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本性下
把谈过的男朋友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到一个册子上,内容比同学录还详细,也就她能干出来这种事。易筵成随手翻了几页,看到21号是自己的助理,25号才在晚宴见过,27号骑自行车那天有一面之缘,28号是他们的婚礼主策划,40号是自己的表舅……他长叹一口气,把这册子合上。“你要是想全看完,估计得花好几天时间。”林药药说。“不急。”易筵成说,感情只是有关她的一部分,他更想知道些别的。比如她受到的教育,未来的发展规划,与他的婚后打算。林药药听见这些问题,一时不知从何说起,“那就先讲学历吧,我幼儿园是在……”不说不知道,说完他们发现,他们竟然就读于同一所幼儿园。只不过易筵成比林药药大两岁,她在小班时,他已读大班。那时候的记忆,除了特别精彩的,几乎都忘光了。林药药连自己同班同学有几个都记不得,何况易筵成。“不过,我好像有些照片。”林药药搬家时,林母非要让她把相册也带上,说偶尔翻出来看看,就当和老公培养感情,没想到还真有用。它们应当和那个前男友名录放在同样的位置,易筵成跟她去书房,找出来。“原来幼儿园那时候长这样。”易筵成和她一起翻着,似乎也被唤醒些陈旧记忆。林药药往后翻,发现两张放在一起的照片,笑着跟他说:“这两张可经典了,还是我妈告诉我的。她说我幼儿园早恋,非要和同班同学私定终生,我的老师被我逼着拍照片记录。”易筵成看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小女孩,指下面那张,“那这个呢?”“上面那张照片是上午办的婚礼,我妈说中午我就和‘前夫’离婚了,理由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婚内出轨吧,因为我下午又办了个婚礼。”第二张照片,就是下午的婚礼。不过,照片里除了新郎和新娘外,还有第叁个人。但他不是主角,所以没拍到正面。“这应该是证婚人。”林药药说,“虽然是流水的新郎,但是铁打的证婚人,两次都是他。但就是……”她仔细瞧那小男孩的侧脸,总觉得眼熟。“好像是我。”易筵成说。在这两张照片的帮助下,他似乎想起来有过这么回事。详细经过已记不太清,就是一个女生忽然跑过来,问他能不能帮她主持婚礼。然后他主持了两场。小孩子过家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一天过两次,男主角还换了个人演,就有点印象了。林药药惊讶,“这么巧?那我小时候真没眼光,换了两个前夫,都没发现证婚人更帅。”“花心。”他不由得谴责起她。她把照片取出来,再度仔细对比,这鼻子和眼睛,确实能瞧出易筵成的雏形,“真的是你,天呐。”时不时撞见前男友或许是几率问题,这件事,就没那么容易解释了。缘分这种东西,很难讲清。易筵成想了想,坦言道:“其实我有一小段时间猜测过,你这么难以长情,是不是以前有过什么不能告诉我的经历,比如失败的恋爱,或者是目睹过一些事情,让你对爱情不再抱有那样的幻想。”但是看过照片后他才发现,或许只是天性。林药药把它们塞回去,“这种想法很奇怪啊。如果是一个男人频繁地更换女友,你们顶多说他是渣男,他天性如此,生来风流,只是不懂得克制。可是一个女人这么做,大家就会觉得她是不是受到过伤害?怎么,女人就该为一心一意而生吗?就连风流也必须披上迫不得已的遮羞布吗?”“是我当时狭隘了。”易筵成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林药药发现,“怎么了?”