饶了那么几个弯便让人记不清路。 话又说回来,北周建国这么些年,也就只有这位公主从小小年纪便在宫外独立门户,真是圣眷优容啊。 段氏将额上的汗擦了两把,脚步也不敢停,边走边问道:“敢问管事们,殿下叫老身来,是有什么吩咐?” 她心说,我实在不才,活到这样年纪,也就只有些调弄侍奴的手段可供糊口。十五年前,更因祸事牵连,从此偏安小小“浣衣局”,再也不曾过问宫廷秘事。 不知小殿下……想做什么呢?联想到与这位主子相关的陈年旧事,段氏心慌得厉害。 而华熙府中下人们口风却严,纷纷只道“殿下的心思,没人敢问”。 “这边。”有个年纪长些的老仆,站在段氏身旁引路,轻声道:“殿下最近带了个女子回来,心高气傲,十分不服管教。” 段氏这才想起前日小殿下曾余尊降贵亲往她处,索要了些不入流的玩意儿,称身边有个女子要调教调教。 不愧是年少逛青楼的公主殿下啊!段氏再次感慨,心下稍安。 只是这口气终归还是没顺到肚子里。 进得偏殿,又绕至屏风后,只见大理石地砖上乌压压跪了一片,人群中唯独一个身披乌色外袍的高瘦身影光着脚,挺拔地站在那儿,神色大为光火。 侍从们匆匆告退,段氏谨慎上前,将双手及额头贴在地上,称“老身浣衣局嬷嬷段氏,见过殿下”。 华熙脸色阴沉地挥手叫她起来,让身边人给她腾出一个身位。 段氏上前一看,来时尚未安放的一颗心霎时又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重重烛火下,几个老内侍跪着,正七手八脚地将一个赤裸的女子仰面按在地上,如挟制着一只落网后做些无谓挣扎的小兽。 正是怀澜。 段氏不知她的身份,只被那张脸吓了一跳,懦懦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华熙焦躁地用脚尖戳了戳地砖,沉声道:“再灌!” 左手边头一个老内侍闻言,便又用竹瓢舀出满满一瓢水,其余几人死死按着怀澜四肢,又有人强硬地捏开怀澜的嘴。 “呜——!咳、咳,不要——华、熙……” 怀澜泪流满面,早已连挣扎的力气都不再有,身下俱是水渍,胴体上零零碎碎的伤痕被水冲得红肿不堪,满身水渍被夜里的冷风一吹,冻得直发抖。 实在喝不下了,她已被按在地上这么灌了数瓢,小腹鼓胀,一边喝一边吐,可她吐出一星半点,后面便要再被补灌更多。 主子生着气,那些人自然不会给怀澜什么好脸色,水“咕嘟嘟”地灌下来,又急又猛,全不管怀澜已经呛得无法呼吸。 咽水的动作做得多了,喉咙都仿佛麻木,连吞咽都成了十分难以做到的事,而身上那些粗糙、陌生的手,又如同按着个毫无意识的物件一般将她死死钳住。 “咳、咳咳……”她疲惫地抬起眼,正看到华熙冷硬如山的下颌线,高高在上,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 这位悲惨的帝姬高烧不退、水米不进已有两日,那天昏昏沉沉从梦魇中醒来过后,被华熙一纸身契摔在脸上,随后又挨了一通惨烈的教训。此后她便如被抽干了心神一般,温顺安静,整日闷闷地抱膝呆坐,只是一个没看住,便忍不住又去咬那已经伤痕累累的手腕。 今日华熙难得好性,哄着抱着要看看她身下的伤、同她一起洗澡,浴桶澡豆俱已收拾停当,怀澜却缩在墙角不肯动弹。 当无法自残自虐时,她总试图把自己缩起来躲着,因为不知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好让自己接受如今的境况。 被俘时,她接受了从此告别高贵的出身沦为阶下囚的命运;在敌营中,她接受了以色侍人来换取亲人一点生机的命运。 但是华熙不行。 怀澜以为,自己做得到,也不停地暗示自己做得到,可事到临头,发现还是不行。 她没有办法平和地接受自己被同为公主、同为女子的华熙踩在脚下凌辱玩弄。 