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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清明节,青山爷爷儿子时隔几年了,回来扫墓,当时便带着莫非。“长得高高大大的,很俊俏的一个小伙子,很像你青山爷爷年轻的时候。”外婆道。孟效也道:“我没见过,但听大家说确实不错,是摔了脑袋,但好像也没什么影响,就是不太记得人,别说这山里只见过他一次的村里人,就是他爸,他都忘了。”也是机缘巧合,莫非爸爸是包工头,承建一处桥梁,恰好莫非跟着导师出来做项目,当时工地出事,承建单位和设计院相互推脱责任,莫非爸爸在会议上见到了莫非,一眼就认了出来。后来认亲过程不必赘述。在外公外婆家待了七八天,对于许陆来说,过得不甚如意,但对郝甜来说,倒是有唯一的收获,找到了童年失踪的玩伴。到家的那天,离元宵节还有两天时间,郝甜大学室友兼闺密童潇潇掐着点给郝甜打电话,约她节后出来玩。许陆收拾房间,拆防尘罩和窗帘,扫地拖地,要送干洗店的装袋分类……完了扭头一看,郝甜同学还坐在阳台上发语音,电话打完了,微信还没发完。许陆没管她,出门扔垃圾,去干洗店送洗。郝甜和室友们唠了会嗑,把童年玩伴莫非同学的事迹简单说了说,果然,微信群里长年潜水的瑶瑶都被炸了出来。瑶瑶:“帅的?”潇潇:“厉害了,要是一起长大还有你家大陆什么事。”阿修:“有照片吗?见到真人了吗?”瑶瑶:“我正孤枕难眠,你都有许陆了,让那个莫非来给我暖床!”郝甜:“……”潇潇:“瑶儿能出来吗?节后带你们去个好地方玩啊。”瑶瑶:“我在隔壁省,上班了,没时间。”阿修:“你又跳槽了,还跳隔壁省去了?”瑶瑶:“没办法,原来那个工作,你知道做什么吗,每天就点个run,拷个结果做个报告,让我待在里面一辈子,让我老了吃啥去?”郝甜:“我也想找工作了。”两分钟后,阿修:“别闹。”瑶瑶:“别闹。”潇潇:“别闹。”郝甜:“……”瑶瑶:“开个玩笑,你出来我还是支持的,不过你身体好了吗?”潇潇:“许陆养你不好吗,他一个案子吃半年,现在还只是刚起步,等以后,躺着吃都不用愁。”郝甜:“哪有那么夸张。”阿修:“说实话,不是说室内设计这个职业有多吃香,而是许陆实力使然,他研究生的时候就独立接项目了,雁江江畔那套别墅的设计图,不但拿了大奖,别墅还卖了个相当可观的价钱,至少在雁城,许陆名气是打出去了。你工作,那点工资放到许陆面前就是杯水车薪。”郝甜不服气:“我辞职之前每个月也有上万好吗。”阿修:“你休息了这么长时间,再出来,你觉得你还能拿到那么高的工资?”不能,这是显而易见的。郝甜有些犯愁,和室友们聊了一会就打算去收拾东西,但扭头一看许陆已经打扫得十分干净。有些事一开始还不觉得,等到后来慢慢养成,就什么都习以为常了,就比如做家务,许陆大包大揽,郝甜什么事都插不上手,慢慢也就没有了那个意识,总感觉找不到事做。许陆不在家,郝甜转了两圈,发现拆下来的小件窗帘还没洗,洗衣机里的衣服也没晾,忙取了衣架衣杆先将衣服晾到阳台。雁城比瑶城冷很多,郝甜体质不算好,家里开了暖气,衣服也穿得不少,但可能因为路上奔波,冷暖交替,还是开始流鼻涕。晾好衣服许陆还没回来,郝甜抽纸擤了鼻涕,摸摸有些堵堵的鼻子,又取了窗帘扔进洗衣机,设定好时间便回房间去了。郝甜睡了昏昏沉沉的一觉,醒来后只在手机上看到许陆的短信。他去工作室了,高明找他。郝甜艰难地爬起来,出卧室的时候胳膊撞在门框上,疼得她嘶了一声,总算清醒了一点。洗衣机里窗帘洗好了,只是皱皱巴巴的,百褶花边已经团成了一朵绣球。郝甜懊恼地将窗帘取出来,甩了甩,没用,窗帘基本废了。虽然窗帘看起来没救了,郝甜还是将它晾了起来。等晾完,她有气无力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觉得脑袋晕晕的,拿出手机一看,短信来自两个小时前,许陆事情显然还没搞定。她想着自己不能太依赖他,取了钱包去小区诊所。时间已经不早了,小区里只有路灯幽幽亮着,大冷的天连遛狗的都不愿意出门。林婶刘叔要关门了,接到郝甜忙又取了额温计出来。“都三十九度多了,你看脸蛋红的。”林婶给郝甜量了体温,又问她,“你家大陆呢?”郝甜靠着沙发,声音软软的,都快听不清:“上班没回来。”刘叔又问了郝甜一些症状,给她配药:“打针吧。”郝甜听到打针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但许陆没在身边,都没人可以撒娇,她只好沉默不语地坐着。林婶带郝甜去里间打针,郝甜磨磨蹭蹭脱了半边裤子,指甲扣得椅子皮都快掉了。林婶笑道:“别怕啊,放轻松。”郝甜努力放轻松,针头刺下来时还是紧闭上眼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林婶被她逗笑:“还跟个小孩一样,怕打针。”郝甜干笑一声。林婶又咦了一声:“小甜你这屁股上还有团青的没消呢,你在哪也打过了?”郝甜摇摇头,没力气说话,好在林婶也没再问。拿药的时候许陆打来电话问她去哪了,她把自己来打针的事告诉了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脆弱,孤独,想找个地方蜷缩起来。从诊所出来,郝甜慢慢走到一棵光秃秃的银杏树下,等了没一会,许陆来了。他气息似有些不稳,见到郝甜,话都没来得及说先将人抱进了怀里。他试了试郝甜额头的温度,问她:“怎么样?”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