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快到了,我劝你立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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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杳躺在床上悠悠转醒,深色的窗帘透不进一点儿光,难以确认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她伸手摸了下手机没有摸到,于是皱着眉坐起了身。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嗯…………”樊杳一手捂着额头,想起来自己前一天晚上通宵之后通勤上班,于是在又忙活一天之后到家洗完澡便直接把自己摔床上睡了……很难以平时正常作息去断定现在的时间。 她侧过身子去按旁边的夜灯,柔和的灯光亮起,她看见自己的手机正躺在地板上,大概是睡前没放好掉下去的。 按亮屏幕之后,时间赫然显示现在是凌晨一点半。 樊杳皱了皱眉。 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更别提前一天通宵简直困得要死,现在这个时候又不是什么起床生物钟作祟,那怎么可能才睡了七个小时就自然醒。 明明也不太想上厕所。 感觉到不小的困意,少女捏了捏额前,打算再把自己扔回床上。 但她刚刚闭上眼睛,就清晰的听到大门处传来敲门的声音,门外人听起来不急,似乎还有点怕扰民,只是轻轻敲了几下。 “……这个点?”她又看了眼时间,甚至登上通讯软件确认了一下,确实是凌晨一点半没错。 樊杳去房间洗手间里擦了把脸,厕所的灯光很亮,她索性没有关掉,就着厕所的灯光握着手机往大门处走。这时敲门声已经停了一段时间了,她抱着臂靠在门边的墙上,懒懒地悄声打了个哈欠。 也许是走错门,没带钥匙之类的情况吧。 樊杳直起身打算回房。 “咚咚咚。” “……” 由于自己正站在门口,所以再无错听的可能。敲门声依然规律,不像醉酒,不像急迫,声音似乎比之前大了些,回荡在暗色的房间内。 樊杳拎起门旁柜子上的弹簧刀握在手里,悄悄抬头往外看了一眼猫眼。或许是原本就有心理准备,所以当看到门外人戴着帽子帽檐压低看不到脸的时候觉得逻辑确实通顺。 入室抢劫……吗。 她所住的小区治安不错,门锁安全性也高,除非硬撬不然应该也打不开。只要她不应声应该就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要不要给物业打个电话?这个点应该没人接。110呢?有必要吗,倒是可以打一个赶紧把事情解决了早点睡觉。 她低着眼睛思考着,门外人却突然变了样子。 旁边房门被用力敲响,樊杳吓了一跳,下意识按下卡扣把刀刃弹了出来。突然确认屋里有人了?怎么确认的?她明明没有出声。 门锁也传来咣当咣当硬掰的声音,似乎有什么突然刺激到了门外的人,让他变得不管不顾。 “哪位?”樊杳出声问道。由于刚醒来没多久,她的声音还带着哑,在她较为冷静的情绪中显得有些发甜。 屋外没人说话,狂风骤雨般的敲门声停滞了一下,取而代之的是门锁被更用力的撼动着。 似乎也不是什么入室抢劫,门外人的精神状态看样子不是很好。 樊杳皱着眉头反锁了门,即使再相信自己房门的安全性此时也下意识生出了些莫名的压迫感。 她用背抵着门,握刀的左手垂下把刀阖上,低眼看向右手上被她按亮的手机,“我刚刚已经报警了,警察大概已经快到了,我劝你立刻离开。” 一声笑腔。 樊杳呼吸立刻乱了,一瞬间她觉得血液往上涌,指尖发凉,心跳毫无铺垫的疾速跳动着,为她提供更快的思考。 但她现在根本没办法思考,手机都因为惊恐而掉在了地板上。 那笑根本就不是门外传来的声音,而她开着的厕所灯光下,也清晰的映照出了陌生人的影子。 她闭了闭眼睛,转而抬起头。 男人穿着深色的帽衫,眼神凉薄——她从没见过这种仅仅是看着就充满着危险的男人,即使他现在噙着笑,大概是在笑她的通篇谎言。 