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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门先说?”“医疗股最近会大涨,”光头男人清了清嗓子,“几家公司研究阿兹海默成果要出来了,薪医疗和鹤塘制药应该加仓。”光头男人叫唐肃,是朱砂从别地基金会高价挖来的交易员,工作能力只能说尚可,远远没到能让朱砂给他开出一千万年薪的程度。但顾偕相信朱砂的判断,对唐肃只能拭目以待。“研究阿兹海默的还有驮甘新药吧,”朱砂问,“你怎么看这家公司?”“毛希望都没有,这家主打神经科学和人工义肢。合作研究阿兹海默,是为了给义肢团队提供资金。”“人工膀胱都上市了,人工义肢还远吗?”“现在对髓鞘的执行机制尚不清楚,轴突传递动作电位效率提不上来,人工义肢根本不可能。”“不,多莉生物研究出来了,”朱砂笃定,“细胞坏死关键蛋白MLKL可以不依赖于RIP3的激活。”“天方夜谭,闻所未闻!”唐肃直接怒了。顾偕皱眉:“好了,这件事稍后再说,没别的事就散会吧。”众人默然,纷纷起身离开,唐肃转身前,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朱砂,那眼神冷冰冰的,充满了毒蛇般怨恨。“顾先生……”顾偕手撑着桌子正要站起来,闻言转身望着她。“我今天来交接工作。”朱砂忽然说。交接工作?顾偕背影一僵。少年时混迹黑帮,面对枪林弹雨和残肢rou块,他只有厌恶没有畏缩,后来一脚踏入金融圈,几次经济危机股市崩盘,众人戚戚惊颤,他安之若素。本以为那根名为恐惧的神经早已被摘除了,但面对朱砂这么轻描淡写地提离职,胃里竟然翻江倒海一阵下坠。“我的年假总该兑现了吧。”朱砂拉开会议室的门往前走,没注意到身后的顾偕长长松了口气。“去哪儿?”“意大利。”“休多久?”“说不好,至少一个月吧。”朱砂的年假从她正式入职那天算起,攒到今天能连续放半年。一年半以前,朱砂在一桩并购案中大赚了一笔,顾偕答应和她一起度假,没想到他很快与柏素素重逢,这件事不了了之。分手后,朱砂本想用年假换换心情,然而海鹅公司这块肥rou又送到嘴边,做空了海鹅以后尹铎的官司又找上了门,诉讼在身,无法出国,年假只能一拖再拖。朱砂被顾偕盯得有点怂:“顾先生?”“地中海现在不是观景的好时节,你可以等冬天再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玻璃走廊上,明媚的春光穿过玻璃照在身上,烘得人身上暖洋洋的。朱砂把脸转向阳光一侧,舒服得眯起了眼:“米兰天气还好,我也不打算去海边,看两场时装秀就差不多了,而且摩根公司在罗马总部有一场交流会,算算时间我差不多可以赶过去。”“开普新源和阳光钢铁最近有异动。”顾偕盯着朱砂,目光沉沉,周身似乎散发着压抑的黑雾,与艳丽明媚的春日格格不入。“我知道,让蔡翔和鹿微微注意着呢,”朱砂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满不在乎地说,“而且开普新源应该不是香缨的狙击目标。”玻璃走廊的尽头是两人的办公室,朱砂低头掏出手机,正冲着办公室外的秘书桌走去,忽然听见一声:“朱砂。”她回过头,疑惑道:“怎么了?您还有事吗?”顾偕冷冷看着朱砂,那张淡到褪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又闭上。朱砂:“????”“我中午要和‘树懒’的创始人吃午餐,你和我一起去。”“好。”朱砂一颔首,“那我的年假?”“9号去15号回,每日参加电话会议。”朱砂虽然从来没休过年假,但根据她的小秘书白清明一休年假她就变成了废物这种事实来看,年假恐怕不长这样。不过转念一想,天高皇帝远,到时候她把手机一关,谁找得到她。“你敢。”“啊?”朱砂莫名一惊。顾偕冷冷道:“想刚才的事。”“什么?”“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不准让我找不到你。”朱砂:“………………PO18名利场(剧情H)顾偕不自觉放松了腰背,把手往朱砂腿上一搭顾偕不自觉放松了腰背,把手往朱砂腿上一搭树懒是一家老牌私募基金,收益在私募里占中下游,但胜在稳,二十多年从未让客户损失过钱,每个季度至少有4个点回报入账。创始人陈伯益像个世外高人,不论花花世界的钱多好赚,都能清心寡欲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正因如此,与它同时代的私募基金在垃圾股、科技股等风暴浪潮中倒闭关门,只有树懒全身而退,并屹立至今。顾偕刚入行时就像孙悟空大闹天空,搅得整个市场风起云涌,多家机构忍无可忍,联手攻击想要把他逼出金融圈,只有这位老前辈笑着说了一句:后生可畏。事实证明,老前辈的确眼光独到。百年后若有人编撰金融通史,可以将本世纪的对冲基金分为两个阶段:顾偕入场前,与顾偕入场后。陈老前辈德高望重,天都没放在眼里的顾偕偏偏对他有三份尊重。“年纪大了,搞不动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战场了,我这把老骨头只想把客户放在我这里的钱,安然无恙地还回去。”高级天台餐厅风景优美,头顶是蔚蓝的晴空和明媚春光,脚下繁华大街上车水马龙。石柱盘满繁花,微风吹拂来浓香芬芳。陈伯益年过六十,保养得当,身材依然挺拔,西装口袋中挂着折角的手帕,浑身上下都散发老派绅士的风度。餐桌对面,银质刀叉轻微碰撞,朱砂切下一块牛rou,缓缓送到嘴里。五分熟的牛排一咬,倏然流出一股浓郁的红焗汁。顾偕眼底一暗,眼神飘忽不定,最后定在她嘴唇上,喉结微微一动。“偕神意下如何?”恰好这时陈伯益低头切rou,没有注意到餐桌两侧的异动。朱砂径自咀嚼,似乎对顾偕灼热的目光毫无察觉,她下唇上沾染的一点红焗汁像一颗鲜艳的红痔。“陈老的意思我懂了,”顾偕下意识舔一下自己的唇角,“深蓝可以接收‘优先股’和‘次级债务’。”陈伯益慈眉善目地端起酒杯,笑呵呵说道:“‘优先股’和‘次级债务’是鸭蛋黄,偕神拿走了鸭蛋黄,剩下的鸭蛋清就得烂在碗里了”空气微微凝固,暗潮在暖熏春风中无声无息地流动。对冲基金和私募基金都会投资不良债务,购买已经破产、即将破产和正在从破产中脱困公司的债券和股权,但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