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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吗啡「吗啡!吗啡!吗啡!吗啡!……」在一片阒黑中,只有星星点点的萤光,以及群众间近乎疯狂的呐喊,回盪在偌大但人气鼎沸的会场中,身处在这空间中的人们,无不翘首盼望,一双双炽烈的视线紧盯著黑暗的舞台,饥肠辘辘的。此时,他们等待的,不只是某个人的出现,更像是期待著一场华丽的梦境,即使是虚幻缥缈、稍纵即逝的美梦也好,他们都甘之如饴。忽然间,舞台亮了起来,四个皆周身玄黑的男子出现在舞台中央,引起歌迷尖叫连连,像是失控一般。而站在麦克风前的男人,身前悬著一把火红色的吉他,与身上缎质的亮面西装相映成辉。男人露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炫目得比装饰在肩上的华丽徽章更加熠熠生辉,将那张j"/>致有如雕像的脸蛋衬得更加美艳。「靡靡!靡靡!」男人的微笑使得会场欢声雷动,所有的歌迷都嘶吼著男人的名字,脸上兴奋得发红。男人纤长的手指轻轻搭著麦克风,美目巡视著台下观众,顾盼生辉。凡是对上他那看似冰冷但实质上却热情如火的眼神,都会情不自禁的抖颤起来,周身皆洋溢著狂喜。此时,男人轻轻地开口,低沉清朗的嗓音,如被风撩动的琴弦。「吗啡乐团在十年前成军,但直到五年前才正式出道,其中也经历了许多波折,但是因为有你们,才有今道,一手抢下男人刚拿起的酒杯,俊秀的长眉紧蹙著。「开心嘛!喝一点有甚麽关系?反正你会把我扛回家……哈哈……」戴君澧笑得灿烂,j"/>致的白皙脸庞因酒j"/>而涨得绯红。「你这家伙……」唐子靡轻叹口气,任凭男人抢回手中酒杯,继续开怀畅饮。此时,身著灰色西装的男人走到戴君澧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笑眯了眼:「君澧啊,刚才的表演真是太b"/>了,台下的歌迷可是如痴如醉啊!光是周边商品就销售一空,歌迷们都等著下个月发行的新专辑呢!光是预购数量就超过了其他唱片公司的总销售量。公司有你们真是太b"/>了,我爱死你们了!」男人紧抓住戴君澧细瘦的双肩,用力的在他脸颊上亲了几下,全场一片鼓噪。戴君澧推拒著身前的男人,但对方高大的身形却纹风不动,戴君澧脸上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在欢声雷动的空间里,只有唐子靡绝豔的脸庞y"/>冷著,单薄的红唇抿得死紧,看上去怒气冲出去,彻底毁掉你辛苦建立的酷帅形象!」唐子靡托著腮,上勾的娇媚凤眼含著动人的笑意。「随便你。」不料唐子靡的话并没有激怒对方,只见戴君澧揉揉惺忪的双眼,随即转身离去。「真是个可恶的家伙……」唐子靡看著对方纤细的背影,一抹无奈的苦笑挂在x"/>感的唇边。为什麽,你总是这麽毫不在意呢……?真是令人生气得发狂啊……戴君澧走到门边时,像是想起甚麽事情,他蓦然停下脚步。「你昨晚真的唱得很b"/>,全世界……就只有你能唱出我要的感觉。」男人回过头,清秀的脸庞露出一抹微笑,迷蒙的眼神。男人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表情让唐子靡愣住了。过了好一阵子,唐子靡才理解对方的话语,他绽开一抹风华绝代的美豔笑靥:「喔?难得你这麽坦率的称赞我,真令人感动啊。」那抹绝艳诱人的弧度,像是挑逗一般,戴君澧觉得全身的血y"/>都沸腾起来。他别过脸,刻意不看那张不论男女都赞叹不已的脸庞:「哼,这只是恭维话罢了,你可别当真。」他板起脸,刻意的冷淡。他冷漠的说完後,随即走出房门,头也不回的。唐子靡斜倚在床上,看著男人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知道戴君澧口是心非,但还是为他的态度感到些许的悲伤。但最令唐子靡生气的,是自己并没有因此动怒这件事。他抓起枕头,本想用力的往地上扔时,忽然在枕上嗅到一股不属於自己的气味,那股甜滋滋的香味却让他突如其来的怒火蓦然消弭。他轻啮著红艳的下唇,试图厘清这股纠乱如丝的情愫。但无论他怎麽努力,那混乱的情绪仍如窗外倾泻而下的雨水,将他的心溢得满满的。作家的话:☆、3你可真会使唤人大楼的最顶层,是唱片公司为吗啡乐团特别打造的专属团练室,隔音良好的团练室里摆放著团员们的珍贵乐器,仅隔一道墙的休息室也装饰得美轮美奂,更内建一个小而j"/>致的厨房,附带一个装满食物跟饮水的巨大冰箱,生活机能一应俱全。想当然尔,所费之资自然不在话下。此时,这摆设华美的空间里,三个男人正各自动作,但他们的所思所想却是相同。唐子靡一身黑衣,惬意的斜倚在沙发上。而戴君澧不断的来回踱步,清秀的脸庞微微扭曲著。看见戴君澧有点恼怒的神情,正当唐子靡想出口安慰时,坐在沙发另一端的乔希佑已先他一步打破沉默。