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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着吧。”梅子连忙说不用的,但福哥说正好也要回村里,不如一起回去。萧荆山看看那沉重的柳筐,开口说:“溪边靠近山林了,你一个人过去也不安全,有福哥陪你过去,我也放心些。”旁边的陈红雨以及几个村里汉子,都是知道福哥和梅子过去的事的,当下看着这一幕,本来觉得应该避嫌,但是看萧荆山态度坦荡大方,反而觉得自己心里所想有些太过小家子气了。于是福哥将身上的弓箭绑好,这才帮着梅子提了柳筐,两个人向溪边走去。一路上梅子只低着头,不怎么说话,快走到小溪边时,福哥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现在这样挺好,萧大哥是个好人,也是个有能耐的人。”梅子点了点头:“他是很好,跟了他,我这辈子也知足了。”福哥转首认真地看了梅子一眼,嗫喏了下,这才犹豫着说:“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能扔下家里不管。”梅子倒没想到他提起这话,抬头瞥他,只见他脸上都是愧疚,梅子重新低下头,在心里无奈地笑了下。“我不怪你什么,其实我还挺感激你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遇到他呢。”梅子带了抹笑,这么对福哥说。福哥看着梅子笑得温柔幸福,看着她脸颊上淡淡的红晕,想开口,但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一声叹息:“他的确比我强多了。”梅子没注意到福哥的失落,心里却在回想萧荆山,带着温和的笑容淡淡地说:“遇到了他,我才知道世间的男人原来还可以这样。”福哥忽然很想问,世间的男人还可以怎样?但他没问出来,他甚至觉得,自己就算问出来,梅子也不会注意到,现在的梅子只一心想着她的萧荆山了。作者有话要说:转眼间两个人已经到了溪边,福哥放下柳筐,梅子小心从中拿出碗筷来清洗,福哥也伸手拿过来帮着洗。静静的溪水从脚下流过,福哥不禁想起了他们以前的光阴。那时候梅子还小,他也还小,两个人时常在溪边玩耍,他会撩起水来泼洒梅子,梅子会叫着笑着跑开。福哥叹了口气,如今水声依旧,可是属于他的梅子再也回不来了。梅子洗好了碗筷,又小心地放进柳筐,正要起身,忽然听到一声嚎叫,顿时吓得赶紧抬起头,却看到一只凶狠的野狼正在河水对面冲着他们呲牙咧嘴。梅子“啊”的一声大叫,随即镇定下来,赶紧冲着萧荆山他们所在的方向喊道:“狼,这边也有狼!”福哥也吓了一跳,但还是勉强镇定下来安慰梅子:“别怕,我手里有弓,我射它。”说着便从背上解下弓来。谁知道那只狼却是极通人性的,看到福哥解下弓箭,冲着他们一声嚎叫,随即便跳入河中,竟然是要往这边游过来。福哥浑身一抖,赶紧一推梅子:“快,快跑!”梅子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用,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地往前跑。福哥也赶紧跑,手里握着弓捏着箭护在梅子后面跑。那只狼很快便游到这边,上了岸抖擞了下湿漉漉的毛皮,便撒腿狂追过来。福哥一见,知道怎么也逃不了了,干脆停下来拉弓。他射箭没有什么准头,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梅子回头一看,那只狼已经距离福哥不过十几步远了,当下着急地大叫;“福哥,你快跑!快!”福哥却紧紧地握着弓,大声说:“你先跑,我来对付它!”福哥的手在颤抖,他不知道自己这一箭出去会怎么样,或者射中,狼倒下,自己活;或者没射中,狼扑过来,然后自己死。福哥没想过生死的问题,即使外面有战乱也不会祸及到他,他一向在安逸中长大,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舍命去做什么。可是今天梅子的话却让他开始想,萧荆山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是怎么样的男人让梅子那样的感叹?福哥眼里湿润了,在这一瞬间他觉得正在朝自己狂扑而来的那只恶狼变得模糊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样是射不中的,但他还是狠狠地闭上眼睛,重重地射出了那一箭。闭上眼睛的福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他听到了风声,有什么迅猛的东西扑过来的风声。风,带着腥味的。他听到后面一声痛苦的嘶叫:“福哥——”他眼泪就这么流下来,在心里默默地说,梅子,别了。*******************他不是她的英雄,但他却想做一次她的英雄。41、冬天里的小火炉梅子撕心裂肺地大叫:“福哥——”她看到狼扑上了福哥,她看到了有血溅出。她流着泪拼命摇头:“不要——”福哥痛苦嘶哑地叫了声,猛地睁开眼赤手在那只恶狼白森森的牙齿下挣扎搏斗。梅子狂奔着上前,她知道自己过去也只能无济于事,可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福哥死去。正在这时,一支利箭带着暗响破空而来,箭精准地射中了那只狼的额心。接下来“嗖嗖”的利箭破空之声,又有两支利箭插进了狼的身体。狼的动作停顿下来,凶神恶煞地眼睛看向利箭射来的方向,那里是一个手握长弓巍然而立的男人。这只狼没有了力气,颓然地倒下,只有脑门上的鲜血在汩汩地流着。梅子赶紧扑过去,拼命地推开那只压到了福哥的恶狼尸体,颤抖着声音问:“福哥,你,你怎么样?”萧荆山收起弓,匆忙过来,帮梅子扶起福哥,稳健的手精准地搭上了福哥的脉搏。他蹙了下眉头:“伤势比较重,我赶紧将他背回去疗伤。”这时候众位响马和陈红雨等也过来了,众人抬的抬,扶的扶,赶紧将福哥送到了梅子家。萧荆山匆忙拿出平日疗伤用的药来,赶紧给他上了药,又让梅子从地窖里拿出一根存着的人参来喂给福哥。梅子眼巴巴地看着福哥的伤口总算不再汩汩流血,这才眨着泪眼小声问:“他怎么样了?”萧荆山回头望了下她担忧的神色,安慰说:“没有大碍,修养下应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