“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说出来便有些难以启齿,易筵成道,“我以为我在某些地方已经足够公正,但我其实还是这种人。”还是会,有刻板偏见。饭后林药药诚邀易筵成一起散步,就在小区。随意的散步,他们穿得没那么讲究。易筵成套了件当季流行黑色羽绒服在外面,仍被林药药嘲笑像个油桶,她死守时尚最后防线,穿的大衣。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天上飘过去个东西。开始还以为是气球,仔细看才发现是个白色塑料袋。现在城市清洁做得到位,很少能看到塑料在天上飞,林药药不由自主地一直盯着。“怎么?”易筵成顺着她的目光看,还以为那塑料袋有什么特别的。“那是个塑料袋。”她说得毫无意义。“嗯,污染环境的塑料袋。”他往里添个形容词。“自由的,污染环境的,塑料袋。”她又添一个词。感觉话里有话,易筵成侧头,“和我在一起不自由吗?”林药药只是心里想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没料到会被他这么理解,摇头,“也很自由。”他收回目光。溜狗的邻居在池塘边悠哉,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小区会所也亮起灯光,时不时可以见到有人进出。有时候,易筵成也会去那谈生意。“对了,我明天要去和邻居太太们开茶话会。”林药药看见才想起来告诉他,“就在会所。做做汗蒸,喝喝茶,聊聊天,套下近乎。和臭男人做生意太危险,我先从富太太们下手吧。”“好。”这个决定,让他也能放心,易筵成不希望再有上次的事出现。林药药与他一起走过无人的亭子,“你会不会偶尔觉得,女人扎堆在一起聊天,就显得特别聒噪,都是那些话题,美容、八卦、衣服、有孩子的就聊聊教育,很无聊。”易筵成没有直接回答,“男人在一起聊天,也就那几个话题。”生意,政治,股票、国际形势……“要说无聊,只是无聊的方向不同而已。”“你还挺有觉悟。”林药药从亭子石阶上跳下来,易筵成在下方,抬手接住她,他们继续沿着林荫小道继续往前漫步,“做生意浪费了,你该学哲学。”易筵成不赞同,“可是哲学,不好挣钱。”他是绝对的务实派,虽然觉悟很到位,想法却很实际。“不挣钱也没关系呀,我养你。”林药药阔气地拍拍他的肩膀,跑到腊梅树下。冬天的初雪还没降,腊梅已经开了。易筵成却说:“不挣钱的话,就不能和你结婚了。”林药药踮着脚尖看花,本以为他只是大男子主义,听见这话,脚跟落地,“好吧,你说服我了。”70.佯装·上【过期男友】会话档案编号:035上传者:39号“我们在一个时尚展上认识的。那种活动嘛,我穿得很浮夸,她也很浮夸。我想找当时很喜欢的i合影,结果人家刚要答应,被林药药拽走了。”“那没办法,人家好歹算是个小有名气的up主,和她照有曝光度啊。”“后来我喜欢的女演员也主动去找她合影。”“是那个谁吧?她代言过会林旗下的零食,对林药药示好理所应当,金主啊。”“更过分的是,她知道以后还变本加厉,到我面前炫耀!”“那这是怎么谈上的?我觉得你恨她。”“所以我就想报复她,先和她交往,再把她甩掉,毁灭她的自尊心!”“就为了这点破事?幼稚。”“可是叁个月相处下来,我发现她其实还挺好的。我正觉得,那就这么好好谈下去吧,别弄那些花里胡哨的伎俩,她把我甩了。”***从会所回来,林药药打开微博,果不其然又收到粉丝们的连续催更,甚至还看见这样的评论:“十一不会是怀孕生娃去了吧?这么久没出现。”下面回复的人竟然还有赞同的。还好,也有理智粉丝说:“她不是说在忙现实的事业吗?