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覆国

    桑梓的那枚玉钱,确实是想用在端亲王身上。但她刚回京城,便惊闻舟行的死讯,一时难以平复伤痛。待她收到秀衣楼的情报,得知是洛君枢下令放火后,她试着用玉钱复活舟行,才从顾天师口中得知,阿爹尚在人间。

    但她已经部署好入宫、被囚、逃出、造反,一系列的计划。若非阿爹阴差阳错提前离寺,他们真就天人永隔了!所以,这一战,在所难免。她必须摆脱洛君枢的钳制,断绝与端亲王、莫国公的亲缘关系,才好放手一搏。没有权利,她便保护不了身边的人,任人鱼rou。

    其实,早在端亲王从定西凯旋归京之时,她已经洞悉伽罗并非西戎公主,却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她以此要挟,与伽罗达成交易,将其安插在天子身边,为她所用。所以,天子所做决定,皆是桑梓暗中授意,伽罗潜移默化之功。

    她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起兵不能毫无缘由。

    阵前见到重新归来的阿爹,桑梓喜不自胜。而且,舟行已经大了肚子,正在孕育他们二人的骨血,更令她喜极而泣。

    舟行带来与端亲王商定好的计策,便是两军佯装开战,桑梓不敌被擒,五万叛军皆被俘虏。由端亲王带回京城,悄无声息的控制皇宫与天子,兵不血刃的改朝换代。

    桑梓与袁非羽皆是信得过端亲王的为人,愿意冒险一试。

    然而,双方达成一致的同时,却传来御驾亲征的消息。洛君枢见端亲王久不迎战,担心他临阵倒戈,命太子洛良玉监国,亲自挂帅,来到战场。随他而来的,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小阿德。

    桑梓决定亲自接回女儿,虽然洛君枢不至于伤害小阿德,但他发起疯来,局面实在难以控制。桑梓不能让女儿担受一丁点风险。

    袁非羽愿意舍身相陪,陪桑梓夜闯皇帐。

    桑梓不禁握住袁将军的手,“非羽,你让我怎么报答你?”

    袁非羽目光温柔,曲起手指,用指节蹭了蹭桑梓的脸颊,“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况且,端亲王对我有恩,他将你托付给我,我定会生死相随!”

    桑梓轻轻抱住袁将军,拍拍他的后背。

    袁非羽心下一片平静,他已经知足了。像桑梓这样的女子,注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愿意为爱的人而战,已经很令人刮目相看了!士为知知己者死,况且,她不仅是知己,还是他心底的念想。

    是夜,桑梓与袁非羽身穿夜行衣,无声无息潜入皇营中。他们在中间最大的营帐附近,找了数个小帐子,便找到阿德与乳母。彼时,小阿德已经熟睡,乳母正在脱衣,准备就寝。

    桑梓二人闯进帐,乳母刚要惊呼,被袁将军劈晕,倒在床上。桑梓麻利地抱起女儿,小婴儿睡得无知无觉。

    袁将军将小孩儿接过来,他养过儿子,比较有经验,轻手轻脚将阿德贴着胸口绑缚好。

    此时,他们听到主张传来洛君枢的怒骂声。桑梓让袁将军带小阿德先回去,她刺探一番,稍后便回。她担心小孩儿醒了,哭声暴露行迹。此次,也不能白来一趟,看看这边有什么动静。

    袁将军已经和桑梓培养出极高的契合度,他微一颔首,便潜入夜色之中。他并不担心桑梓,她有自保的能力,不然也就不会造反了!

    桑梓见女儿脱离险境,心中大石落地。她潜到皇帐后,听到天子正在痛骂薛国公。似乎是,薛国公趁太子监国,纠集旧部,控制了京城。如今,洛君枢已经腹背受敌,都城失守,后无粮草供应,前有大军压境。身边唯一可以倚靠的弟弟,又是态度暧昧。纵使收拾了两方残局,他已经失掉民心,国家早已千疮百孔!

    洛君枢发了一通脾气,赶走帐中所有伺候的宫人。他为做出表率,此次御驾亲征,并未多带下人,只有几个贴身伺候的宦官。

    他的额发因为方才摔杯子,散落下几缕。眼神不复从前的坚定明亮,有些涣散,其中夹杂着些许癫狂。他兢兢业业了二十年,不敢有一丝懈怠,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落到如今的境地。

    他感觉有人进帐子,垂着头道:“方才朕说了,不用人伺候,你们没听懂吗?”抬头之际,却看到一道俏丽的黑色身影,令他瞳孔骤缩,“你来做什么?”

