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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话,他用手指往酒里沾了沾在桌上写下三个字,吴天瑞。吴乃皇姓,天字辈是皇家下一代的排辈,这暗示的意思十分明显。徐牧远立即色变,他在晋阳城也有眼线,事发当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徐牧远需要旁人佐证来确定这件事。张泰宁第一次听说脸色变了几变,两位将军一时都没有话。传闻周澶对睿王生下庶长子十分不满,更带兵闯入睿王府欲抢夺婴孩,但是几天后大将军府上的管家主动辟谣,说生下的是庶女,没两个时辰就夭折了。大将军这是在逼睿王不能公开皇长孙的身份,更不能带回京城,睿王十有八九已经妥协,为了保住儿子的命他也只能听从周澶的安排。如今哪怕徐牧远和张泰宁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刘湛此举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给周澶添堵的机会。所谓纸包不住火,皇长孙的传言若是能传回京城那才有意思。周氏一直压徐氏一头,刘湛就不相信徐氏甘心一直给周氏伏低做小。因为皇长孙一事,徐牧远似乎没有多少心情吃酒,酒过三巡便主动告辞了。徐牧远一走,张泰宁自然也告辞,刘湛跟张泰宁没有什么好交情,也没必要装热络的挽留。第二天诸将到大将军府开会,毫无意外睿王缺席。周澶冷漠的眼神扫过诸位将领。“给阳关一战大捷,歼敌十万,请功的折子老夫已经递送入京,今日召集诸位是要跟诸位议定接下来的防守策略。”周氏想要再立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是一个字,死守。徐牧远没有接话,刘湛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对周澶日益不满。张泰宁抱拳道:“启禀大将军,如今军中最缺的是兵丁,朝廷若再不增兵北军,万一燕军大举来犯,胜负难料。”“张将军请放心,老夫保证三个月内最少有五万兵马扩充北军。”这一次周澶爽快应允。接下来说的都是一些防守策略上的安排,徐牧远依然和张泰宁镇守给阳关。虽然周澶很想把刘湛也调去给阳关,但刘湛身份敏感,最近他跟睿王冲突颇多,周澶不想再刺激睿王,便暂时将刘湛留在北军营。会议里没有人敢提起周澶逃跑分兵的失误,如无意外此次给阳关大捷的战功也全部都是周澶的功劳。再加上周澶最近跟睿王的冲突,还有隐匿皇长孙一事,周澶伪善的面具已经戴不住,大家眼观鼻鼻观心都心照不宣。这段时间睿王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宣泄,正好颜启修找上门来,晋阳城里关于皇长孙的传言很快就被颜氏庶子给取代。那日颜启修求到睿王跟前,睿王直接带了人跟颜启修杀到衙门,二话不说就杀了三个主簿两个师爷,当天就气得颜老太君厥了过去。这还没完,郡守大印不在颜启修手上,竟然还在颜启嵘手上。睿王一直记恨颜老太君那日在城门楼下的羞辱,他直接下命要颜启嵘交出郡守大印,否则就把颜启嵘以谋逆罪论处。那几日整个晋阳城都被搅得风风雨雨,一会数百士兵对峙,一会打砸颜氏大门。颜启修也是个混不吝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他就只差没派人去砸颜氏祠堂了。周澶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能让睿王的气性消了,他都随睿王折腾。如此闹了有半个月,因颜老太君卧床不起,颜启嵘终究还是顶不住睿王的压力主动交出郡守大印。颜启修夺得颜氏掌家大权,特包下了晋阳城最大的青楼莲韵楼宴请睿王和刘湛。这还是刘湛重生之后第一次逛青楼,跟影视剧里的富丽堂皇不同,莲韵楼就像一座江南庭院装潢别致清幽。今日莲韵楼的真正客人只有睿王,颜启修特意吩咐莲韵楼按照皇家办宫廷宴会的仪轨,花园张灯结彩。宴会唯一的主座设在凉亭里,主座左右各设副座,衣着暴露的舞女在花园中央翩翩起舞,那些宫廷里上不了台面的风sao舞蹈,在莲韵楼里无所顾忌。才一坐下睿王的魂便让这些舞女给勾走了。“殿下,那些舞女全都是莲韵楼的头牌,能被您看上是她们八辈子修不来的福分,您要是看上了谁,直接点了带走,余下的事属下全包了。”颜启修洋洋得意。这里没有外人更没有长辈管束,睿王很快放开了玩,不一会就跟美人搂搂抱抱好不亲热。颜启修不时煽风点火,此煽风点火非彼煽风点火,例如冷不丁抽走美人唯一的蔽体纱衣,害那美人娇嗔着埋在睿王怀里。要说正经的事情颜启修没一样办得好,但是吃喝玩乐他是行家中的行家。睿王在京时有王妃约束,而且天子脚下世家子弟的玩乐都不会太过,到了北疆天高皇帝远自然怎么孟浪怎么来。颜启修打了个眼色,立即有两个美人左右携着睿王进入凉亭后面的小树林,不一会小树林里便传来暧昧的声响。“刘将军,您不点两个美人?”颜启修搂着一个美人也想去办事,见刘湛依旧八风不动的样子奇怪的问。刘湛喝了口酒。“伤势未愈,颜大人尽兴便可无须理会我。”颜启修一脸太可惜的表情。“刘将军,待你伤好我再给您安排一场。”刘湛但笑不语。小树林里的动静越发肆无忌惮,一开始只有两个美人,后面又进去了五六个美人,睿王醉了,颜启修也醉了。约一个时辰,睿王衣衫不整跌跌撞撞的从小树林里回来。“让开,不需要你们侍候,去上点酒菜,本王要跟刘将军说说话。”睿王拂开左右搀扶的美人,径自坐到刘湛那桌的跟前。很快有丫鬟撤下了原先杯盘狼藉的桌面重新送上来热乎乎的酒菜。睿王给刘湛倒满一杯又给自己满上。“本王听说你明日就去岑州征兵?”刘湛道:“末将本来打算明日再跟您辞行。”起了话头睿王却没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刘湛见他这样豪饮怕会出事,忙按住他的手。“睿王,您已经喝多了。”“不多!本王……本王还能喝!”睿王拂开刘湛的手。“本王,本王是未来天子!本王日后当了皇帝绝对不会亏待你,没有你本王就死在燕军刀下了,在这北疆我谁也不信,周澶……周澶……”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受刺激了睿王,他忽然就砸了手中的酒壶,就像隐忍到了极致,睿王有几分歇斯底里的吼。“刘湛!我是睿王!我是睿王啊!周澶怎能这样对我!!”睿王猛地掀翻了桌子,砸了一地狼藉。“我堂堂一个王爷,生下皇长孙不能入宗室,我的妾室怀孕,他一句话全部抓去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