那种从头到脚、从骨rou到精魂,无一不被碾压和鄙视的感觉,连一点点“没关系,我生来弱小,就是会被男人征服”这样自我欺骗的理由都没给她留下。 其实怀澜此前,一直是这样自欺欺人的。 在她从小所受到的教育中、在她从小被灌输的两性观里,被男人征服和占有是非常寻常、非常妇道的一件事,所以她可以麻痹自己,乖乖软软地接受来自“霍山”的欺凌、玩弄。 但华熙是个女孩子,是个年纪比她还小一点的女孩子。 她愿意承认华熙的强大、可以敬畏华熙的力量,但是没有办法接受那样弱小下贱的自己。 这样剧烈的态度变化,被华熙敏锐地察觉到了。 尚在军营时,人还乖巧服帖;回府坦诚相见后,便别扭起来;头遭做完失了身,更反抗得这般激烈起来。 总之就是介意我不是男人。 华熙这股邪火憋来憋去,夹着陈年旧怨和她自己也没察觉的微微酸气,发酵到今日,终于爆发了。 也顾不得怀澜害不害羞,将她浑身衣裳撕个干净,兜头将水泼了她一身。 被淋成个落汤鸡的帝姬尚未在淅淅沥沥从发间流下的水幕间睁开眼,便被华熙用浸得湿透的腰带抽了一顿。 怀澜头一回被这样湿透的细长布料打,沉重、冰凉、羞耻。 腰带上平日里细软的纤维被水一泡,俱都张牙舞爪起来,咬在柔嫩的肌肤上,所到之处都浮起大片红肿。 到了这会儿,更是又痒又痛。 怀澜已经被灌水灌得说不出话,眼前脸上、从头到脚遍布水渍,浑身都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她努力地伸手,几次试图用去拉拉华熙的衣角求饶,可实在动弹不得,苍白秀美的手指最终还是无力地缩回掌心。 华熙挥退那些老内侍,也不顾外袍衣摆被浸在水里,蹲下身捏了捏怀澜的脸:“下人们备水颇不容易,总不好浪费。澜儿既不愿与我一同洗澡,我就只好为它寻些旁的用法啦。” 段氏站在一旁,暗道小殿下果然有些手段,真不愧……是大汗亲生的…… 满地狼藉中,华熙摸了摸怀澜的头,问道:“非要挨这一遭,可服了吗?” 怀澜虚弱地点点头,冷得连嘴唇都在颤抖,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将湿淋淋的脑袋主动贴在华熙暖烘烘的掌心里。 华熙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略略冷笑,伸手将怀中那页纸取出来,缓缓展开在怀澜面前:“那么……趁着今日大家都在,澜儿来念念自己的身契,磕头认个主吧?” 曾经被摔在她脸上的、皱巴巴的一页纸,字迹在烛火下明明灭灭,映着纸上那个褪成褐色的“印记”,直直地撞进怀澜眼睛里。 那是她的处子血。 寻常奴隶按的都是手印,而华熙为了羞辱她,在她被破身当日昏迷不醒时,将她尚在淌血的私处按在纸上。 其实华熙控制她,根本用不着身契这种东西,只是方便做个让她羞愤欲死的道具罢了。 就如今日。 怀澜整个人僵住,咬着唇不说话,又下意识地想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柔柔弱弱、底线却分明,既不反抗、也不从命。 恭立一旁的段氏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的“不服管教”。 华熙挥手,内侍们又上前将怀澜死死按住,听候主子的发落。 被灌着喝下的那些水实在太多,膀胱早已盛得满当,却还有更多的水源源不断地往身下汇聚。 怀澜又呕了两口,吐出来的也尽是些清水,只是看起来十分狼狈。 浑身湿透、眼眶红肿、涕泪横流,更别提赤裸的身体上交错的那些伤口,大约比雨里的流浪狗都凄惨些。 满屋子里这些人,除了华熙,怕没人能相信,她其实也是个公主。 怎么还不昏过去呢……如果此刻昏迷过去,从此人事不知,那就好了。 怀澜强忍着腹中翻江倒海的那些水,眼前发黑,晕晕地想着。 