「这又不是小光第一次迟到了,再过五分钟他一定会到,别急。」男人将垂至a"/>前的银灰色长发拢至脑後,修长的双腿交叠著,一派优雅。但男人不疾不徐的口吻并无法缓和戴君澧急躁的情绪,只见他慌张地走来走去,光可鉴人的尖头皮鞋敲击著大理石地板,喀喀碰碰的,将他的烦躁与不耐展露无疑。「专辑发行日就在下个月初,却还有一首歌没录完,我怎麽可能不急啊?!」戴君澧懊恼的抱著头,无奈的跌坐在沙发上。看见戴君澧沮丧的模样,唐子靡轻拍了拍他的肩:「乖啦,我们可是吗啡乐团,没有甚麽事情是做不到的。」他笑得美艳。「笨蛋,不要说这种自大的话。」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戴君澧似乎接受了他故作轻松的安慰,从手掌中抬起濡湿的眸子,对著唐子靡柔柔一笑。戴君澧那双像嵌入两枚星辉般闪耀的眼神,与之对视的人都不禁通体酥麻。唐子靡也不例外。男人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便故作镇静的耸耸肩。幸亏戴君澧抱著头,卷入了自己的苦恼漩涡中,而乔希佑也正好在闭目养神,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失常。不知道是因为心情低落还是,至少也该为你的扰人清梦说声抱歉吧!」坐在对面的艾光揉揉一头乱七八糟的卷发,湛蓝的眼眸不悦的微眯起。唐子靡纤长的手指托著腮,目光始终虚无缥缈,彷佛游移在不知名的空间里,并没有搭理男人。「你这家伙,好歹说句话吧!」「……因为不好意思打扰希佑,又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来找你了。」过了许久,唐子靡才轻启朱唇,缓缓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他就跑来吵醒我?你到底在想甚麽啊,可恶!」听见对方的回答,艾光低吼一声,湛蓝的眼眸盈满怒气。正当男人想发脾气时,蓦然发现眼前的唐子靡始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原本冷豔的眸子,此时却黯淡无光。「你跟君澧怎麽了吗……?」艾光低声的说,蓝眸里斩钉截铁的坚定眼神直视著男人。只见唐子靡的肩膀微微一颤,原本飘忽的眼神倏地聚焦。他别过脸,绝美的脸上挂著困惑的神情,紧盯著艾光,目不转睛的。唐子靡突如其来的反应并没有让艾光吃惊,他轻叹口气:「谁叫你平常都摆张大便脸,只会对君澧的事情有反应。」听见对方的回答,唐子靡望著艾光,红艳的双唇紧抿著,俊秀的眉间蹙得更紧。原来,看在他人眼里,自己对小澧的在意已变得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执著。艾光走到窗边伸了伸懒腰,他抬眼瞟了瞟倒映在玻璃窗上的,身後的景象: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紧啮著下唇,上勾的眼皮泛著诱人的红潮,微眯的凤眼流转著动人的粼粼波光。那眼里的水光,令艾光心头一颤。他望著玻璃窗上的倒影,轻轻地开口:「你,对君澧……」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瞬间掩盖过艾光如呢喃的低语,唐子靡望了望来电显示,一双水光流转的美目踌躇著,内心似乎正啊……」艾光揉了揉笑出泪的眼角,表情一歛,声音也变得低沉:「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听见艾光的笑语如珠,戴君澧起先愣了愣,清秀的眉间随即蹙起,杏眼里盛满了不悦。「迷人?你在开玩笑吗?我是男人耶!被这样称赞可是一点也不高兴……」戴君澧努了努嘴,眼睛眯成一条线,看似对艾光的话语感到不以为然。戴君澧冷淡的态度却让男人轻笑出声。艾光一面笑著,一面将身体向前探,伸手端起对方纤巧的下巴。一瞬间,两人的鼻尖距离不到两公分,四目交接著。戴君澧望著近在咫尺的俊脸,连呼吸都忘记了,任凭男人将他牢牢锁定。作家的话:☆、9我忘记先跟爸爸打招呼了「谁说我在开玩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这张脸……」男人捏著戴君澧的下颚,湛蓝的眼眸放s"/>出比晴完,艾光的身影已消失在y"/>影处。艾光迈著大步走下阶梯,才走没几步,他就嗅到一股淡雅的清香。「偷听别人的对话是很没礼貌的唷!」艾光笑了笑,缓缓别过头,正好与对方四目交接。霎时,火光四溅。站在y"/>影处的唐子靡,眼眸里彷佛雷电交加。「你到底想怎样?」男人一开口就是狂风暴雨。「喔,抱歉。我忘记先跟爸爸打声招呼了!」艾光笑得璀璨,无视於男人铁青的脸色,他微微颔首:「请把君澧交给我,我一定会让他幸福的!」「你这家伙!」唐子靡的音量大得惊人,如雷贯耳的怒意萦绕在楼梯间,像是强调著发语者的怒不可遏。