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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陵沈家

    半个月后,周成思和沈清到了永陵,在进城之前,他们分开了 ,永陵的官员给周成思安排了接风宴,他和沈清还没有成亲,他不想让她面对那些人试探的眼神。

    “明天你先回家,后天我就去看你,我们一起去看你母亲和哥哥。”周成思握着沈清的手说。

    “嗯,明天你少喝一点酒,是不是不可以不喝。”沈清的手在挠他衣服上的绣线。

    “你不喜欢我就不喝了,保证滴酒不沾。”

    “那就以后都不喝了,好不好,”周成思看着她的眼睛,道“好,我保证。”

    沈清笑了,她不喜欢酒,对喝酒后的人性没有信心,她不想再面对那种失控的世界。她钻进周成思怀里,闻着他的味道,一点点平静下来。周成思拍着她的背,明白她此刻的些些偏执,她的恐惧和担心。周成思轻轻的说:“别害怕,清安,我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这不是在牺牲,我心甘情愿的为你做,我爱你。”

    沈清在他怀里微微发抖,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周成思抱紧她。过了很久,沈清的呼吸平稳下来,她睡着了,周成思抱起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她的脸,亲亲她的额头,脸颊,飞速亲了亲她的嘴角。周成思心跳快极了,他赶紧出了门,再不离开,他不知道下一秒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沈清从驿馆出发的时候,周成思已经走了,她的桌上放着一碗面,还有一封短信:“清清:见面如见面,从此刻开始想你,明天见。沈清把信小心放好,吃完面,便出发进城。

    沈家人迎到了城外,这是沈清没想到的,她父亲也来了,见到她便要行礼,她赶紧扶起他来。旁边大娘子说:“姑娘如今是九王妃了,不可不拜。”沈清道:“还未成亲呢。再说,一家人不必拘这些虚礼。”

    “圣旨都到了,沈家不能辜负皇恩。”说完父亲和大娘子便一起行了个礼。沈清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本来想着跟沈家人之间也没什么感情,但这样一来,更是连话也没法说了。她让他们起来,转身回了马车,一路无话。

    到了沈家,沈清看着记忆里的那座宅院,发现它也衰老了,好像比小时候小的多。大娘子给她准备了一间上房,她想起这原来是沈家的大小姐住的房间,她如今应该也嫁人了。

    “大娘子,我想去我小时候住的那间屋子瞧瞧。”

    “那件屋子太旧了,已经改成库房了。盛家给你留的钱,,还有置办的嫁妆什么的,都放在那里面,乱的很。要不姑娘先在这歇一歇,我让下人收拾收拾,改天带你去。”

    沈清知道沈家不是原来的沈家了,便道:“不用了,已经很麻烦大娘子了。您也忙了一上午,快去歇歇吧。”

    大娘子回到屋里,看着沈老爷在吸烟袋,白他一眼道:“你说说你,非要去城外接她,去了你也不说话,你是故意惹她不高兴是不是。”

    “哎呀,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要不是盛家出了那样的事,我根本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个女儿。本来想着她回来能顶了如儿嫁到远西去,谁承想,她是个有大造化的。原也是想着巴结巴结,可看着她,实在没话说,就这样吧。”

    “你啊你,咱们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的,让她在盛家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瞧着这孩子瘦的让人心疼。你的心怎么那么硬,这是你的亲闺女,你说说你。”

    “行了行了,十年没见了,再亲的亲闺女也不亲了,我是没话说,你想心疼,你自己心疼去。对了,九王爷派人来传了口信,说是明天和她一起扫墓去,你准备准备。”

    “什么都推给我,你啊,你就抽你那个烟吧,我看你能抽出什么好来!”说着便出了门。

    沈清在屋子里,卸了钗环,冻雨帮她按摩着。“冻雨,你手劲可真大。”

