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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耐,看上去不甚好相与。“莫兄别急,肖湛素有才名,都对此女推崇备至,说她通晓史书,精谙音律,采戏弈棋,莫不妙绝。”这男子虽不及方才那位收拾的风流倜傥,但他剑眉星目,鼻如刀削,是个双眼藏神、气韵清朗的美男子。这时另一位俊美郎君也插话进来,“想来才情确实不俗,只不过貌美就未必了。”“封兄这话从何说起?”郑骁问。封玄奕笑起来,“古往今来,这名妓之所以成为名妓,不必全靠色艺二字,而是深谙哄抬身价之术,就跟名士做文章一样,无非是开合、缓急、擒纵那一套,尤其是那些跟文人雅士相交甚密的,只要被他们吹捧吹捧,来往的客人就络绎不绝了,所谓欢场女子美不美,全凭文人一张嘴,什么色艺根本当不得真。”莫习凛一听,顿时就坐不住了,逮着那送来茶水的丫头就逼问:“你快说说,你们那劳什子花魁到底美不美?”那小丫头自是见过姝兰的,在她眼中,姝兰姑娘就是她见过最最好看的人,而且性格温柔,跟她们这些下人说话也都随和温文,从来不摆架子,天上的仙女也不会比她更好了,但这莫习凛气质冷冽,咄咄逼人起来,更是让人心生惧怕,小丫头被他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一句完整话儿也没说出口。莫习凛见状不由得火大,更是笃定封玄奕说的不假,什么名妓,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辈。他向来是个嚣张跋扈的,此刻早等的不耐烦,扬声大喊:“爷还没见过这么摆谱的妓女,你们天香阁还做不做生意了啊!”“我的大爷啊,您消消气,消消气!女儿家见客总归要打扮打扮,咱们姝兰也一样,正在窗边梳妆打扮呢。请几位贵客稍候。”红姨也气姝兰不识抬举,这几位一看就来头不小,头一回来就大手笔地订最豪华的包间,衣着打扮更是一看就非富即贵,笼络好了也是活财神,暗忖那死心眼的莫不是想给姓魏的守着身子等他赎身,她非得想法子让那丫头死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了那条心!“爷不等了,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赶紧把你们最美的姑娘叫出来陪爷们!”她们天香阁其他姑娘全部加起来,那美貌也远远不及姝兰十分之一呐!不过今儿个她便是出来见了客,肯定也不会做这几位爷的生意。虽然恨不得让她立刻死心,可也不能做得太明显,毕竟魏公子那边不好交代。今儿还不如让窈娘她们出来接这个客。心里早想盘算好了,却状似十分为难道:“奴这就安排,可是按照咱们楼里规矩,几位爷要点了别的姑娘,咱们姝兰可就不能服侍了。”“什么花魁不花魁的爷不稀罕,你开个价,把你们楼里好看的姑娘通通叫出来!”“好嘞!”名姝第十一回莫强求第十一回莫强求使了个丫头去请窈娘,还让她把楼里比较拔尖的姑娘都叫来,好让这几位爷好好挑挑。窈娘是姝兰之前的花魁头牌,容色不算殊绝,但也是中上之姿,加上被红姨多年精心培养,风情更是卓越,莫习凛一眼就相中了。封玄奕也让另一个姿容出挑的美人儿芸娘到身边服侍,唯独之前为姝兰说过话的郑骁没让人伺候。“今日说好我做东,郑兄你这么不解风情,莫非不给我面子。”封玄奕和郑骁都是藩王之子,而且战功赫赫,莫习凛得了舅父嘱咐,暂不要与他们为敌,交好为宜,可不他二人一进京,便立刻到这天香阁来为他们接风洗尘。“莫兄不要误会,只是骁初来金陵,便听闻这天香阁里的姝兰姑娘是整个金陵的头牌姑娘。听闻她姿容艳雅,且才情无双,弹琴、跳舞、下棋、作诗、写字、绘画、刺绣,样样精通,如此佳人,骁梦寐求之,此回不能相见,心中遗憾。”“原来如此!”莫习凛大腿一拍,“有什么了不起!”又指使红姨道:“郑兄是爷的贵客,赶紧叫你们那花魁出来,不然爷——”“莫兄无需多言,凡事讲究规矩二字,天香阁也有天香阁的规矩,此番缘分未到,强求不得。”“郑兄此言极是,莫兄就消消气。”封玄奕也说起情,暗忖不知道郑骁这个宁王世子是否真像传闻中那样多情,还是在他们面前做戏。宁王可不容小觑,还是前晋王朝的皇亲国戚,那前晋建国百余年,却没出过一任英明的皇帝,听说不是昏君就是暴君,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大晋朝的开国皇帝原本出身行伍,由于抗击戎狄有功,被朝廷重用,还封为燕王,割据一方。手里有兵,就有造反的风险。这燕王,也就是后来的建元帝果真揭竿造反了。建元帝称帝以后,国号还是称晋,便是前晋王朝的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仍然加以重用,有的甚至分封藩王,不但待遇优厚,而且还有兵权。百姓为了加以区分,便称大晋,又将前朝称为前晋。分封藩王,是历代王朝的通用制度,建元帝沿用这一制度,本是想用藩王权力来巩卫朝廷。如果朝廷有jian臣弄权,藩王有权起兵巩卫皇室,清除jian臣。本着这个目的,建元帝做了一件公认的错事。昔日里他封的那些藩王,诸如宁王、信王、吴王等王爷,掌握了精锐的武装,各个雄视天下。皇位传到当今启圣帝手上,藩镇割据,几不可控。启圣帝早年也算是个有志之君,一心想削藩,改变藩镇割据的局面,不想努力了二十多年,藩镇势力反而越来越大。心灰意冷之下性情大变,沉湎女色,到如今已五个年头没有上过朝了,以至朝廷乌烟瘴气,jian臣当道。眼下不知多少人觊觎这摇摇欲坠的江山,封玄奕其父信王便是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