别乱猜吧。”林药药给这评论点个赞。粉丝有时候脑洞真是大,她才结婚多久,就替她考虑怀孕的问题了。林药药把这件事当笑话一样截图,发到闺蜜群里。叶莹莹:不过你是得想想这件事,你和易筵成现在都是事业上升期,你可别被突然搞出来的人命打乱计划。反正不是他怀,对他影响不大,对你却是很沉重的打击,避孕套可不是百分百有效果的。周子沉:意外都算了,怕的是他想让你怀又不说,偷偷给套上扎小孔林药药:他不至于那么干,而且我其实有偷偷吃避孕药,双重保险叶莹莹:那就行周子沉:你吃药的事他知道吗?林药药:我没告诉他,把包装一拆,和维生素之类的混在一起就吃了读书期间,有段时间林药药天天熬夜赶due,赶完后为了庆祝又放纵喝酒,导致月经不调。她去看医生,医生给她开了点短效避孕药吃着,后来发现她用这个药没出现什么副作用,就放心地一直吃到现在。吃药归吃药,和男友上床时,套还是接着戴,两者并不冲突。她知道是药叁分毒,不过避孕这事,光靠男人不行,还是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也是巧,刚刚和闺蜜讲完孩子的事,下午林药药和易筵成去探望他父母,他们又提起来几句。倒不是催,只是觉得试婚有段时间,双方暂时都满意,结婚的几率很大。如果以后要领证,无论要还是不要孩子,都得有个计划。试婚嘛,本来就是在所有问题都遇到过、所有计划都准备好的情况下去考虑结婚的事,孩子也是其中一部分。如果完全因为在试婚阶段就故意不去想某些问题,那这试婚也就失去原本的意义。而且他们更不希望,两人最后真决定扯证,是奉子成婚,被逼无奈。“窈窈还年轻,工作室刚开,又要拍视频,这时候怀孕,对你好处不大。”兴许是同样在职场打拼的缘故,易母对抱孙子不太热衷,语气淡淡的,甚至透露出些反对。易筵成也说:“我未来叁到五年都这么忙,她要是在这段时间怀孕,我的陪伴不够,孩子生下来更是。”虽说易筵成这寡淡性格,对小孩不热衷,甚至偶尔表现得敬而远之,但也不希望他未来的孩子缺乏父亲陪伴。其实易父很喜欢小孩的,听他们这么说完,还沉浸在未来几年都见不到孙子的悲痛中,嘱咐易筵成:“既然决定不要,那方面就注意点。不然最后真弄出点什么,把窈窈身体搞坏了,更得不偿失。”他说得很委婉,但大家都懂。回家的车上,林药药说:“你爸妈还挺开明。”“他们也就对你开明。”易筵成说。对他,他的父母一直秉承“男人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样的事”原则。上好的高中,考入名牌大学,攻读专业在他们的授意下选择,何时接触企业运作,几岁应当考虑结婚,叁十以前做出什么样的成绩,易筵成的一切都是在按部就班的计划中进行。就连高中那场毫无意义的初恋,也是因为受到十几年来潜移默化的影响,觉得高中毕业普遍应当有场恋爱,才会稀里糊涂地开始。否则,就他那对爱情毫不热衷的态度,怎么会想到谈恋爱?经过那次的失败,易筵成发现有些东西,没必要那么按规矩,一直单到林药药父母找上门。他和林药药的婚姻,是天时地利,人又恰好和。“他们一直觉得,养女孩就得让她无拘无束,养男孩就得让他循规蹈矩。你现在是他们的半个女儿,当然想怎么做都支持。”林药药思索,“一般情况下,好像是反过来的。”易筵成说:“就是因为这样。社会对女孩子的要求和限制太多了,教育女孩就该让她们学会冲破束缚;社会对男人太过宽容,所以教导男孩就该让他学会克制,免得以后惹出什么事。”“这理念挺超前。”林药药被说服,“那也就是说,如果我再晚几年想和你结婚,还不一定能成,你早就跟别人商业联姻去了。”易筵成不喜欢这种假设性的内容,但她真要这么说,“应该是。”