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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

    酒!”

“对了,她生辰八字,你看过了吗?备孕可要尽快啊,尽量剖腹产定下个五行亨通的吉日。”

驺虞终究是没去看那一池讨人欢喜的锦鲤,也没顺着人家的老宅肆意参观。

回到了存放行李的客房,她一直坐在床边没有任何表情。

十几分钟后甘霖拉开书房的木门行云流水地下了楼,内里是不欢而散,但他面上却是如释重负,在厨房没瞧见任何人影,又信步走出厅堂去假山附近寻她。

可那池活泼的锦鲤蹦蹦跳跳,没吸引到如今成年后驺虞的目光,他自己望了一阵觉得哑然失笑,竟然不知道在默默期待些什么,又重新上了楼梯去往三楼。

以驺虞今晚的表现,本来以为会在自己房间里发现这野性十足,又满嘴假话的小狐狸。

当时司机帮着他们将行李搬上来,并且按照李忆之的意思分开两间房来住是,驺虞就一直笑眯眯地悄悄用指头去戳他后背的脊梁骨。戳痛了还不罢休,又去在大人们的视线死角里去摸他的腹肌。

可自己房间里也是空的,甘霖顿了几秒,将信将疑地拉开对面客房的门,果然,瞧见半开的行李箱和驺虞的背影。

两个物件都蜷缩在那里一动没动。

其他人不知道驺虞演戏的天分,可甘霖还能不清楚?一进门就先笑了。

脸上荡漾着温温的暖色,和刚才同父母讲话那个冷淡有礼的样子千差万别。

走过去坐下,一手搂着她的肩膀,另一手则扣住她的下巴凑向自己。

她今天本来就是突然到访,早上去见李慧是素着一张好脸,只涂了大红色的口红点亮气色。下午来老宅前,不仅翻箱倒包地翻出了卸妆巾将红唇擦了,还举着比她巴掌脸还大几圈的眼影盘,对着镜子画了个若有似无贤良淑德的淡妆。

薄薄的眼皮上晕着一层若有似的暖棕,唇色也十分接近她本来的模样,饱满柔软的瑰红。

此刻驺虞垂着眉眼故意不看他,像是在因为“童养媳”的问题闹脾气。

甘霖心里的感觉真的没法与旁人讲,爱情这东西也许就是这么没法收放自如,往日你压着收着躲着藏着还好,但冰冰冷冷一颗心一旦被煨化了,爱意就跟发了洪水似的潺潺流出来。

真的是看不够她这副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的模样,她要比洛神赋里头描写的女子更好。

所有她的小表情都是这么灵动,让他胸膛满胀指尖蜷缩。

唇凑过去在她睫根落下一吻,甘霖问:“还生气?”

“别气了,怎么做才能让你消气,任君消遣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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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都快疼坏了

驺虞抬抬头就能蹭到甘霖的面颊,鼻息里都是他清清冷冷的味道,微苦的檀香如今很淡,但还是能精准的沁人心肺。

沁她的心肺。

方才甘麓说过的话还萦绕在驺虞脑子里。

之所以甘麓笃定甘霖心里有一道明晃晃又不容忽视的白月光,都是缘由一封时间久远的粉红情书。

那年被甘家从老家带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个畏畏缩缩的贫困少女,十六岁的她第一次见到轿车,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气派恢弘的房子,光是客房就有八间,更别说院子里的那些亭宇楼阁。

就连甘家吃饭时用的金镶象牙筷,都让她觉得叹为观止颇为自卑。

一开始她也有过惧怕,村里不少像她这样的女孩子都被卖给了邻村相对富裕的中年光棍们,有的不愿意被打瘸了,有的生不出孩子则被糟蹋了,这都是村里老人喜欢嚼的舌根。

但是这种惧怕在甘家这样的家庭里,很容易也很快就被另一种有内而发的贪欲代替了。

可能人真是由奢入俭难的动物,生来就懂得享受更好的生活。起码甘麓是这样。

不过在甘家住了两周,她就已经暗自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留在甘家。无论甘霖到底多么不堪,她也再不愿意回到原生家庭里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

所以在甘霖还没回到甘家的时候,她就已经隐蔽地搜索过很多关于他书房的东西。

那些老掉牙又深奥的文言文她读不懂,也不知道什么叫在乎别人的隐私,只是遵循本能,去搜刮一切有利于自己的线索。

也是却机缘巧合,她在潜入书房的第五天随手翻开一本有插图的洛神赋,而就在那开篇处赫然夹着一封看样子有些年头的情书。

辞赋后的注解洋洋洒洒写了十几篇,可甘麓却一下记住了那信纸里周渔的名字。

心慌得无以复加,即便不懂这辞赋的含义,但像是撞破了人家的恋爱和心事,甘麓自己先弄了个大红脸。

几乎想都没想,她就立刻将信纸团成一团塞进手心,随后做贼似的,重新拍拍那本书再度放进了原位。

也许是隐隐期盼着销毁了两人的信物,她就能真的顺利留在甘家过上等生活。

她留在甘家的第二个月,终于迎来的那场颇为盛大的喜宴。

亲事是正正经经的中式,甘麓穿着绣着金线银丝的秀禾服,还稚嫩的面孔上涂着红色的胭脂水粉,在镜子前晃一晃,立刻得意洋洋,自觉这辈子都从来没有这样美丽过。

被人簇拥着,恭喜着,戴上步摇盖上盖头。

面前的红娘将一头红绸交给风尘仆仆赶来的新郎,可是却尴尬地立在原地。

红色的盖头在甘麓面上飘飘荡荡,甘麓视线里最先看到的是一双干净的男鞋,卡其色的长裤,甚至连喜服都没穿。

再然后她就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像清泉山涧,可说得不是好话。

他说荒唐,他说不可能结这个婚,他们也不该做这种违法的人口买卖。

眼看着所有唢呐都停了,现场一片慌乱,甘麓惊慌失措到极点立刻扯掉自己的盖头,可却没成想对上的确是那么一双眼。

干干净净的凤眼,冷得像冰,可又透得似水。

她一下就看红了脸,心动了,贪念起,千千万个没想到甘霖竟然是这种傲人风姿。

她几乎要哭了,也确实哭了个凄惨,她求他成全自己,可他一句话没说掉头就走。这一走就是六年。

当日之事现在说起来甘麓还是难过,而这六年里因为听说来的一桩事,她更加笃定,甘霖不肯娶她,是因为那个叫周渔的女孩儿。

求而不得最伤人心,所以甘麓趁着发泄的尽头,也要把甘霖的这些对另一个女人的情深讲给驺虞听,她想让她也和自己一样难受。

让她知难而退。

一样明白,她不过什么都不是,一段露水情缘而已。

驺虞静默着,听完她那些话后确实有些动容,眼圈泛着羸弱的淡粉,侧脸瞧着她问:“你说他现在还在给那个叫驺曼文的寄钱?可是真的?”

甘麓急切地点头,还在证明自己所说无误,“当然了!之前爸妈去蓟城找他,谁知道他擅自退学,后来又想到他一直在资助那个杀人犯,又去探监,可那坏女人不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