华熙哪里能这样放过她,当下便将也在水里浸了半晌的一只赤足踩在她小腹处轻轻一碾。 “啊——” 这只冰凉的脚给怀澜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刺激,早已汹涌起来的尿意堪堪被怀澜止在尿口,巨大的酸涩感席卷了她的整个身体,让她情难自禁地偏过头又呕了一阵。 还只是轻轻一踩罢了。 华熙不容她缓口气,又将脚在她小腹处虚虚一搁,威胁道:“最后一次机会,念吗?” 怀澜在重重挟制下抖了抖,紧紧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接下来便是更狠的一下子。 “不、不!不要!——呜!” 华熙吩咐人堵了她的嘴:“既然没心思念,嘴就堵上吧。” 随后脚趾也没闲着,时而在踩踏的间隙去拧怀澜尚且稚嫩的花蒂,一下一下,让怀澜的身体慢慢泛了红。 难以启齿的尿意让人羞耻得恨不得钻进地里去,而事实上她赤裸的肌肤正在众人如利刃般的灼灼目光下被凌迟。 “…...救命。” 她模模糊糊地喊道。 华熙听得到,也知道她在求饶,可更清楚还不到心软的时候。 怀澜之所以抵触得这样厉害,就是因为她心里根本就没有顺服。 她想要求生,想要保护亲人,而敬畏与顺从远远不够。 如果现在不强硬地打破她的底线,那么更多昏昏沉沉水米不进的日子还在后头。 “段嬷嬷。” 华熙叫了一声。 段氏恭敬上前,心想,大约轮到我的差事了。 果然华熙开口,问道:“嬷嬷你看,此奴该当如何?” 段氏低眉顺眼地回道:“老身冷眼旁观,见这位小娘子还是心气不顺,不如……您在她身上留个标吧。” 华熙心想,果然有几分能耐,一眼便知问题出在哪儿。 面上只平平淡淡地说:“什么小娘子,偶然得来的一个贱奴罢了。” 又道:“依你之见,我该将这标留在何处?” 段氏谨慎抬眸,略过怀澜的脸,粗粗扫过她的身体,道:“此奴双乳极美,不如您赏她一副乳环。” 华熙:“平平无奇。” “殿下恕罪,”段氏咬牙,又道:“此奴体质敏感,若在花蒂上穿环引链,更可发其yin性。” 华熙:“无甚新意。” “……”段氏无法,抬头看了看怀澜的脸,又被吓得不轻:“老身、老身看,不如您穿了她的舌头牵条链子,方便日后调教作猫儿狗儿,讨人怜爱。” 华熙:“勉强可为,只是不在今日。嬷嬷往日里体察圣意何等聪明,何以对我,没什么好玩的主意?” 完了,果然还是记着旧日之事。 段氏跪下垂头道:“老身不敢。” 那已过世的明懿,从前可不就是由段氏帮着元帝调弄的么?只是后来明懿盛宠有孕秋后算账,元帝念及自己才是始作俑者,从轻发落将她贬进浣衣局去罢了。 这位小殿下与明懿有旧怨人所皆知,只怕迁怒于自己有教授明懿魅惑君王之过。 今日见她府中这位女子,不知是何来历,只怕要成个活脱脱的出气筒了。 “父汗与我,亲生骨rou,所好自然相似。还请嬷嬷不吝出力,将素日的能耐都使一使才好。” 华熙这头说着,那边脚下又更用力,直将怀澜踩得求死不能,若无内侍们按着,怕要当场在地上翻滚起来。 段氏勉强定了定心神,心知今日如不能让这位满意,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别苑的大门还未可知。 粗粗一瞥,见殿下玉足还踩在那女子小腹处,而那女子实在受不住,尿口已有小股水液漏了出来。她心生一计,道:“此奴心高气傲,还请殿下锁了她的尿道,日后若无您的允许,她便再也无法随意排xiele!” 怀澜浑身一震,却听华熙低低地笑了起来。 “挺好,嬷嬷果然有点意思,就这么办吧。” 华熙拍了拍手,丝言上前奉上一物,掀开遮盖一看,是一排极锋利的银针与一把极小的金丝锁。 “你看,不乖就要被惩罚。” “澜儿要记得,往后惹我生一次气,我就在你身上穿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