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察觉到虞明煦直勾勾盯着自己胸前的目光，娇弋冷哼一声，将衣襟拢紧了些，双脚乱踢从虞明煦   怀里挣脱出来，抖开裙摆将双脚覆盖住，不泄露半分春光。

    下午刚被这小畜生占了便宜，娇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得逞。虞明煦的目光像钉子一样，扎得她不舒服。

    娇弋表现出了抗拒，虞明煦不好再勉强，心里暗道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位姑奶奶，只好一个劲儿的道歉，那低声下气的样子，活像一个可怜的佃农交不上租子，求地主再宽限些时日。

    娇弋摇了摇扇子，慢悠悠道：“没什么，只是爹爹说起要给我议亲。我就要许配人家了，姐弟之前再亲昵，也不好每日都昵在一起的，日后你姐夫看到了我怕他多心。”

    这样云淡风轻冠冕堂皇的话，气得虞明煦红了眼睛。他手掌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鼓起，盯着娇弋冷笑道：“jiejie已经是我的人，还想嫁给谁？”

    “女子之身飘零，父亲说谁就是谁。”娇弋的声音漫不经心，目光回转落在虞明煦身上，微笑道：“你若不想我嫁人，大可直接对父亲说我们之间有了私情。我虽是嫡女，但可比不上你这个唯一的儿子，我想父亲定会将我沉浸猪笼以保全你的名声。”

    说这话的时候，娇弋没有丝毫害怕，反而隐隐有种期待的神色。

    虞明煦摇头，慌乱地抱住她，仿佛溺水的人抱住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不，不会有那一天的。我这辈子无论如何不会伤害jiejie。”

    “在你和我有了苟且之事后，我的命不就系在你身上了吗？”娇弋挣扎两下，因挣脱不开也就罢了。她声音落在虞明煦耳边：“你若真为我着想，何必一开始就来招惹我？”

    虞明煦看着娇弋，眼神慌乱，怕她误解自己坚定的表明着心意：“因为太爱jiejie了，完全忍不住不碰jiejie。好jiejie，你是我的命，我的心，你不必怕。我宁愿死了，也不肯连累你。”

    说着，虞明煦从靴筒掏出一把匕首递到娇弋手里，尖刃指着自己的心脏：“jiejie不妨现在就杀了我。”虞明煦坚定的目光和娇弋对视，还握着她的手用力，一副想让娇弋杀了自己的样子。

    娇弋眼看利刃刺破了虞明煦胸口的布料，然后破开了寸深的皮肤，殷红的血流出来，忙大叫一声：“够了。”她松开了匕首，瞪着虞明煦，喃喃道：“疯子。”

    “jiejie不杀我了吗？”虞明煦拔出匕首，放到娇弋手里温声道：“jiejie什么时候要我的命，只管来取就是，我等着。”

    娇弋坐直了身体，仿佛第一次认识虞明煦一般冷冷看着他。

    伸手将娇弋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虞明煦不管自己尚在流血的心口，捧着她脑后青丝微笑道：“我知道jiejie想要什么，一定会竭力达成jiejie的心愿。作为回报，jiejie要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才好。这辈子，下辈子，我都要和jiejie在一起。”

    虞明煦起身离开，娇弋看着他的背影发愣。虞明煦，他真是个疯子。自己也是疯子，他们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