“但你又说你很早就有点喜欢我了。”林药药的下巴放到他肩上,抬着脑袋。“所以如果是那样的结果,或许这会成为我一辈子没说出口的遗憾。”易筵成说。林药药赶紧摇头,“这样不好。”对易筵成不好,对平行时空的那个妻子也不好。“这么看,是我拯救了你。”她得出结论,“我真是活菩萨。”到家以后,易筵成给林药药递杯柠檬水,“你的药还没吃。”“差点忘了。”早上参加富太太聚会,吃过饭就出门探望父母,还是林药药爸妈跑外地旅游,让他们的行程变简单些,否则这个点还在林家坐着呢。易筵成把那些瓶瓶罐罐打开,每样一粒,到那个没有标签的瓶子,林药药余光瞥见,刚要拿过来,他自言自语:“后天才吃安慰剂。”然后倒了瓶中片数较多颜色的一粒,递给她。“安慰剂”叁个字,已让林药药没有底气,“原来你知道啊?”“你会在日历上打叉。”易筵成说,“四周一个周期,最后7天画圈,那7天正好是你的生理期,你也会换个颜色吃。”开始他还不懂,仔细观察过一段时间,又去问过某个姓白的朋友,才知道那是避孕药。“那你早说嘛,我遮遮掩掩的,还得算日子。”林药药混着水把药片都吞下去。“我以为你只是想把它放进罐子里装着。”他也不明白,明明板装药片保证每天服用,按顺序吃,根本不需要记时间,自然最后七天就吃到安慰剂,她何必大费周章,“原来是不想让我知道。”林药药点点头。“但是为什么呢?”易筵成又问,他不解,他套都戴了,还会不准她吃药片吗?他这么一问,林药药忽然也无从解释。服用这个药是她多年以来的习惯,哪怕停用过一阵,发现经期已恢复正常,却又因接连不断的恋爱关系而继续,完全没考虑过告诉他这码事,“可能怕你觉得我不信任你?”“可你这样才是真的不信任我。”易筵成说。他把瓶子一个个都扣好,摆回原来的位置。“易筵成……”他虽然没多说什么,可林药药看他那样就知道不对劲,“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怎么解释都说不通。“我也不想总是因为这些小事而怪你什么。”易筵成叹口气,继续这个话题没有意义,他问,“你去茶话会,有什么收获吗?”“有。”林药药正内疚着,回答得特别积极,“算是发展了不少潜在客户吧。等过两年工作室走上正轨,规模扩大,多招点员工,我就不用像现在这样亲自出去了。安心在幕后当老板,赚得还更多,到时候,都能包养你!”易筵成看她耀武扬威,“那你只能包养我一个。”林药药偷笑。这要求,真苛刻。“那当然。易筵成这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哪怕蒙着眼睛我都能感觉到你与众不同的气质,肯定不包养别人。”他上午去公司开早会,没换衣服,还是工作装。她扯起他的领带,在手腕绕圈。易筵成盯着领带上的手,关注点却到了别的地方,“蒙着眼睛?”71.佯装·下(H)领带好像变得有点勒,他单独说出那四个字,司马昭之心。林药药想把领带松开,刚反向绕个半圈,手腕被攫住。她抬头,易筵成的眼神里满是热烈,哪还有刚才那股小委屈的模样。她算是看懂了,他那不是真委屈,是以退为进,扮猪吃老虎。故意让她内疚,然后趁其不备,反客为主。“放开。”她要求他。易筵成却再往这边挪半步,把她抵到桌边,“不。”“放开。”她再重复一遍。“你刚才说,蒙着眼睛。”林药药一只手被捆着,另一只也不知道该摆在哪。他的膝盖顶入她双腿之间,头低下来,精准地找到她的唇,“可以吗?”她眼睛向别处看,没说话。等不来回答,他起些野心,将她含住。“唔。”林药药怎会察觉不到此刻的情趣。刚才本无意,现在被他身上的气息一扰,忽就也起了感觉。那天的戒指,刚才的药。两件事迭加,易筵成一起跟她算。他强势地吻她,知道她喜欢这样,舌头近乎掠夺般的在她口腔中搜寻,发泄似的吮她的舌尖。