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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

    的慞惶,她的手也在抖,她摸摸刘知雨的脸说:“别怕。”

他们沉默的穿上衣服,陈卓抽了一张纸擦一擦腿间的狼藉,刘知雨随意套上卫衣,坐在床上,他的脸失去了血色,嘴唇发白,他看着陈卓自顾自的拿起梳子把头发理顺,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站起来,腿像灌铅了一样无法挪动一步,陈卓对着镜子努力调整好面部表情,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上前紧紧握了一下刘知雨的手,又对他说:“刘知雨,别怕。”

刘知雨好像突然被她这句话上紧了发条,他一步就要迈出去,陈卓见他势头不对,拉住他:“你做什么?”

“我去和mama说,是我缠着你的,都是我的错。”刘知雨声音颤抖着,却又坚定不移。

陈卓叹了一口气,“我们一起去,不着急,你别慌,相信我,小雨。”

他那么高的个子,此刻看着她却茫然不知所措,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陈卓心底激起一股浪来,却无比平静。

她想,原来就是今天。

他们一前一后下了楼,陈mama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盯着眼前一杯白水。她听到他们的声音,抬头一看,像是被刺到一样,马上转开目光。

陈卓口干舌燥,她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刘知雨想了一下,坐到她身旁,紧紧挨着她。

客厅里太寂静了,座钟的秒针嘀嗒作响,陈卓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被搅成了一团,她现在就像一团浑浊的颜料,看着好像是个完好无损的人,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层皮rou一旦坍塌,她就万劫不复了,所以她只能竭力维持住人形,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陈mama游魂一样的目光飘过他们,座钟突然开始有规律的敲响,七点了,座钟叮咚响了起来,把三个人都吓得颤抖了一下。

这几声响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迷雾散开,所有人都回到了现实。陈mama不看他们,盯着那杯白水发呆,她有一肚子的问题,可是现在不知道要从何问起。

她突然想起陈卓的生日来,陈卓是五月份出生的,还有四个月才过生日。她问道:“小满今年多大了?”

陈卓脸色一白,说:“二十二了。”

陈mama点点头,“那我算的不错。”

他们两个人全身都紧绷着,刘知雨的手背贴着陈卓的裤缝,他不敢动,热度从交接处传来,他几乎有点贪恋此刻这算不上身体接触的接触了。

陈mama机械的点一点头,说:“你们都长大了。”

刘知雨咬咬牙,开口道:“mama,是我一直在纠缠jiejie,你不要怪她,都是我的错。”

陈卓跟着就要开口,陈mama打断了她:“不要叫我mama,我现在没晕倒就算我意志力很坚强了,你们不要刺激我,别让我说一些很难听的话。”

刘知雨马上说:“陈阿姨,不关陈卓的事,是我喜欢她很久,您别怪她,都是我逼着她她才肯的。”

陈mama一阵眩晕,她定一定神,还是不肯把目光从那杯白水上挪开,她说:“多久了。”

陈卓抢先说:“一年多了。”她捏一捏刘知雨的手,刘知雨知道,她不想让他说话。

陈mama忍了忍,惨然道:“你们还要脸吗?”

这一句话把他们俩俱都说白了脸。陈卓闭一闭眼,沉默下来,其实像这样的对峙,她也想象过,当日思夜想最怕的事实发生的时候,其实人是非常平静的。

她不能否认这句话,也没办法反驳,她无话可说,只能安静下来。

陈mama自言自语道:“原来保险套盒子真的是你们的,差点错怪老刘。”

陈mama说:“小雨,你才十七岁啊。”

“你们怎么能…怎么能……”

陈mama说着说着哽咽起来,陈卓的心好像被狠狠攥了一把,她从来没见过mama哭,就算是和郁景平吵得最凶的时候,郁景平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回家了,她打电话跟他直着嗓子吵架,眼圈红红的,却一滴泪都不掉,放下电话还要对陈卓勉强一笑,说:“小满,今天想吃什么?”

她那活泼开朗,乐观积极,任何困难堵在面前都不会掉泪的mama,居然就这样哭了,mama哭起来也像个小女孩,悲声哀哀,像是要把心都哭出来,她被mama哭的软了手脚,本来绷直的后背一下塌下来,刘知雨扶住她,他也慌了手脚,他原以为被撞破也是必然,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也没想到会这么直接,此时此刻他完完全全明白了陈卓的那些徘徊和纠结,心事重重与若即若离,现实居然会如此难捱,而陈mama的眼泪仿佛给他的心灌满了铅,它像个秤砣一样,要把他穿肠而过了。

陈mama大声哭着,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陈卓呆坐着,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一动不动。

刘知雨看着她们,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一个情景喜剧,他闭一闭眼,想要睁开以后就成为观众,而不是这一幕的演员,可是他睁开眼,现实就铺陈在他面前。

*

陈mama去了陈卓房里,刘爸爸去找了刘知雨。

到头来,还是谁的儿女要谁来管,毕竟不是亲生的,要教训要斥责,也得由亲生的来。

陈mama已经哭够了,这一天她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干了,她肿着眼睛,陈卓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她则塌着肩膀坐在床上,看着陈卓。

如果说以前的陈卓总是有一股生机勃勃的向阳力的话,现在的陈卓就像是被掐断了电源,她不说话,坐在那里一丝生息也无,静的几乎要和空气融为一体了。

事到如今,陈卓也并没有想要怪谁的意思,不想问为什么,也不懊悔为什么不拉好窗帘,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把自己推上了这条不归路,从那个和刘知雨一起放烟花的除夕夜她就知道了,她连一丝逃脱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自己,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没办法去责怪任何人,除了她自己,早在那个暗河汹涌的夜晚,她就给自己掘好了坟墓,只等着今天躺进去了。

陈mama对着她,也觉得无话可说,好半天以后,才低声道:“这样不行的。”

陈卓低着头笑一笑,平静的说:“我要和他在一起。”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他还没成年。”

“他会成年,会考大学,会毕业的。”

“小满…”

“mama,你了解我的。”

“他这么小,还没有定性,我就当你们是一时兴起,算不得数。”

“我是认真的。”

“那小雨是认真的吗?”

“他也是认真的。”

“那你…要是你们走不长远呢?”这分明是个陈述句,陈mama却只能绝望的问出来。

“那我也认了,到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嫁人生子,我还是你的女儿,以后一样孝顺你,给你和爸爸养老。”

“可是,可是你是他jiejie啊!”mama的五官好像失去了神经系统的调节,她木着脸,神经宕了机,不知道该做出一个什么表情,“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