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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住着她的一生,住着她所有的喜怒哀乐。从明月身上,周子濯从头至尾看见的,都是那些人如影随形的痕迹。她放不下的始终是二区,也只有二区。所以现在的周子濯情绪无比稳定,从知道边景和明月分手到现在坐在车里的几日内,他已说服自己接受事实。“可能就是有先来后到吧。”他给自己找着理由。有那六个人珠玉在前,无论后来的他再如何表现,都已入不了她的眼。他从车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明月,“最后送你个礼物。”明月接过来,是个黄玫瑰的植物标本,角落的收集日期是1990.9.11。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日子是他的生日。“这就不是我做的了。”周子濯也证实她的猜测,“这朵黄玫瑰被做成标本的时候,我才刚出生呢。这是以前出去旅游在一家店里看到,觉得真巧,就买下来做纪念,现在送给你。”明月把它小心地抱在怀中,“我会珍藏的。”“好。”周子濯下了车,帮她拉开车门,“时候不早了,现在天都有点黑,回去吧。”明月扶着他的手跳下来,仰头望着他的神情。“我也该回家了。”“嗯。”在他目光的护送下,明月低着头往大门口走了两步,却还是没能这么利落地离开,忽又转过身来,“周子濯——”他还站在一眼能望见她的位置,“别舍不得,有人在里面等你呢。”明月回头,看见赵和泽已经走出来,在门内站定。“回去吧,明月。”周子濯对她招手。明月还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他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于是周子濯先做出行动,狠心上车,努力不去看她,踩动油门。那辆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开走,好像再迟疑一秒就会被困在这里。直到他消失在这条路的尽头,明月才走到赵和泽面前。她本以为,她和周子濯会花大把的时间拉扯,互诉衷肠,纠缠不休,才能走到现在的情形。这么痛快,让她不知所措。原来成年人的别离,有时候就在一瞬间,那一脚油门。“这又是什么?”赵和泽老远就见她抱着标本。明月递给他看,“这个是他送给我的临别礼物。”他先注意到的,是角落这行钢笔写的数字。“他的生日。”明月向他解释,语气里却带些怅惘,“在他生日那年采摘的黄玫瑰做成标本,现在送给我,可能是希望我能够永远这么记住他吧。”可赵和泽看见这朵黄玫瑰,想得比她更多。明明从不认识,他却好像从这个标本中读出了周子濯那时那刻的情绪,“Iofferyouthememoryofayellowroseseenatsu,yearsbeforeyouwereborn.”他故意说的英文,是不想让明月听清其中的含义。可明月也是托福听力27分的人,他说得又标准,怎么可能记不住?既然赵和泽说出来,就代表其中一定有什么额外意义。明月拿出手机,输入搜索。赵和泽走在她前面,本以为明月在后面跟着,许久没听见动静——忽然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声。他长叹一口气,转过身,明月已抱住膝盖蹲下,手里还捏着那盒标本。泪水大颗大颗的往地上掉,赵和泽无法安慰她,只是抬眼望向路灯,看着灯下飞舞的虫子。没有关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明月刚刚搜索到的结果。这是博尔赫斯的一首诗,很好找。网页里不仅仅有赵和泽说过的英文原文,还配上了中文翻译。她先看到的是他刚才说的那句: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再往上翻——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诗名是,。≮年年吃芝麻≯74.洗个苹果“你劝?”“我不劝,我哪有那能耐。”“那怎么办?”“这事儿谁能处理?”陆与修和赵和泽站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明月面前,发愁。他们是想上去让她别难过,可又觉得不合适。想把标本从她手里拽出来,她攥得更紧。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兄弟,他们还是有许多同情。换做是他俩任何一位,遇到如今这样的情况,都没法做到那么潇洒。“那怎么办,徐狐狸今儿应酬呢。”“叫淮哥儿来吧,他也可会哄她了。”“有道理。”陆与修留他在这继续看着明月,去敲门把陈淮叫出来。他刚到的时候,明月的声音已经没有那么大,满地都是她擦眼泪的纸团,手上最后一张也用完,明月正不知道怎么办呢,面前递过来一张。她抬眼见是陈淮,另外两个二傻子倒都无影无踪,“淮哥儿……”见到他,明月更不好意思。陈淮在她面前蹲下,“舍不得?”“愧疚。”她答。陈淮把地上的纸团都捡起来,一个个丢进垃圾桶,“那我呢?”“也愧疚。”明月终于试着想要站起来,两脚却蹲得发麻。陈淮赶紧上来扶,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她还在说,“我以后不会这么任性了。”陈淮不搭腔,只支着她慢慢往家里走。明月继续,“你知道吗?周子濯也戴眼镜,他还送我标本,他原来还希望我只和他在一起,没有别人。”前两句话都没什么,最后一句让陈淮停下脚步。“有时候我觉得他像徐狐狸,有时候觉得像陆与辞,他有串佛珠和陆与修的一样,但有时候我觉得他好像也挺像你。”她接着道,不问他为何停下。“因为也戴眼镜?”陈淮又继续带她前进,问。明月却摇头,“不是,因为他和你一样挺有占有欲。所以后来我开始想,也许有一段时间,你和他的心情是一样的吧?但是淮哥儿太喜欢我了,不忍心逼着我改变,所以只能自己改变……阿泽也是。”他和赵和泽的区别只是,他没说出来。见她这么走起路来实在费劲,陈淮又嫌慢,干脆绕到前面把她背起来,“你知道就好。”明月环着陈淮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淮哥儿,我再也不会那么做了,对不起。”就这么背着她走进电梯,走到家里,换鞋的时候陈淮才舍得给她放下来。“槐妹呢?”她感觉这家里怎么安安静静的,就算他父母不在,陈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