可林药药经验比他丰富,很快就找到反攻的方式,两人较量似的厮缠中,呼吸如同搅乱的线。林药药扯着他的领带,把他拉向自己,坐上桌子,分开双腿夹住他的腰。哪怕矮他一大截,气势上也不能输。她咬他的唇,手指从脖侧开始向上,经过太阳xue,插入他的头发间,更将他向自己的方向按。易筵成被她吻得有些站不稳,明明只是气息的交织,舌尖的缠绕,她的卓越技巧却让他走向云端,必须死死勒住她的腰才能不掉落。有个坚硬的东西抵在她的腿心,隔着裤子摩擦,林药药狡猾地笑。哼,在这件事上,他的道行还浅着呢。之前几回刻意让着,给他表现的机会,他还真以为自己修炼到什么层次了。林药药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手直接摸入他的胸膛。心跳是猛烈的,在她抚摸他后更甚。她的嘴唇偏离原位,舔到他的下巴,指尖在他胸口随便地划。不是圈,没有规律形状,她吻他的喉结。“嗯……”易筵成被撩拨得呻吟。他终于意识到,局势已经与他所计划的完全颠倒。不能太打击他的自信,林药药稍微放缓,将他的领带解开。只是过程有些曲折,手指刚动两下,她就忍不住吻他,哪儿都不放过。有时是脖子,有时是眉梢,有时是耳后……她刻意放大呼气,让那股温热喷到他的皮肤上,刺激神经。他双眸恍惚,摇摇欲坠。冬天复杂的衣服显得多累赘,层层剥开,才是他最朝思暮想的躯体。易筵成的手在里面探索,骨节顶起衣服的起伏,偶尔摩擦出静电,噼里啪啦,也不知道是在谁脑中炸开的声音。他的动作是试探性的,指腹在细腻肌肤上轻描淡写地掠过,明明已经这么熟悉这个身体,他却还是像不知其中曼妙般,循序渐进地寻觅。林药药收回上身,颇有耐心地放任他的动作,观察易筵成的表情。她不是没动情,只是比他稳得住。但还没观察多久,依依不舍的手从衣下收了回去,林药药双臂抬高,配合他脱下套头羊绒衫,紧跟着是里层所有保暖物。她以为这样就会继续,可易筵成身子一弯,搂住她的膝盖窝,竟把林药药横抱起来。他不想在这个碍事的地方,他想去床上。“你还真是保守。”林药药猜出他的目的地,晃悠小腿说。桌子这种地方,明明别有风味。“我想要的,在床上更适合。”易筵成却说。走到床边,他把她放下,浓烈的气息吐在她的肩膀,耳后有摩擦声。林药药没明白什么意思,眼前一黑,同时感觉到有凉物盖住,是他的领带。在她脑后用力打个死结,它便不可能再滑下去。紧贴她的身体忽然离开。在黑暗中,林药药听不见脚步声,无法判断易筵成现在的位置。她跪坐在床中央,赤裸着,有几分茫然——也变得更兴奋。“易筵成。”她寻找他。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在。”发热的手掌从胸脯下方握上,覆着她的左乳揉弄。被遮挡视觉感官后,触觉和听觉都会倍数放大,他只揉着她一边,都让林药药夹紧腿根。指腹挑了一下她的乳尖,带得胸乳晃动,她娇哼一声。易筵成让林药药再往前挪几分,手腕搁到床头,臀部抬高离开床面。她以为他要进来,却在没多久后,感觉有热气喷到xue缝。是他的呼吸。“嗯……”她不由得一手滑落,在臀下摸到他的头发,舌头刺入的片刻,她条件反射地抓紧,“啊——”嫣红的xue在眼前,易筵成难以放过,用指将其分开,舔舐且观察着。他吮吸珠蒂,咽下花汁,带动林药药下半身的起伏。她坐在他的脸上,臀不由自主地寻找他。她的喘声柔软又清晰,身体敏感至极,他侧头轻轻咬一口她的大腿rou,都能让她身体颤抖,发出阵阵娇呼。林药药的手从他头顶挪开,放到自己胸前,搓着奶尖抚慰,将胯更向下压,把整个花xue送入他口中。易筵成完整地包裹着,时吸时舔,送她入云霄。渐渐地,林药药脚趾抓紧,肌rou也紧绷起来。