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時間的訪客

    看不見的世界是黑暗的，但是在這片黑暗的包圍下，西爾反而覺得安全，再也不用面對其他人打探的目光，只要專心一意的將自己交給湯姆就好，他發現自己的聽覺變的敏銳許多，湯姆的一舉一動都瞭若指掌，他的一個嘆息、一個笑聲，情緒的變化都逃不開他的耳朵，就連碰觸都變得敏感起來，原來湯姆的體溫這麼高，而自己的體溫這麼低，畢夏普的鱗片滑過身體的感覺會讓他有些發癢。

    「西爾…」

    「嗯？」

    「我們去外頭曬曬太陽好不好？剛剛我問過龐芮夫人，他說我可以帶你出去。」湯姆的聲音聽起來是雀躍的，西爾將手交給了他，任由那男孩替自己打理長袍，然後牽引著自己走出醫療翼。

    他的魔杖後來被同學送到醫療翼來，西爾向對方道了聲謝，將魔杖收回了自己腰間的小皮袋，下樓的時候湯姆堅持要抱他，西爾只好任由那男孩將自己給打橫抱起來，湯姆在耳邊碎碎念著自己體重怎麼這麼輕之類的嘮叨，讓他順口敷衍了過去。

    出了戶外，陽光灑在身上的感覺很舒服，春天已經到來許久，二月底快要三月的天氣，稍微帶了點涼風，可是事實上已經開始回暖，湯姆周遭有人群來來往往，他聽見了一些細碎的私語，不過西爾沒有多顧忌，只是任由湯姆將他放在椅子上，然後坐在他身邊。

    「要不要念書給你聽？」

    「不要，難得我有其他學生沒有的閒暇時間，就該好好的休息。」

    什麼都不想作，什麼都不想去想，如果這是用雙眼換來的代價，就讓他好好的享受吧。西爾伸了個懶腰，在醫療翼躺久了，差點連骨頭都快要散掉了，出來曬曬太陽正好。

    「太怠惰了吧。」湯姆無奈的戳了下他的腦袋，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幸好西爾看不見他現在的表情，因為那溫柔似水的表情太令人注目了。

    「赫夫帕夫的本性是樂天知命。」

    「過度就變成怠惰了。」

    「可是史萊哲林的不也是嗎？執著過頭就變成野心。」

    「迂腐的人才會認為有野心是不好的。」

    「真麻煩。」

    「笨蛋。」湯姆沒好氣的看著躺在他腿上的那人，不自覺的伸手輕觸著對方的眼瞳輪廓：「會長回來對吧？眼睛…」

    「誰知道呢，說不定長回來就不是藍色的，可能是其他顏色。」西爾猜測著，握住了湯姆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龐上：「就算不是藍色的也沒有關係，我也喜歡其他顏色。」

    「我不喜歡，我希望它們跟原來的一樣。」湯姆喜歡那雙宛如天空的眼眸，喜歡那彷彿永遠包容著他身影的眼睛，如果因為自己而毀掉，他想他會一輩子的愧疚。

    「會的，龐芮夫人的醫術可是比聖蒙果還要好。」西爾還是那副不在乎的樣子，這讓湯姆有些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畢竟肇事者可是他。「等我眼睛好了，我想第一個看見你，Voldy，你會在我身邊嗎？」

    「嗯，我會在你身邊。」

    只要你願意，我願意永遠都在你身邊。

    ※

    「薩拉扎，求求你快住手！快住手！這些都只是麻瓜的孩子，他們是無罪的！」

    海加擋在一群麻瓜的孩子身前，那男人卻仍然冷酷的用魔杖指著她，冰冷的神色沒有因為她哀戚的表情有半點融化：「閃開！海加，妳忘了他們的父母是怎麼對我們的嗎？妳忘了這群孩子長大之後也會成為狩獵巫師的敵人嗎？」

    「我們可以把他們的記憶消除，求求你，小薩，停下來好嗎？」

    「給他們機會，那誰來給被麻瓜燒死的孩子機會，讓開！海加！」薩拉扎憤怒的對著海加說：「如果妳不讓開，我就…」

    海加擋在那群孩子身前沒有打算要移動半分，就在薩拉扎準備唱出咒文之際，一記昏厥咒從後頭襲擊他卻被他擋開，一名黑髮的女巫從暗處走了出來站在海加的面前：「薩拉扎，夠了。你嚇到海加了！」

