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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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母亲,有家乡的春景,有许怀安。她似乎在梦里哭过了,眼里很涩。 她睁开眼睛,身上已经收拾爽利了。昨儿许怀安给她擦身子的时候,宁姝还醒着。她被折腾乏了,仗着许怀安那点愧疚躲懒。 但她没想到他的怀里是那样暖的,正正好好容她窝进去了。 宁姝用手背盖了盖眼睛,依着床栏坐起来。皎皎听到动静,轻巧地跳上床,往她怀里钻。 毛尖蹭到胸口,宁姝汗毛树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往后闪躲,皎皎迷蒙地咪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伸手将猫搂住了。 小东西柔软而温暖,宁姝怔了一会儿,慢慢俯身将脸贴了上去。 再见到许怀安,是次日下午。他带了一本画册,叫宁姝过来看。 宁姝怕他又想着什么坏点子,扭捏着不肯过去。许怀安只将凳儿并排放在桌前,摊开画册。 “过来,教娘娘认认人。”许怀安垂眸盯着画册,“娘娘入宫时间不长,宫里的人怕是认不全。且先记起来,往后臣再挑个资历老的、机灵的下人跟着娘娘。” 听他话里的意思,宁姝心里不由雀跃起来,那些防备的心思全然没有了。她快要出去了。 宁姝快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压抑高昂的语调,客客气气地说,“请公公赐教。” “嗯,”许怀安应了一声,“有些画像是选秀女时画师所作,如今过了几年,可能不大好认,娘娘也不必太在意。” 许怀安用手点着画册,他的胳膊横过来,挨得很近,宁姝便往后让了让。 第一个人宁姝认得出来,端庄贤淑,眉眼间自有一分悲悯。画师将她画得面若观音,这宫中不会有第二人。 “这是皇后娘娘。”宁姝回忆起来,“我刚入宫时,随着其他娘娘去请过安。” 许怀安点头,“皇后娘娘好相与,只是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子嗣之事。旁边这位是惠宁公主,皇后娘娘所出。惠宁的性子更张扬些,可不能招惹她。不过她不在宫中,娘娘也少有机会见到她。” “我记下了。” 宁姝瞧着他指尖犹疑,往后头看,便是害她入了冷宫的人。许怀安欲言又止,宁姝便给了他个台阶。 “贵妃娘娘,我也认得的。”她笑了笑,“若不是贵妃娘娘,我也遇不到公公,大抵这辈子都在宫中籍籍无名。” “娘娘不必这么说,”许怀安用余光看她,“臣还依仗娘娘日后关照。” 宁姝笑道,“我全听公公的。” 许怀安偏过头去,趁她低头垂眸,好好地瞧了她一眼。 她与林采薇,到底还是不同的。 许怀安初遇林采薇,她也不过是才人之位。林采薇的父亲是七品知县,上头还有两个不学无术的哥哥。 林采薇想出头,于是找到了在皇帝身边侍奉的许怀安。许怀安彼时还是长随,一直未得重用,林采薇的到来点燃了他的野心。 林采薇天生媚骨,又生了一副好皮囊,她比宁姝更懂得抓男人的心。仅三年,她便册封顺妃。在她的帮持下,许怀安的仕途自然平步青云。 他不是没想过扶持朱埘。 然而…… “公公在想什么?”宁姝打断了他的思绪,她望着他,那两片蝶翼般的长睫扇动着,难掩眸中的纯良。 “没什么。”许怀安随意往后翻了两页,“臣接着给娘娘讲。” 宁姝听着,目光却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许怀安的声音比平时放低了些,宁姝听了困倦,不由地走神。 日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落下斑驳的影。许怀安眉心舒展,那些影子让他的唇角不再那么刻薄,他的表情堪称温柔。 窗外的虫鸣鸟叫忽然炸响,宁姝低下头,见画册上的人有几分眼熟。 “这是……” “这是我。”宁姝笑道,“画得不太像吧。” 画中人穿一件鹅黄小袄,头上饰着碧玉点翠,耳下坠着一对银白的珍珠,眉目含笑,神采奕奕。然而冷宫中两年的光景,将她熬得憔悴了许多,两颊瘦削,只是那双眼还是一样亮。 许怀安看了画像,心里便有些颤动。宁姝此时轻轻叹一声,叫他不得不答应。 “公公,再对我好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