    桑梓还是如最初那般,淡定自若,声音清脆,“我来接小阿德。她在你这里,我不放心。”

    洛君枢失笑,目光暴涨,“你好大的胆!竟然擅闯皇营!”她一向胆大,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你和洛君瑶早已串通一气了吧?他迟迟不肯向你宣战!”

    桑梓一步上前,揪住天子的衣领,低吼道:“我们本来就是夫妻!”

    洛君枢被她提着,毫不示弱,“他已经休了你!你们不是了!”

    桑梓:“那是你逼的!”

    洛君枢:“朕也是被你逼的!他为你生下阿德,朕没为你生过良亓吗?在你心底,良亓又算什么?”

    桑梓冷笑,“你可以为任何人产子!你为莫国公生育过七次!伽罗公主服侍得,可还满意?”

    洛君枢露出嗜血而痴狂的神色,“桑桑,你吃醋了吗?告诉你,朕的娴妃,也有同你一般的器具。我们夜夜颠鸾倒凤,说不定,哪一日便会诞下皇嗣!”

    桑梓单手拎着天子,一巴掌扇在他金尊玉贵的面皮上,打得九五至尊嘴角淌血,“你这人尽可夫的奶牛!被人干大肚子,整日偷偷摸摸产子,很痛快吧?”

    洛君枢:“你还不是一样?见一个,爱一个!你和袁非羽是不是早就有染?”

    帐外听到动静,苏景和忙问:“圣上,您没事吧?”

    洛君枢高声回,“不许进来!”他不想被下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桑梓:“我现在无夫无父,爱同谁搅在一起就同谁,不干你的事!”

    洛君枢:“你是良亓的亲娘!”

    桑梓:“你还敢说良亓?你是不是已经为伽罗怀胎了?”

    洛君枢:“朕是一国之君,爱给谁怀胎,便给谁!”

    桑梓怒极,一把扯下天子的裤子,立时便要检查他是否长出细缝。洛君枢奋力挣扎,两人扭打在一处。

    天子虽然文治武功皆未懈怠,但桑梓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磨砺出的凶悍。洛君枢不弱,桑梓却杀出野性,狠狠给了圣上几拳,令他痛吟数声,身上好几处都染上淤青。

    可是,这样的桑梓,却该死的令他心动。他竟在疼痛中激发出快感,那是段凌人的绣花鞭子无法比拟的。布鞭再疼,他心底也清楚,对方是下人,打他也是为了取悦他。然而,桑梓不同,她犹如猛虎下山,所到之处,寸草不留。

    桑梓发觉洛君枢迷离了眼睛,被她剥干净的两条修长大腿间,矗立着一柄秀气的旗杆。她揪着天子的发髻,扇那旗杆,“你真是下贱!”

    羞耻的感觉,令洛君枢浑身汗毛站立,下方亦不禁挺了挺,顶端泌出晶莹的泪珠。他竟在前有豺狼,后有猛虎之际,贪恋悬崖上的蜂蜜。他身子辗转,呼吸粗重,欲再还手,被桑梓死死压制。

    桑梓早就想收拾他了,掐着他的脖子,闯入天子后庭,“你不就是为了这种事,干下杀人放火的勾当?你不配为君,为了害我阿爹,让整个护国寺陪葬!”

    后面被强行侵犯的痛楚,让他想要逃离。但桑梓的大棒深深楔入,身子早已熟悉她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包裹。洛君枢呻吟道:“给朕……出去……嗯……疼……啊……好疼……”他越是疼得颤抖,下面越是精神。

    桑梓不停撞击,毫无懈怠,“你一边喊疼,却一边夹我!你是不是又sao又贱?在这种时候都能有反应!”

    洛君枢被撞得一耸一耸,嘴上却不饶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哦……哦……夜探敌营……嗯……却干起jianyin之事……啊……”

    桑梓:“那也没你低贱!被jian都如此销魂!前面屹立不倒,后面湿成泥沼!”