    羅威娜雷文克勞是海加的閨密，與海加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甚至可以說是如同姊妹般的存在，至於跟在她身邊的魁武男人就是高錐客葛萊芬多，與海加一樣有著一頭紅髮，性格也是出了名的好鬥、直腸子，他低聲對著薩拉扎道：「住手吧，兄弟。」

    薩拉扎目光掃過海加的臉龐，嘆了口氣將魔杖給收起來，但是臉上仍然有些不甘心：「海加，過來。」

    海加有些擔心的看著被自己護在身後的麻瓜孩子，又看了看已經放軟姿態的薩拉扎，這才走進他身邊抱住他：「小薩，你別這樣，我好害怕…」

    巫師跟麻瓜的仇恨是從獵屋時代以來就有的，許多古老的貴族都因此而受到迫害，也因此魔法界之中有人反對與麻瓜和平共處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沒有人知道在那個時代生存有多麼的辛苦。

    忽然場景一跳，四巨頭返回了自己所建築起來的碉堡，霍格華茲那時候剛剛成立，許多事情都還剛剛上軌道，海加正在加固附近的防護網，也就是後來的禁林，而最近霍格華茲附近似乎也因為這樣開始有了魔法生物的靠近，而家庭小精靈也剛進入霍格華茲。

    海加靠在薩拉扎的懷中睡得香甜，而羅威娜進門之後看見的是薩拉扎手拿著一本書，懷抱中躺著一個女孩的慵懶模樣，先是一愣：「海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嗎？」

    「不覺得。」薩拉扎當然聽出了羅威娜的意思，海加算一算也有二十幾歲，還像個大孩子一樣的整天賴在他的懷抱中，說起來海加也該是可以生孩子的年紀，一個普通的女人大概在十五歲就可以生兒育女，但是被自己給帶出來以後，海加仍然任性的穿著男裝，跟他同睡一間房。

    「你想要永遠將她當成孩子到什麼時候？」羅威娜說不出自己內心的感覺，只知道海加跟薩拉扎的關係一直不太正式，再加上海加這孩子對於自己的性別似乎沒有什麼自覺，男女之間的有別，對於他倆而言一點用都沒有。

    「有何不可，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等她。」

    「這不是愛，你只是想像收藏玩具一樣的把她收藏起來，薩拉扎。」

    「不關妳的事情，羅威娜。」

    後來羅威娜跟薩拉扎的爭執內容被模糊掉了，西爾不太清楚兩人之間究竟說了什麼，只知道他們在談話的時候，海加必然醒著，那女巫總是不太願意介入爭執之中，尤其是薩拉扎與其他人的爭執時。

    赫夫帕夫害怕爭執，也討厭爭執，就像是一般人隨波逐流的性格，她想同時得到許多人的喜歡，努力的讓自己可以滿足他人，卻忘了自己也該為自己爭取些什麼。

    但是海加赫夫帕夫真得一無所知嗎？

    不，她只是不願意面對這一切。

    ※

    「羅威娜，妳找我出來有什麼事情呀？」

    「海加，我這麼告訴妳吧，我喜歡薩拉扎。」

    羅威娜的開門見山，讓海加原本微笑的臉龐有些僵硬，但也只是在一瞬間，那女巫就開心的道：「真的嗎？我也喜歡小薩，小薩那傢伙就是嘴巴比較壞一點…」

    「不，海加，我對他的喜歡跟妳口中的喜歡不一樣，我想為他生兒育女，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喜歡。」羅威娜笑得很燦爛，然後開心的拉住了海加的手：「妳會支持我對不對？如果我生下了薩拉扎的孩子，一定讓妳當孩子的教母。」