她的喘声变得急促,上身无法支撑,前倾着埋到臂弯。双奶自然垂落,易筵成向前探出点头,便能看到它们对着他摇晃。他再一咬珠核,撤得及时——林药药张开双唇,控制不住地泄露呻吟,身下床单晕出痕迹。按照习惯,林药药现在应该反过来将他压在身下,熟练地绞住他的roubang,压榨出他更大的呻吟。但是今天既然答应蒙住双眼,那就是易筵成的主场,她给足他表现的机会。胸腔灌入大口大口的空气,林药药还在恢复,后臀却又被一只手掌抬高,粗硬的东西直接插进来。“嗯啊……”她的呻吟从低直接扬高,这抽插如此之快,不准备给她缓慢适应的机会。易筵成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除了撤出时臀部偶有罅隙,只要他撞入,他们之间就再不容一丝空气。猛烈的冲力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前移,却又被他挡住往回收。两股力道的作用下,他们的下身结合得更加亲密,roubang撑开甬道的感觉明显,林药药渐渐从墙上滑落,趴到床上。这样的角度,却使易筵成跪得更高,从平缓地插入变成从斜上方向下猛插。他更容易发力,也使撞击更深。被蒙住的眼睛看不见现在的床面有多凌乱,床单被扯得快搅在一起,枕头在晃动中掉到地上,碍事的被子被易筵成踢到旁边,只有两具赤裸的躯体不知疲倦地交媾着。他的动作虽然激烈,林药药的叫声却是畅快的。她喜欢这个力度,甚至在一段时间的持续后,觉得仍然不够,鼓励他加快。黑暗的视野里,她似乎自己都能想像出,他们现在是什么姿势。她该把臀扬得多高,唤着他的名字要求他更用力。易筵成的呵气杂乱无章,挺身的同时不断落吻于她的后背。他已经不用问她此刻的感受如何,潺潺不息灌溉他的爱液,就是最有力的证明。身下那滩水痕越来越大,她的腿心流下几道他们纵情的痕迹,臀rou都在持续的拍击中有些发红,更不用说那娇嫩的xue,早就凌乱不堪。原本冰凉的领带在体温的炙烤下,似乎都变得有些热了。那样剧烈的撞击中,它竟然没有掉落,大概易筵成绑得好。他的指腹摸到领带表面,丝织光滑,像她的皮肤。唯一的区别是,她是热的,领带发凉。有了这个意识,他的欲望再燃。“窈窈,你还可以吗?”他没忘林药药刚刚已有一次高潮,再继续下去,他怕她疲乏。林药药听见,向前爬些,让他从体内滑出来。他正以为这是要求停止的意思,她掀开领带,翻个身面对他,重见光明。她用指甲抠开他打的结,脚心蹭到他仍旧硬挺的东西,“易筵成啊,蒙眼py这种事呢,不是说把眼睛蒙上就结束了,里面还有很多东西可以钻研。今天我时间多,心情好,要不然,给你上一课?”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林药药扑过来,他眼前一黑。“老板,老板?”助理连喊几声,终于把易筵成从迷蒙中拽醒。他揉着额头睁眼,发现自己竟然撑着头就这么睡过去,电脑屏幕都已自动变黑,“嗯?”“你好像精神不太好啊。”助理把他要的文件放到桌上,“要不然下午的那个会就取消吧,我向各部门通知一下。”“不,下午照常。”易筵成制止。“可是你这样……”“我中午睡半小时就好了。”他这么坚持,助理不再多劝。只是他想半天,掏出手机,找到那个八百年不讲一次话的林药药,发条消息过去,“我老板昨晚上几点睡的啊,今天状态好差。他熬夜加班了?”自从工作室开业后,林药药也不常在家里待,早上和易筵成一起出的门,那时候没觉得他和平时有什么不同,“没有啊。”“那他干了什么这么困,直接对着电脑睡着了。”助理不信。哦……这事啊。那还能干什么,干他呗。林药药想得天然,当然不可能说得这么直接,“不知道,我又没对他做什么。”她以为她这句话掩饰得多好,可助理看后就翻白眼。