男人手里甩着把蝴蝶,蝴蝶是她很喜欢的一把,是放在房间书桌上面供她工作时随手耍着玩的。 坏消息是开了刃,29cm,30度,带血槽。 好消息是自己垂下的左手现在应该在他视野盲区。 樊杳把弹簧刀塞进袖子里,然后慢慢举起双手。现在的情况完全在她能掌控的情况之外,不如说简直差太远了。 有人能悄无声息进入她的房间里,那就肯定不是劫财杀人了。最坏的情况是器官买卖,跑不掉的那种。 怎么办。 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她嘴唇有些发白,但是就只是非常安静的,以毫无进攻性的姿态站在门前。 俞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一幕,甚至比他手下颇具艺术感的血色现场还要漂亮些许。他盯着面前强作镇定的猎物,他一开始就看到了她手里藏起来的刀具,但他一点儿都不在意。 他捏着蝴蝶刀柄,慢慢走过去站在离樊杳十厘米不到的地方,樊杳的脸就贴在他颈窝,面前人身上是非常清冽的皂香,并没有想象中铁锈般的血腥味道。 而樊杳举着的双手正好跟俞尘肩头持平,几乎碰上的地步。 樊杳正在梳理她混乱的思维,却突然感觉到面前人抬手揽住了她的后腰。右手,没记错的话,是握着蝴蝶的那只手。 即使没有感觉到尖锐物品的触感,她依然不可制止的慌了一瞬,双手就这么软着力气虚搭上了男人的肩。 “好乖。”他抵着樊杳的头疼,低着声音说道。 “……”樊杳调整着呼吸,“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记不清了,三个小时前吧。”他抬高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顺她睡打结的发,像情人一般耳鬓厮磨。“你睡得很沉,就没叫醒你。” 樊杳突然想起了一个被她划掉的新闻,昨晚她在开荒,只来得及看到标题就关掉了。 大致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件,受害者面容惊恐到扭曲,现场残忍血腥。 她的右手捏紧了面前人肩上布料,尽全力保证自己声音不要抖得太过厉害,“能不能……” 她看到了他的脸,所以请求放过自己应该是没有用的,只能等一会儿看有没有机会一击毙命。 机会渺茫,只能试试看。 “能不能……轻一点。”语气里听不到什么哭腔,明明只有淡淡的哑,眼泪在这样生理性恐惧的状态下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往下滑,划过她的侧脸,最后滴在男人的脖颈上。 明知道面前少女表演成分多些,手里的刀大概率正找机会往他身上招呼,也知道她大概率误会了他想对她做的事。但樊杳这样弱势的举动确确实实的让他瞬间兴奋了起来。 男人什么都没解释,只是慢慢把手收紧了。 门外零零散散还是会传来一些声音,似是在催促门内的共犯开门。俞尘沉着脸抬起眼,用手上刀柄狠狠砸了下门。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樊杳一激灵,同时她也听到了门外低声咒骂的声音。 什么意思,内讧了? 也就是说她只要能放倒这一个人就能逃出去报警了。或者如果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会不会有机会?还是算了,这样就太孤注一掷了。 樊杳垂下眼睛不停思考着,或许是因为形势有所好转,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面上也不像刚刚那样是半真半演出来的那样恐慌。 俞尘见过她这个样子,上个月初夏的一天晚上他刚离开老旧公寓,衣上不可避免的沾了血,再加上案发地点确实不便久留,所以仅仅只是旁观了那场精彩的演出。 少女看到醉酒男人时就皱了皱眉想要回头,但还是被酒醉后肆无忌惮的人快走两步缠住了。当时俞尘心里只有烦躁,等少女高喊引来关注之后可能会有人注意到自己。 但出乎意料的是,被缠住的少女简直可以用乖顺两个字形容。 她转过身来用右手手背抵住酒鬼的肩膀,以一个半搂的姿势撑住了他,似是在低声关心着醉鬼是否迷了路。