    海加的神情有一瞬間的空白，心臟的痛楚讓西爾幾乎同樣的難過，可是很快的那女孩就掛上了笑容：「當然！因為我最喜歡小薩跟羅威娜妳了。包在我身上吧！」

    海加不能理解自己的感覺，他被薩拉扎保護的太好了，好的幾乎忘了思考自己對於薩拉扎的心意。

    「羅威娜跟小薩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的。」

    那妳自己呢？

    「沒問題的，海加最喜歡他們。」

    那女孩手上拿著迷情劑摻進了要送給薩拉扎的茶水之中，他知道那個男人絕對不會發覺，他們畢竟都已經在一起了這麼久。

    是呀，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

    愚蠢的，將自己的幸福賠上的赫夫帕夫。

    ※

    2020年，9月中旬。

    格翠絲面對時間室的客人感到有些不安，因為根據他們的情報，有一名食死人趁著他們在對付同夥的時候穿越了時空到達了八十幾年前，這讓哈利不得不向魔法部申請時空旅行，因為這事態很嚴重，嚴重到可能會影響歷史。

    那名食死人似乎是想回到過去幫助黑魔王可以早些開始『他的大業』，教導一個黑魔王如何提防他未來的敵人，哈利不能保證對方會不會一個衝動把那時候的湯姆魔佛羅瑞斗給解決了，這樣雖然很好卻會更加的糟糕也說不定。

    「哈利，你確定你真的要回到那什麼見鬼的八十年前嗎？」金妮擔心的詢問著他，好不容易大戰後可以有平靜的生活，可是卻又出了這種事情。

    「是的，我必須去，親愛的。」哈利握緊魔杖，實在也沒有把握有沒有辦法看到黑魔王而不想殺死對方，因為這是他們之間的宿命。「放心吧，我會活著回來的，幫我好好照顧三個孩子。」

    金妮只是望著他點點頭，仍然很擔心的模樣，格翠絲看著哈利，懇求的對他說：「如果你有遇見西爾，求求你把他帶回來，還有請你們千萬不要暴露自己的身分，也不要跟任何人進行交流，因為你們在那個時空原本就是不存在的。另外，在您的婚戒上已經下了回來的傳送咒語，只要您完成了事情後，就到魔法部找尋2020年的水晶球。」

    「我知道了。」哈利將注意事項謹記在心，踏入了通往1939的那個時空水晶球之中，那名食死徒似乎就是從這顆水晶球回到過去的。

    哈利碰觸上那水晶球，瞬間就被一股拉力給拉進了那個時空之中，他的身影消失之際，格翠絲臉龐染上一層憂愁：「西爾，你千萬要跟著波特先生回來呀…時間室不能沒有你。」

    ※

    1939年，3月。

    這是西爾在醫療翼躺的第三個禮拜，伸了個懶腰，他躺的身體都快要麻掉，想要舒展筋骨卻隱約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他感覺到有人闖入了這個時空，先是困惑但是更多的是警戒，除了他之外還有人誤入了這個時空嗎？不…不可能有這種事情，時空爆走這種事情雖然有卻不常發生，是有人有備而來。

    是敵是友？針對誰？自己還是湯姆。

    湯姆！

    西爾他瞬間覺得血液好像都冰冷了，但是又想到學校內有鄧不利多在，他不會放任有人進入學校殺死學生，偏偏有個聲音在對他作抗爭，可是鄧不利多不喜歡湯姆，湯姆對他施展了黑魔法，他一定看出了什麼，如果他不在那個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那些話，說不定湯姆就會被更嚴苛的追究。

    「西爾！」

    突如其來的聲響讓西爾差點從床上彈起，但是一聽是湯姆的聲音又旋即放下心來，笑著對他道：「Voldy，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才一下課我就來找你了，魔藥有乖乖喝嗎？」湯姆他又帶了巧克力給西爾，但是看著他臉色似乎很不好的模樣：「怎麼了嗎？」

    「Voldy，你最近要注意身邊，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

    「嗯，有人從不同的時空過來了，目標可能是你…」

    「是我？為什麼？」

    湯姆顯然非常的困惑，為什麼會有人專門從未來過來找他，但是西爾不願意告訴他太多，只是牽著他的手：「我還沒有搞清楚對方究竟是敵是友，你最近要小心些。」

    「西爾，你總是擔心太多事情了。」湯姆把巧克力板拆成兩半，再掰了一小塊塞進西爾的嘴巴裡面：「就算你不在我身邊，不要忘了我還有畢夏普，沒事的。」

    西爾嘴巴裡頭是高級巧克力板的苦味跟甜膩，他伸手摸索著湯姆的臉，然後手搭上他的肩膀：「Voldy，我沒有在開玩笑，你得小心些，這關係到你的安全。」

    眨眨眼，湯姆不知道西爾怎麼會忽然這麼說：「我知道了。」他總覺得西爾隱瞞了很多事情，但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因為眼前這人不會告訴他的。