他问老板做了什么,林药药说她没做什么,答非所问的同时,还是欲盖弥彰。易筵成对着文件翻半天,发现助理还没走,而且正盯着自己,表情诡异,“你在看什么?”助理收起手机,摇头叹气,“看商纣王。”72.财富·上【过期男友】会话档案编号:036上传者:35号“我非常不喜欢林药药那种游刃有余的态度。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来她对我有意思,但我知道我们不是一路人。她要的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刺激,我想要以心换心的爱情。”“好大一个Fg。”“其实她没跟我表白过,就是很随意地出现在我周围,她的人脉那么好,谁都认识。她有时候不跟我说话,只是和别人聊到一半,随便看我几眼。全世界都知道她在追我,但是她什么追人的行动都没做。”“欲擒故纵。”“后来我忍不住,告诉她不要再这么出现在我的生活周围了。”“你这不是中圈套了吗。”“她说好。”“哦豁。”“我过了一段很清静的生活,听说她跟别人恋爱了,应该是34吧。我心想,果然,对她来说我就是可有可无,一时的消遣而已。”“那必然的。”“可是没多久她又到我家楼下等我,正好那几天我崴了脚,她给我送药。我说我有药抹,让她和男朋友好好谈恋爱去吧,别来打扰我。但是那天她有点落寞,说他们分手了,她心里还是放不下我。“我觉得很扯淡啊,她恋爱都没断过,在我这装什么深情呢?可是她那样子太可怜,我说不出重话,只说你放过我吧,你也没那么喜欢我对吗?得不到才念念不忘。“她说是,她对我,只是有一股纯粹的野心。“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听完那话吧,我就感觉……”“你完了。”“我栽了。”***叁个佣人和林药药围在桌边,把一张张的邀请函折迭好,放进信封。这只是一半,另一半在工作室的其他员工那里。最近他们最忙的就是这件事。营业已有一段时间,林药药筹备举办第一次展览派对。这次的受邀宾客除了以前在她这里消费过的客户,还有些圈子里的熟人。这种场合是扩充人脉的好机会,哪怕对收藏品和奢侈品没兴趣,冲着其他嘉宾,都会有人挤破脑袋想来。她早就在太太圈里放出风声,谁谁家的谁谁谁确定出席,不怕门庭冷落,怕的是座位不够。邀请函发出后,紧跟着就是纷至沓来的回电。确认要来的,在犹豫的,实在抽不出时间而感到抱歉的,她都在名单上做好标记。顺便让王姨去打听打听,那些说在外地出差来不了的,是不是真在外地。要是被她发现这是糊弄她的话,她就记进小本本。“我可以出席吗?”易筵成问。他知道,在这些方面,林药药其实有些忌讳他的出现。她不希望到时候出场的人纯粹冲着他的名声去,最后被有心人说“靠着夫家”。林药药这次却很好商量,“想去就去呗。你是我老公,我干嘛藏着掖着的。”易筵成便抽走剩下的一张空白邀请函,拿出她送的钢笔,在上面郑重其事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林药药心里笑他这也要走个流程,盯着嘉宾名单,“对了,这次可能会有两个前男友也过来。”“两个?”看他表情就和刚才不太一样,林药药说:“他们在国内现代艺术圈还挺有名的,也照顾过我的生意,按理说应该请的。不过你要是介意,那我跟他们说一下……”“你请吧。”易筵成截断,“你的事业比较重要。”“在派对上躲着你点走,别被你看到。”林药药说出后半句。易筵成的嘴都还没来得及闭上,见她开玩笑得逞的表情,他收好邀请函放进信封,摇着头去倒水。“我认真的,你说我现在去给他们找找隐身衣怎么样?哈利波特同款。”她还在后面扯着嗓子喊。