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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的丈夫,而且当时可能刚好袁先生在场,还目睹了好几次。”穆如霜沉吟片刻:“我没有。”苏唐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巡视了一圈。“没有?你现在忘了在法庭宣过的誓吗?在你丈夫一生不断的桃色绯闻里,你不止一次拿着刀企图伤害他,不是吗?”杂乱的卧室,重重挥下的那一巴掌,年轻女孩子的照片被撕碎,乱七八糟地散落着,没有谁不是伤痕累累,穆如霜一开始没吱声,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我从来没有想用刀伤害过任何人。”苏唐:“那对袁先生呢?对你的儿子不作作业的时候,不按照你的意愿生活的时候,难道你没有原先还在看书,下一秒突然就大发雷霆,拳打脚踢的吗?”穆如霜下意识地重复:“我从来没有想用刀伤害过任何人。”苏唐眼角一跳:“你是不是其实早就知道,袁先生是在和苏小姐正常交往,而非包养关系,并且其实两个人已经有意向结婚,而你非常不喜欢苏小姐是吗?甚至苏小姐还私底下特意去见过你,然后,你就勃然大怒,叫嚣着要杀了她是吗?”“我没有!”苏唐一脸严峻地说:“真爱是无敌的,你见没有吓住她,于是说自己甚至可以不知不觉杀了她之后,根本没人知道是吗?”穆如霜说:“我没有。”但是这种否定,开始变得越来越苍白无力。“袁先生是个夜猫子,那天晚上十点左右他突然觉得很困,有没有可能是吃了安眠药,比如放在酒里,或者食物里之类的。”苏唐沉吟片刻:“否则的话,十点对于袁先生的日常作息时间而言,不会睡得太早了吗?”听到这儿,穆如霜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胡说八道!”谈宋坐在旁边听着,忍不住喃喃细语:“弃车保帅?”不可否认,即使是他来做被告的辩护律师,也不可能有更周全,更完美的方案,这个年轻人兵行险招,真的是运气与时机缺一不可。苏唐话音一顿,又说:“然后那天晚上,你开着你儿子的车去找苏小姐,告诉她想和她谈谈,然后带她离开学校之后,趁机杀了她,你很清楚,警察绝对会找上你儿子。”谈宋:“法官大人,这……”法官的注意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挥挥手示意他安静。苏唐:“你不仅是设计杀害了那个女人,而且还试图在法庭上陷害自己的儿子,利用无辜的人来逃脱法律的制裁,这种手法简直低劣至极,所有人都感觉到恶心。”这整个过程听起来合情合理,有动机有人证,而且逻辑和行为时间也都没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既然穆如霜不喜欢这个儿媳妇,那为什么偏偏栽赃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呢?恐怕只有穆如霜自己,知道这个问题真正的答案。穆如霜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他才是最恶心的,一个不知道我丈夫和谁生的野种。是他杀了那个女人,然后又捏造了一个故事,来麻痹你,逃避谋杀的惩罚。”苏唐打断了她:“我的问题问完了。”到了这个地步,法官也不想再耽搁,一敲法槌:“开始结案陈词,控方律师,你先。”谈宋从位置上站起来,扣上了刚刚解开的西装扣子:“对面的表演相当精彩,但是我必须要说,我对此并不感到惊讶,苏唐先生看起来是一个很年轻的律师,但是他比看起来的要有本事多了。”苏唐:“我反对,法官大人,辩方律师这是人身攻击。”法官:“反对无效。”谈宋冲他一笑:“我衷心地觉得,被告律师非常狡猾,煽情和偷换概念做的炉火纯青,而且还是教科书级别的。所有的证物都指向一个人,而这个男人又和被害者有着千丝万缕的情感关系,一个男人被女人无情地甩了,多么合理的动机啊。所以苏先生只能绞尽脑汁地找到其他的,可以称之为合理性怀疑的东西,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我认为这太荒谬了,真的可以称之为,像一场魔术。希望各位陪审员可以认真地思考一下,再做出判决。”谢三金坐在一旁,觉得苏唐虽然年轻,但是实在算得上前途无量,十分有心想栽培他。但是又觉得他三观不正,难登大雅之堂,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境地,愈发觉得糟心。轮到了苏唐,他从善如留地站起来:“我们常说,一切皆有可能,有些事情看起来简直太荒谬了,实在难以相信,我们常常第一反应,这一切怎么可能是真的,但是,这一切偏偏真实地在发生。袁夫人,或许她是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可怜女人,然而在法庭上当庭翻供,这种行为毫无疑问会断送他儿子的前途和一生。我们只能知道,这绝不是一个正常母亲应该做出的事情。这确实是一起精心策划的犯罪,但是凶手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没有凶器,只有一个目击证人和一个所谓的动机,然而动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激情犯罪。警察说没有找到任何刑侦证据,毕竟所有的一切都被冲刷的干干净净。但是我相信,在你们心理,对于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早有判断了。一个心理扭曲的女人,杀害了儿子的女朋友,再在法庭上把罪名推给这个,她恨了那么久却从来束手无措的,别的女人的儿子,可以说确实是精心策划,几乎天衣无缝。这才是真正所谓的精心策划的谋杀案,一石二鸟,希望陪审们可以还我当事人一个清白。”第19章魔鬼代言人在那一瞬间,被告席上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俨然和搓皮换骨有异曲同工之妙。谢三金一本正经,唯有眉宇之间透露出一点点焦虑。在听证席的角落里,一个女人摘下帽子,单单看脸说是中年,却仍然带着一股少年气,她就是苏小玥的母亲——宋柯,她用力张了几下嘴,喉咙里终于勉强发出了一点声音:“是你杀了我女儿。”她的声音很轻,口音又很重,除了他们几个人,没人听清楚她说了什么。袁仁杰阴沉着一张脸:“你女儿的死,和我没关系。”说完,他就一低头避开宋柯的视线,大步流星走了过去,看也不再看他一眼。周围的人也纷纷开始准备离开法院,在得到判决以后,没有人再能给予她多余的一点关注。“真是可怜呐。”“她看起来像是精神不正常。”“听说是唯一的女儿。”女人还站在原地,看着从她身边经过的谢三金和苏唐:“你们也和杀人犯,没什么不同。”谢三金皱着眉停下来,正好和苏芳对视,她没有嚎啕大哭,没有不计形象的死角蛮缠,像任何一个亲属一样大吵大闹,但是她悲痛的眼神,让谢三金一愣,不知道透过这目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