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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擅长牵着LL的思路走，而不会被LL奇怪的脑回路给绕了过去。

很明显，眼前这位做不到这一点。

根本无需考察更多时日，仅仅是注视着对方，LL就能意识到二者的甚多区别。

“他的心，比你强大。那不是浮于表面的……而是真正的强大。我愿意把我的命运交付于他，因为他可以在我脑袋运转失灵的时候牵着我的手、向前走。他从来不会问我问题，而是早早就决定好答案，虽然有时特别霸道、不近人情，但他总能做出我想要看到的事情，每一个举动和选择都那么符合我的心意，就像是会读心术一样。这就是我的阿终。”

说完，空气凝结在了一起。

克拉克原以为自己只要呆在LL的身边，只要做到这一点就够了……仅仅如此，LL就会持续着那份毫无理由、不求回应的、单箭头的狂热状态。他不想把这种状态称之为爱情。因为他知道，那根本不是。

可是他将这一份想法牢牢地掩藏在心底，不愿意被对方发现。生怕有一天，当他作出回应，LL就会觉得他不再特别，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遇见了那个更好的人。

“那他在哪里？”

“他被命运夺走了……但我决定要将他夺回来。就像你当初‘发现’我那样，我也会去‘发现’他，无论有多难，无论要经历多久。”

听完，克拉克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然后他慢慢走近少女的身边，小心触碰着她的脸颊。

他完全理解少女的想法，可是这叫他怎么接受。

克拉克根本无法失去她。

因为他已经选定了LL，就像当初LL选定自己作为那个‘特别之人’那样，从此LL也成了他心中最特别的。

他、克拉克?肯特，同时也是背负着父辈无限期许的氪星遗孤、卡尔?哀尔。父亲所在的哀尔家族那道象征着‘绝对的力量’的U字家纹，此刻还存在于他的胸前，时刻警示着他：永远要成为最强者，否则就只能算个废物。

‘卡尔?哀尔，任何形式的孱弱都必须被彻底铲除。’

‘莱拉，你看我们儿子现在这幅婴儿的模样，简直令人作呕。他还太弱了。’

‘唯有力量永恒。’

‘我对你毫无信心……你已经令我大失所望。我知道你有多差劲。’

‘记住，人类的女性无法承担孕育氪星子民的使命，不要自降身价与她们苟合！’

‘这里是地球，你未来要统治的地方。藏在他们之中吧，直到你准备好了，摆脱掉孩童的这幅虚弱不堪的样子。’

父亲乔?哀尔临别的箴言，与遗留在飞船上的警示录音陪着他度过了穿越深空的时光，在他年幼的记忆里种下了深刻的烙印。

当他知道LL的存在时，当LL跨越宇宙、一跃跳入他怀中的那一刻时，天知道他有多么的兴奋。

那就是卡尔?哀尔选中的人，他未来一生的伴侣，他未来要组建的家庭的女主人。

在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好了这件重要的事情。

她是如此的特别，来自异宇宙的外星人，和他卡尔?哀尔一样，失去了故乡的星球，甚至还遗忘掉了自己的起源和身份。不仅如此，她还拥有与氪星人近似的体质。

简直与他是天作之合。

有时候，他会想到，对卡尔?哀尔而言一生中最幸运的两件事，便是从氪星的灾难中存活下来、以及遇到眼前的少女这两件。

但这样的想法是孱弱的……如果父亲乔还在世，定会斥责他在思想上还不够成熟、不够强大。他理应只为了自己而战，而不是其他任何东西，因为除了成为最强者、没有什么其他事物是必要、不可失去的。可有那么一秒钟，克拉克会觉得失去LL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

就像他捏紧氪石、如瘾君子般依赖着它所带来的力量一样，克拉克从内心深处忧惧着这份力量的丧失。这份力量是属于他自己的吗。若是属于他自己，又为什么要依赖外物呢。

离开了氪石，终极人就什么都不是。他时常会这样想。但下一秒，他又会将这种想法抛开，不再去思考它。

因为他怕了。

他会为之恐惧，为自己不再是那个最强者而恐惧，为自己完成不了父亲遗留的使命而恐惧，为自己最终拥有不了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恐惧，为自己终究一事无成而恐惧。

终极人做不到铲除任何形式的孱弱，包括对氪石的依赖，也包括对LL的依恋，即便他用尽全力去掩盖这些想法，一些做法中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透露出这一点，尤其是面对LL的时候。

他多么想和她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不再孤独，不再是处于黑暗中一直自我催眠着要永远保持强大，而是能够放松一下，不去思考着这些。

当注视着LL的时候，他就只是克拉克、就只是卡尔，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的附加物。他无需成为最强大的那一个，也无需时刻板着脸、保持着支配者的权威。因为LL对这些空洞的外物，都不是很在意。

她曾对他说，因为克拉克‘发现’她，从此他便是自己的特别之人。不需要附加上任何条件，关于力量的、关于财产的，仅仅是发现了她这一点，就足以令她的生命充满了色彩。

他爱死了这种解释，也爱死了这名将自身命运无理由交付于他的少女。

“不要离开我……不可以离开我。”

终极人抚摸着少女的侧脸，深情地恳求着。他已经顾不得在场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了。

可是LL依旧冷漠。

当‘特别之人’的等式另一端摆放着其他人的位置时，眼前的这个人就再也不值得她驻足了。

“不要试图‘注视’着我了。我一点也不想被你用超级视力看。因为这是属于我的那个阿终的特权。”

少女想要好声好气地告别、并结束这段不合时宜的关系，但每每看见终极人那张熟悉的脸，就会为之难受，语气也因此变得恶劣起来。

她拉起半蹲在地、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权戒者，消失在了实验室。

克拉克看着心仪之人逐渐消失的身影，半晌儿都没有反应。他也不敢真的再用超级视力和超级听力去捕捉对方的足迹了……因为他害怕，少女从此便会完全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她真的做得到这一点。

可是他不明白。

如果是反物质宇宙的终极人，无论自己被少女怎样甩脸色或是严厉拒绝，都会厚着脸皮地窥视监听着对方的存在。因为他知道，少女的某些小的决定会随着心情而肆意改变，唯有渴望被发现、渴望被注视、渴望被令人窒息的爱所包围这一点，是经久不灭的。

因此，如今的克拉克又一次做出了错误的选项，错过了挽救这段关系的最后一次机会。

PS.

这一章还是相当重要的，尤其是N52终极人的起源故事、与以往的有着略微的改动。

我怀疑是编辑为了区分超人家纹（艾尔家族的S）和终极人家纹（哀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