易筵成倒完水回来,递给她,“你就是欺负我脾气好。”林药药笑得更肆意。“诶诶,那是不是最近风头很旺的那个集团的私生子。”林药药刚招待完一群宾客,到休息区歇个脚,旁边坐着的两个人就谈起来。她不太认识她们,她们好似也不怎么认识林药药,入场之后就在这里吃吃喝喝,也没和谁聊过天,估计是哪个客人带进来的。不过她不至于把她们赶出去,显得小气。现在她们正议论某个场内某个男人,林药药顺着找半天,终于确认某个侧对她们的身影,就是她们议论的对象。倒是挺人模狗样的,林药药端详着,放以前,是在酒吧遇到会请一杯的水平。“他是私生子啊?”“现在好像不是私生子了,他妈以前是情妇,去年上位转正了。”还有这种八卦,林药药坐到两人旁边,非常坦然地听起来。她们也不避讳,继续讲,“你看他旁边那个女的,跟着他好几个月了吧。”“哎哟——”另一个人立马感叹,“了不得啊。他以前不是每周换一个吗,这次这个这么受宠?”“对啊,听说前段时间他带她去商场,一口气买了快一百万的衣服,光是那个包就几十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女人发脾气,不肯上车,他一点不要面子,低声下气地哄好半天,然后两个人当着保镖的面进车里就开始……你懂,干柴烈火。”“麻雀变凤凰,浪子回头?我好羡慕,我怎么没遇到过这种好男人?”“听说那个女的工作也辞了,现在就在他的公司里当个小文员,每天什么都不做,反正上头有人罩着,大家不敢得罪她!”“还不用上班?别人的命怎么这么好啊,我真羡慕。”“我也羡慕啊,现在谁不羡慕那女的,他宠她真的毫无底线!没想到,他原来换女人像换衣服,其实骨子里那么深情。我好想去跟那女的讨教讨教,她有什么驭男术,能把他吃得死死的,这女人一定不简单。”林药药听到这,皱着眉头,“有什么不简单的,那男的一看就很好搞定。”两人立马扭过头来,问她,很是不满:“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说的是事实啊,不就是馋她身子嘛。只要长得漂亮点,身材好点,不要脸一点,主动爬上他的床,失败就多试几次,成功以后要么装清纯要么装洒脱,看对方吃哪款,再欲擒故纵两下,尺度拿捏得到位,至少能在他身边混个一年半载。”林药药说,“不过想更久,就得看那男的有没有良心。”那两人又横扫她几眼,只觉得林药药在说大话,“你要是真这么厉害,怎么在他身边的不是你。”“我干嘛要在他身边,在他身边有什么好处?”林药药拿起桌上的蛋糕。“少装清高了,见着别人的神仙爱情,至于这么酸吗?”“神仙爱情”这种形容词,林药药常在网上见到,还是头一次现实里听见有人用嘴说出来,挺别扭。她想想,那种——钱财地位全靠男人,两腿一张等着临幸,压在身下起不来床,自我洗脑势均力敌的,神仙爱情?林药药耸肩,“白送我我也不要。”那两人只觉得她在硬撑,“这种优质男求都求不到,还白送你。长得像个绿茶,脑子却不怎么清楚,你有得选么?”质疑什么都行,质疑她挑男人的能力,林药药可忍不了,顿时坐直,“我怎么没得选,我谈过叁四十个,我的选择还不够多?”“你谈过多少?”两个女人还以为听错。“叁四十个啊。”林药药说。她们立马把身子向后靠,“天哪……女孩子家家的,这种叁观都敢拿出来宣扬,简直不知廉耻!”说完,她们赶紧攥上手包,互相拱着离开休息区,像是她身上有什么毒。“嘿——”林药药一口蛋糕都没还没吃完,被这四个字突然砸得发懵,“她给别人当情妇,你们说‘神仙爱情’,我光明正大谈恋爱,你们说我‘不知廉耻’?这就算了,跑来吃我的东西,还骂我,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