    “奴以前可是学过武功的呢。”沈清惊讶道:“是嘛,看着你小小的,还有这样的本事。”冻雨笑笑说:“要不然王爷也不会让奴来服侍姑娘了,奴之前可以层层选拔上的呢。”

    沈清没想到,道:“层层选拔,都选些什么。”“从家世开始,要身世清白,要会煎茶,煮饭,按摩,武功,说话伶俐。都是王爷亲自验看过的。”沈清笑了:“你这变相夸自个呢。”冻雨笑笑不说话。沈清想起周成思,他做什么都是那么不动声色,又恰到好处,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沈清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和父亲真的有几分像,本来她都快忘记父亲长什么样了,今天见了,又一句话也没说。要不是有一道赐婚的旨意,还不知道父亲会怎么对她这个女儿,或许连见也不会见了。

    “姑娘,我给你变个戏法吧。”

    沈清笑道:“你还会变戏法呢。”冻雨道:“王爷说了,姑娘到沈家可能不会太高兴,让我学些戏法逗姑娘开心。”沈清有点羞,看着冻雨。只见冻雨先晃一下左手,又晃一下右手,从背后拿出一个小匣子。沈清轻笑道:“你这也叫戏法呀。”冻雨不好意思道:“奴的戏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小匣子,王爷让给你的,姑娘快看看。”

    沈清不可思议的接过来,冻雨识趣的出了门。沈清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一枚圆圆的玉佩,和田玉的温润流动着光华,上面刻着蝙蝠云纹,沈清拿起来,阳光透过,玉佩里有一闪一闪的纹理,好漂亮。匣子里还有一封信:清清,此玉佩是我在安西时买到的,为你添的第一件妆。见物如见我,别想别人,想我。沈清笑出声,心跳快起来,她把信拢在怀里,看着那枚玉佩,心里想:这人真是太rou麻了。

    周成思此时正在永陵衙门的案牍上看公文,周成思这次来永陵,是来找一个人,去年京都一桩盗窃案,捉到凶手之后,也就结案了。可没过几天,又是几桩同样的案子,同样的盗窃手法。周成思设了一个局,捉到幕后的团伙。可为首的徐嘉在狱里自尽了,自尽的手法是早年间一伙江湖门派的手法,周成思觉得这不是巧合,便想捞出幕后的人来。徐嘉正是永陵人,他在永陵也有些前科,如今在看的就是这些。

    “李大人,这位徐嘉之前和他一起盗窃的兄弟,可还有在狱的。”

    “还有一位,不过有些痴傻,恐怕问不出什么。”

    “无妨,只是些简单问题,请李大人安排。”

    过了一会儿,周成思到了监牢,那位犯人头发蓬乱,形容痴傻,竟在吃自己的手。周成思皱皱眉头,问:“还记得徐嘉吗?”那人不回答,盯着周成思嘿嘿笑。“当年徐嘉离乡,可有跟你说过什么。”那人似有一丝恐惧,不过下一秒便眼神混沌,继续吃着手。周成思看着他,道:“把他绑起来。”

    那人看有人动他,不住挣扎起来,嘴里乱叫着。周成思拿着一块烙铁。“王爷,这痴傻之人,不宜用刑啊。”“我看他好像也不知道疼,不如试一试吧。”说着便把烙铁烫到那人的手上,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烤rou的味道,那人疼的乱叫。“再问一遍,徐嘉当年离乡,跟你说过什么。”那人大口喘着气,似乎在试探,周成思又把铁烫热,刚要再烫,那人开口道:“别。。别烫了,他就说他要发财了,要去京都,有人给他钱,别的我不知道,我们也不是很熟啊。”“不熟,你把你meimei嫁给他,不熟你替他顶罪,当年徐嘉走了,你在这狱里这么多年,是为什么,你很确定他去京都一定有钱。可惜,他死了,你meimei他早休弃了,你在这装疯卖傻的,可是被他骗惨了。”那人似是魂都飞了,他大声喊道:“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有人会救他的,他不可能休了我meimei,我为了他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