    洛君枢耻辱地别过被打肿的俊脸,“闭嘴!不许再说……嗯……”他当真下贱至极,撕裂感让他倍感爽利,脚趾尖都在发颤。桑梓的器具填满他的身体,令他焦躁的心,趋于平静。她便是他的解药,没有她,他只能慢慢毒发身亡。

    桑梓强插了数百下,不为纵欲,只为泄愤。长久以来,他像悬在头上的利剑,令她多加提防,暗中筹谋。

    临近爆发的时候,桑梓以唇封住了洛君枢的嘴,使他无法呐喊出声。

    天子全身通红,双腿打战,喉咙里蕴含着惊天的哼吟。他骤然攀上高峰,不停收缩,夹击桑梓,令她释放在他腹内深处。

    洛君枢不堪冲击,两眼一番,昏厥过去。

    桑梓退出他的身体,见他腿间红白一片,惨不忍睹。她扯过旁边的锦被,将他盖住。整理好衣物,悄无声息地离开皇帐。

    桑梓小心避过来往巡查的哨兵,又悄悄摸到端亲王的营帐。

    洛君瑶刚刚遣退小厮,准备入睡。帐帘一挑,进来一个黑影,他本能跳立而起,手握长剑,双腿落地。

    桑梓扯下蒙面,“勿惊,是我!”她看到端亲王身穿亵衣,站在床下,双腿修长有力,不由惊喜道:“阿瑶,你真的能站起来了!”阿爹用他的玉钱帮洛君瑶恢复健康,顾天师果然是神仙!

    洛君瑶见是桑梓,忙收了剑,扔回床上。他上前一步,想要抱住爱人,哪知,桑梓竟后腿半步。

    她刚刚强迫了洛君枢,不想被端亲王嗅到欢爱的气息。她热切地看着他,却始终不肯靠近,“你站起来的样子,真是好看!”长身玉立,如琢如磨。

    洛君瑶:“还多亏了度先生……”他贪恋地回望,“阿梓,我们已经分别一个多月了,你还好吗?”

    桑梓点点头,“我很好。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将小阿德接走了。我不放心将她留在洛君枢身边。”

    洛君瑶忽然问:“你见过皇兄了?”他在桑梓脸上,看到不正常的嫣红,那是情事过后的红润。所以,她才不肯与自己近身?

    桑梓眼神飘忽,神情有些窘迫,“我探听到,薛国公控制了京城。”

    洛君瑶:“是。咱们的计划,恐怕要有所更改。”

    桑梓:“你想怎样?”

    洛君瑶:“我打算先劝说皇兄,与你等议和。然后,立刻回朝救援京城。”

    桑梓:“若圣上不同意呢?”

    洛君瑶深吸一口气,“只能软禁于他。”在宫外,他们胜算更多一些。此刻,回援京师,保全都城安定,才是最重要的。他已尽力将同桑梓之间的战斗,损失降到最小。但薛国公却真叛臣,不能姑息。

    桑梓:“好,我知道了。我先按兵不动,等你的消息。”

    洛君瑶见她要走,一个健步上前,从身后紧紧拥住了她。他闭着眼道:“阿梓,我好想你!”

    桑梓靠在端亲王有力的臂弯中,抚摸他的手背,“阿瑶,是我连累你们父女不得安生。这些时日,让你跟着cao心了!”

    洛君瑶:“虽然皇兄下旨,命我休妻。但在我心中,你一直我的王妃,阿德的娘亲。”现下,他没有办法恨舟行,毕竟是他让自己拥有健全的人生。然而,皇兄为了除掉舟行,下令火烧护国寺,确实失德在先。若易地而处,自己的亲人、爱人被残害,他同样会奋起反抗。

    桑梓转身,与高她多半头的男子相拥,“君瑶,待战事平息,咱们一家人,便不会再分离。”

    端亲王捧着桑梓的脸,“我等着那一天!”

    桑梓与洛君瑶依依惜别,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回本部大营。

    第二日,洛君枢忽然病到卧床不起。端亲王仍旧坐着轮椅,单独与他说了议和之事。

    天子初闻,心下一惊,想要坐起,却是后庭锐痛,撕裂的伤口,扯着他的大腿与腰腹。他姿势古怪地半倚在床榻,似笑非笑地看着弟弟,“皇弟,你对那疯女人,还没有忘情吧?”

    端亲王也不惯着他,回呛道:“皇兄对阿梓亦是念念不忘,何况是臣弟?”

    洛君瑶一句“何况”,刺痛了天子。他有什么资格说“何况”?婚是由他赐下的,就连孩儿,都是自己先他一步生出。

    兄弟俩捅破了窗户纸,端亲王道:“皇兄若同意议和,之前的事,臣弟既往不咎。之后……就看阿梓的心意了!”

    洛君枢怔怔看向弟弟。

    端亲王:“皇兄,别再犹豫了!桑梓并非祸患,但是薛国公却掌控了京城!太子还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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