但她的左手却往自己上衣衣摆下探去,在暗处拎出一把亮银色的折叠刀。 醉酒的男人被她哄得晕头转向,侧过脸来想要亲她,她身体顺势一转,用刀柄狠狠砸在男人后颈,几乎让他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但少女似乎也没做过这种事,她脸上的顺从在男人倒下后便带了些许慌乱,她思考了一下,然后慢慢把手探到男人鼻前,确认到确实只是昏迷后才终于缓了口气,于是把刀塞回去之后转身离开了。 俞尘从头到尾都在暗处看着,他从未见过这样有意思的姑娘,居然轻易挑起了他刚刚因杀完人而沉匿下去的杀意。 男人于是从拐角暗处走出来,走向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酒鬼。 而现在,这姑娘就在他面前站着,同样表面极为乖巧,同样左手握着一把刀,死死藏在袖口里。俞尘能闻到她发上浓郁洗发水的香味,在这样近的距离下。 他笑了一声,低下身子直接把人横抱起来走向卧室。 “?!”樊杳压根没反应过来,差点连手里刀都没握住,她下意识用右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左手不自然的垂了下去。 …………这不是坏事儿了吗。 她整个人都僵了。 回到十分钟前心心念念的大床上时她已经完全清醒了,樊杳胳膊往后搭撑起了上半身,没太明白在床上杀人是个什么路数。却见男人看了她一眼,转身走进了卧室里亮着灯的洗手间洗手。 她悄悄把袖子里的弹簧拿出来,没敢按锁扣开刀,缓慢的用手把刀身从里面拉了出来。樊杳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声音很大,几乎要藏不住情绪。 她以为这叫做恐惧。 俞尘给了她足够的准备时间,等他洗完手走出来看到樊杳认真孤注的眸子时,他一眼看出来这是她面对挑战时想要全力以赴的姿态。 他一下就笑了。 男人反手关上灯,凌晨的卧室恢复了一片漆黑。正常人的眼睛没有办法这么快适应黑暗,樊杳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她睁大眼睛,稍微往后挪了挪,一边把刀更用力的攥在了手里。 但俞尘很明显是看得到的,樊杳感觉到有人坐了过来,然后一只带着凉意的手附上来,同她十指相扣。黑暗里她太过被动,樊杳把心一横,突然用力就着相握的手把对方拽向她的方向,一边用持刀的另一只手狠狠招呼过去。 她甚至在考虑如果一下没伤到要害是不是应该再补几刀,却完全没想过自己的右手会被人在中间拦了下来。甚至对方根本没用什么力气,是她用力太足,只是被迫停下都震得手疼。 樊杳顾不得去揉她的手,满脑子都是哦豁完蛋。 樊杳为了出刀整个人都撞进了俞尘怀里,俞尘把玩着从她手里截来的弹簧,随手就往地上一扔。金属制品在极静的夜里落地,响亮的撞击声音吓得她一个哆嗦,认命般重新窝进面前人的颈窝里。 俞尘低头看她,怀里的姑娘仿佛不记得她刚刚做过什么了一样,像是从头到尾都这么乖巧顺从。 “乖一点。”他一边说着,一边咬住她的耳垂。 樊杳手边什么都没有了,被迫认清了形势,也看出对方现在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整个人软了下来,努力扮演着对方喜欢的乖,想了想又出声问道,“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俞尘眼里满是深不见底的欲,平时充满杀意的欲望在此时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模样,他在兴奋,就像之前每一次面对惊恐至极却毫无反抗能力的男人女人那样兴奋。他现在无法完全分清这两种欲望,怕伤到猎物,所以扔掉了手里的刀。 “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做。”男人慢慢说道,用手一点点禁锢住假装乖顺的猎物,言语间满是恶意的缱绻。 他打定主意再不会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