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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喜欢的样子,她就把她宝贝的如同眼珠子般的一整套七龙珠漫画眼都不眨的送给了他。他看到她在他爸爸和她mama的婚礼上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笑脸,看着她在同学面前说,这是我弟弟时的骄傲的表情,听到陈阿姨和爸爸新婚后带他们去游乐场玩儿时她发自内心的幸福的笑声。刘知雨后来想,是不是只要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无论这个人是谁,她都会毫无保留的对他好?陈卓在他们彻底成为一家人之后,完全把自己浸入到了“jiejie”的角色里,她早晨等他一起上学,下午接他放学,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想着他,说真的,没人能比她做得更好、更像一个真正的jiejie了,她对他比他亲爸都好。刘知雨直挺挺躺在床上,脑袋枕着胳膊盯着天花板发呆。他踏入初中就一个劲儿疯长个头,如今已经一米八了,还有要长的趋势,他长条条的沉默的躺在床上,像一杆笔直的青竹。他和陈卓的房间只隔着一道墙,他在这边能听到她咚的一声关上门,拉开椅子,坐了一会儿,又听见她拧开门出来,喀嚓一声锁上卫生间的门,紧接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然后是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半个小时以后,她的拖鞋声又随着咚的一声门响消失在门后。她走的时候没给他关门,热沉的水汽丝丝缕缕飘到他的房间,他闻到独属于她的熟悉的香味。他又等了一会儿,才翻身起来去洗澡。浴室里的水汽已经散尽了,空气中还残留着潮热的甜腻的香气——她的气息霸道的填满了这狭小的空间。他深吸一口气,打开淋浴喷头,感受着温热的水冲刷着他的脸。刘知雨和她不用同一款沐浴露,他不喜欢太强烈太具有攻击力的香气,而陈卓喜欢各种各样具有甜腻香味的洗漱用品,但她最爱的还是玫瑰香味,从小到大,只要闻到一股玫瑰香,他就知道,她来了。刘知雨擦干身体闭着眼站在洗面台前面刷牙,一睁眼,看到水汽蒸腾着覆盖住的镜面上,她写“刘知雨大坏蛋”,她字体清秀,往上倾斜,后面还跟了三个加粗的感叹号。他笑一笑,拿手指擦掉水汽,镜中露出他的脸。他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遗传于他亲妈,小时候,他就皮肤雪白,眼睛像黑葡萄一般,大人们见到他总是惊叹,这孩子真漂亮!等得知他是男孩以后,更是惊艳,又掺杂着一丝惋惜:“这孩子长大后肯定是个大帅哥。”他没辜负他们的期望,确实长成了大帅哥。他拿手掌一寸寸擦掉陈卓写的那行字,镜中照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刘海儿有点长了,稍微遮住了眼睛,他那双从小如同玻璃珠似的大眼睛在长大后慢慢变得狭长,眼皮深刻,看起来有点潋滟多情,眼神清冷而温柔,看人时就像一汪澄澈的湖水,眉骨高,鼻梁如刀劈斧削般挺直,偏又长了一颗柔软的唇珠,把这几乎有点凌厉的美中和了,晰出小白杨般康健的、飒爽的少年人的帅气。是实打实的好看,放在人群里也是最打眼的那一个。他性格散漫,时常漫不经心,什么事都不往心头上放的样子,却又似什么事都装在心上。同学们觉得他高冷,但他觉得自己只是不爱说话罢了。陈卓总是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多时候是在发呆,什么都不想。他穿上衣服出了浴室,在阳台上站着吹了会儿风,没回自己的卧室,直接拧开了陈卓的房门。房间里弥漫着专属于陈卓的暧昧的玫瑰花香,每次他们吵了架,无论是谁的错,刘知雨总是最先低头,他每次都是站在她的房间门口,什么都不说,站一会儿就走了,而她在他来过以后也才能安心睡着。第二天醒来,她准会在桌上发现一块巧克力——这是他们约定俗成的道歉方式。漫长的成长时光给他们都烙下了印记,这种心照不宣的道歉过后,她就会忘记所有的不愉快,还是像火一般对他好。陈卓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她还没睡,在等他。(3)夜访陈卓已经关了灯,手机放在桌上,时不时亮起,她也不看,只是背对着他侧躺着。陈mama怕他们得“空调病”,不允许他们晚上开着空调睡觉,她就只在腰腹上搭了块儿小毯子,洗过的长发散在枕头上,从他的角度看去,她腰肢处陷下去,纤巧玲珑,小腿笔直细嫩。黑暗中她的背影像副油画。刘知雨站在门口看了她一会儿,走进去,在她桌子上放下一颗巧克力后,却没走,站了站,他突然在她床边坐了下来。陈卓听到他走进来,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放下东西就走,许久,她感觉到身侧的床一陷,她搭在腰上的胳膊垂落下去,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扑在她手臂上。他只是坐着,不说话。陈卓也就假装自己睡着了,不想理他。但其实在他拧开她的房间门的时候,她就已经原谅他了,只是距离吵架时间太近,她还拉不下面子去搭理他。他们互相沉默着,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良久,刘知雨突然捏住她的手腕,她手腕很细,他一握就能捏个满圈,他往上摸索着牵住她的手,十指交叉,掌心对着掌心。陈卓在心里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黑暗里她只能看清他澄澈的双眼。刘知雨看着她的眼睛:“jiejie,对不起。”她喉咙一哽,对他温柔又感伤的笑了。他掌心灼热,热度从两人牵着的手传递给她。刘知雨平日从来不叫她jiejie,只是跟着陈mama叫她的小名,小满小满的喊,只有在她生气后道歉时,才会叫她jiejie。陈卓抬起另一只手揉揉他的脑袋,他头发还半湿,她一下子急了,“你怎么头发都不吹干就出来了,热感冒了怎么办?”她扭开床头灯就要下床给他吹头发,他牵着她的手不放,反而把她拉了个趔趄。她疑惑地回头,看见他仿若委屈的神情,不由得又摸摸他的头,笑他:“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撒娇呢?”他放开她,陈卓拿来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她穿着轻薄的丝绸吊带睡衣裙,就站在他面前,他不敢往上看,目光低垂处是她盈盈一握的腰,吹风机在耳畔的轰鸣声中,他被玫瑰花香环绕了。他挫败的想,她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做一个男人,他在她眼里一直都是没有性别的小孩,她连一点要对他避嫌的意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