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戴君澧纤细修长的身影随即出现在眼前。「你们在吵甚麽?」他问,偌大的杏眼紧盯著两人。只见艾光回过头,绽开一抹微笑:「导演派子靡来找你了,快点下去吧!」「啊,糟糕了!」戴君澧匆匆忙忙的跑下楼,头也不回的。y"/>暗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人对峙著。「君澧已经走远了,再不追去就来不及罗!」艾光的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的。男人意有所指的话语令唐子靡怒火中烧,他不悦的瞪视著那双蓝到看似深不可测的眼眸,也用同样深邃y"/>狠的眼神回敬对方:「不用你说。我当然会追上他!」唐子靡别过头,快步迈下阶梯,背影怒气冲天的。唐子靡回到拍摄现场时,导演正跟韩碧儿比手画脚著,看上去相当雀跃。女人温婉的点点头,小巧玲珑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戴君澧正看著手中的剧本,神情专注。女人微微仰头,正好与迎面走来的唐子靡四目相交,她微微颔首:「子靡,你来了。」娇怯的语气。彷佛对韩碧儿的话置若罔闻,男人迈著大步,毫不犹豫的走到戴君澧面前。一瞬间,他的气息即刻笼罩住对方。戴君澧抬起头,正好对上男人熔岩般的眸子。「你刚才都跟艾光聊了甚麽?」唐子靡的语气很冷,眼神却异常炽烈。「没……没甚麽啊。」因为男人锋利的眼神,戴君澧有些不知所措。但唐子靡似乎不接受他的答案,刀刃般的视线在他身上恣意游走,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环住肩,试图躲避男人深具穿透力的目光。清秀的脸庞涨得通红,圆润的猫眼却闪烁不定,男人看似娇羞的情态令唐子靡的怒意像洪水溃堤般,汹涌而不可止。正当他要开口时,导演忽然出现在两人中间。「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导演的动作瞬间瓦解了差点失控的氛围,戴君澧含糊的应了一声,便快步离开那令人难以喘气的场面,像是逃难一样。他深吸口气,决定不管身後有如芒刺在背的逼人目光,迅速走到他的定位。导演走回摄影机旁边,指示著周围的工作人员,所有人立即各就各位。「来,三、二,一,a"/>索,却发现空无一物。「奇怪,我的衣服呢?」唐子靡翻找著後座,疑惑的说。只见李鸥轻笑出声,从後视镜中注视著男人困惑的脸庞:「你可真健忘啊,大情圣。刚才韩碧儿的经纪人还特意打电话来,说要谢谢你的外套。」男人露出一副观赏闹剧的笑脸,镜片後的目光跟雨水一样冰冷。只见戴君澧细瘦的肩膀微微一颤,但昏暗的车内并没有人注意到。听见李鸥的话,唐子靡才猛然想起拍摄时的意外c"/>曲。但男人倒映在後视镜上的眼神令他感到不快,他用不亚於窗外空气的寒冷目光瞪视著镜中男人:「甚麽情圣?我只是借外套给她,为什麽要讲得这麽夸张?」「这没甚麽不好啊,公司可是乐见其成的!」男人依旧笑得诡异。看见男人始终不把他的怒意当真的模样,唐子靡环住双臂,索x"/>埋进柔软的椅间,不愿意再多做辩驳。乐见其成……多麽虚伪又冠冕堂皇的结语!他们的绯闻,成就的是销售量、公司的利益;而他的感情,就像颗棋子,走一步算一步,却又不是他自己能左右的;直到失去利用价值後……弃子。他看著李鸥镜片後的眼神,迷蒙、模糊,但却异常坚毅,看似任何事物都可轻易割舍。他轻啐一口,视线转向窗外。夜晚的霓虹已经高悬,玻璃上的水珠映著虹影,发出绚丽的光彩,如繁星点点。在阒黑的夜里,原本透明的车窗却如同镜子,清楚倒映出男人苍白的脸孔。唐子靡将视线集中,看见身旁的戴君澧蜷曲成一团,像只怕冷的猫,细瘦的肩膀正微微颤抖著。他回过头,轻轻的伸出手:「你没事吧?」正当他要触及男人抖颤的身躯时,对方却幽幽开口:「没事,别碰我。」戴君澧的声音很低,却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语气。他收回手,望著戴君澧毫无表情的脸庞,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困窘。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况且,要解释甚麽,他也不明白。此时,原本就乱成一团的脑袋因为受寒而胀痛不已,唐子靡揉揉肿胀的太阳x"/>,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李鸥自顾自的说了很多,但後座的两人却无法分享他脑中的宏伟蓝图,沉默的望著窗外。但他们的心里却波涛汹涌,久久不能止息。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