    相對於平靜的醫療翼裡頭，鄧不利多的辦公室可是熱鬧至極，因為有一名自稱是從未來來的「救世主」正在他的辦公室內，是的，未來的哈利波特還是尋求了未來的偉大的白巫師的協助。

    「我是從2020年來的正氣師，目前正在追蹤一名從阿茲卡班逃出來的犯人，我認為他會想要跟貴校一名叫作湯姆魔佛羅瑞斗的學生接觸。」哈利看著年輕的鄧不利多，眼鏡後的雙眼仍然是瑞智的光芒：「請恕我不能直言原因，不過我希望盡量避免那位犯人跟這位學生接觸的機會。」

    「根據你提供給我們的記憶，我認為裡頭的確沒有偽造的成分，但是為什麼您是找上我而不是現任的校長呢？」鄧不利多覺得非常的困惑，但是哈利卻顯得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還是不能說？」

    「是的，非常不好意思，我必須盡可能的避免影響未來的舉動。」哈利感到非常抱歉，眼前的鄧不利多仍然跟印象中一樣，和藹但卻也嚴肅，被他盯著的時候，他幾乎快要認為自己無法隱瞞許多事情，像是那段黑暗的記憶。

    「那您想要與湯姆見面嗎？」鄧不利多忽然提議：「不過他誤傷了一個學生，現在正在醫療翼照顧那孩子。」

    「誤傷？」

    「是的，西爾那孩子堅持這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因為湯姆根本不知道那是一道邪惡的黑魔法…」

    「西爾？！是西爾麥密亞斯嗎？！」

    「你認識那孩子嗎？」鄧不利多的語氣似乎透著困惑，而哈利迅速的閉上嘴。

    「我…我不太確定，你可以幫我引薦那個孩子嗎？」哈利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不妙，西爾跟年輕的黑魔王處在一起，這是何等混亂的情況。

    ※

    哈利看見西爾的時候，發現他的雙眼纏滿了繃帶，而一個俊美的黑髮男孩就坐在床邊，像是注視著珍貴事物般的睇著眼前的人，偶爾還會替他用指間抹去唇邊沾染到的巧克力，鄧不利多呵呵直笑：「很可愛不是嗎？西爾跟湯姆感情非常好，這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情。」

    「感情很要好？」哈利不會認錯，因為湯姆的模樣他曾經在鄧不利多的記憶之中看過，不自覺得握緊魔杖，他不會忘記眼前這漂亮的男孩長大後摧毀了多少巫師家庭，殺了多少他的同伴，甚至連他的父母…

    如果可以在此終結對方的性命，那是否一切都不會發生？

    墨綠色的眼眸沉澱了些許情緒，他忽然發現病床上的男孩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來，但是對方明明裹著繃帶，這讓他不免覺得應該是自己的錯覺，但是接下來西爾似乎對湯姆說了什麼，湯姆露出一臉困惑的表情，然後跟著望向門邊。

    「西爾，有個男人跟鄧不利多教授站在一起。」

    「你可以描述他的樣子嗎？」

    「嗯…一頭亂翹的頭髮，墨綠色的眼睛，額頭上好像還有疤痕似的東西。」

    「閃電的形狀嗎？」

    「不知道，看不清楚。」

    西爾想著自己感應到的魔力果然沒有錯，跟這個時空完全格格不入的魔法波動：「Voldy，請那位先生進來好嗎？」

    「嗯！」湯姆走到門邊，將門完全拉開，然後對著鄧不利多教授打聲招呼：「鄧不利多教授，請問旁邊這位先生是誰呢？西爾想請這位先生進去。」

    「湯姆，我正想讓這位先生進去，他似乎是西爾的舊識。」鄧不利多笑呵呵的看著湯姆，不過湯姆只是挑了挑眉，側身讓兩位進去醫療翼，他不喜歡那個男人，因為那男人的目光就像是刀般的刮在自己身上。

    哈利邁開步伐走向病床邊，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男孩，紅色的髮絲已經長及肩膀，但是眼睛卻被繃帶給包裹著，他略帶試探的詢問：「西爾麥密亞斯？」

    「波特先生，麻煩請給我們單獨談話的空間。」西爾似乎有些顧忌。

    哈利對著門邊的鄧不利多點點頭，鄧不利多心領神會的看著湯姆：「湯姆，我忽然想起我辦公室有些文件需要你幫忙，跟我來一趟好嗎？」

    湯姆臉上似乎有些莫名，望向西爾似乎在確認著什麼，但是西爾似乎知道他的猶豫，對著湯姆道：「Voldy，你先跟著鄧不利多教授去吧，沒事。」說完之後，那男孩才跟著鄧不利多離去。

    醫療翼剩下了哈利跟西爾，那位救世主立刻心急的想要釐清狀況：「為什麼你…」

    「陰錯陽差，波特先生。」西爾似乎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不過他更在意哈利來到此處的目的：「請問您出現在這個時空是有什麼事情呢？」

    在他提醒之後，哈利似乎才想起自己要說的話：「我是來帶你回去的，麥密亞斯先生，沒想到能在此處找到你，不過有個食死人也跟著來到了這個時空，你有辦法找到他嗎？」

    「我可以感覺的出不屬於這時空之人的魔法波動，不過您說要帶我回去恐怕有點困難。」

    「什…我可是特地冒著生命危險來這裡找你，既然已經找到你，為什麼不肯跟我回去？」哈利覺得一臉莫名其妙。「你自己說過不能過度干涉另外一個時空的事情不是嗎？」

    「沒有錯，就如同您所說的，不同的時空不可能容納不屬於此處的事物，但是請您看看我，與您過來之後有什麼不同？」

    西爾明顯的指示，哈利只是愣愣的看著他：「年紀變的很年輕…」

    「是的，我到達這個時空來之後，時空將我的存在合理化，並且認定我『應該』屬於此處。」西爾對著哈利解釋：「我也用檢查過時空錯亂的節點，可是一切都順利的進行著，完全沒有任何誤差。」

    「太、太荒謬了…」

    「是的，我也覺得荒謬，不過這就是命運，波特先生，不過請放心，我從來沒有透露過湯姆以後的命運讓他知道。」西爾不得不說自己刻意隱瞞了一些事情，他認為哈利並不需要知道湯姆已經繼承史來哲林遺產的事實。

    「你的意思是你要繼續留在黑魔王的身邊？他以後會變成一個瘋子，貨真價實的瘋子，你有可能會被他殺死！」哈利非常的激動，但是西爾仍然是在時間室那一副平淡冷靜的模樣。「還是說你想要幫助他成為黑魔王？」

    「不，波特先生…我不能確定，您要知道時間的流動是非常的微妙，一旦作出不同的決定就有可能變成不同的世界，而湯姆那個孩子正在一個微妙的分歧點上，我非常希望知道，我所導引的答案究竟會走向何方。」西爾抓緊被單，似乎在掙扎了許久下定決心：「我必須要對我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您的未來已經無法改變，可是湯姆可以…」

    那個孩子還未走上歧途，西爾在統整了自己這十一年來找尋的資料跟自己所印證的事實後，得到了一個結果，如果成功未來所有人的命運都能得到改變，失敗也不過是走上原路而已，既然如此為何不乾脆孤注一擲。

    「波特先生，您應該不會想要殺了湯姆吧？」

    「不，我當然不會作那種事情…」

    那怕是那個傢伙未來會殺死自己的父母跟自己所愛的人，成年後的哈利知道如果不經歷過佛地魔製造出的事件，那他可能就不會有金妮跟未來的三個可愛的孩子，只是還是無法釋懷，畢竟要是萬惡的根源能夠被扼死在搖籃之中，那不是喜聞樂見的結果嗎？

    「那就好…」西爾像是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剛才想著，要是哈利到這個時空來的目的是為了要殺死湯姆，那麼他將會不惜任何代價的奪走對方的生命。

    為了保護湯姆，他願意犧牲一切，哪怕是造成時空錯亂殺死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