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鱼游过城市上空的童话(女同,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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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弓弦和七种茨是在戒瘾学院遇到的。伏见弓弦来得早点,人长得好看性格又不错,在一众问题少年少女里混得不错,约莫着算得上个头头,但又偏偏是个懂得装乖的,刚进来把教官导员骗得一愣一愣,无形中有了些特权。而七种茨是被塞进来的,当初被绑着上车的时候大吵大闹,发着疯似的咬破了老师的胳膊,来带人都导员哪来那么多耐心,直接两棍子打晕才被像条死狗一样扔到这里。醒来之后又开始发疯闹得要出去,结果还是被教官拖出去打乖了,带着这一身青青紫紫,怎么说也安分了不少。 起初,同寝的人都拿这个刺头当乐子,一进门就打趣问东问西,问烦了七种茨拖着椅子就想往那人头上砸,结果被一直在旁边发呆的弓弦给劝住了,说是劝,其实就是上来两巴掌。等她冷静下来才安抚她坐下,让她休息,七种茨不领情,甩开她的收就爬上床蒙着被子装睡。 总之算是住在了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什么事情也总会过去。慢慢的七种茨也融进了伏见弓弦带着的小圈子,懂了怎么去从铁丝网那边骗烟,怎么去瘸断牙刷当做利器解决偶尔出现的糟糕的心情,怎么向着导员谄媚让自己少挨点打。学了不少,但是又好像只在这个畸形的世界里顶用。 来这里面的人多少是有问题的。相比较而言伏见弓弦反而很正常。待人接物仿佛被仔细调教过一样,不出一点差池,活得像个异类,比起来这里受“治疗”的学员,她更像是那些扯着教鞭趾高气昂的“教官”。正面去问也就只能被她三两句话敷衍过去,七种茨用了小半瓶啤酒买通了别人才问出来了个七七八八。伏见弓弦最初来得时候比她还闹,又好像是练过的,比谁都能打,一两个教官都控制不住,还是最后医生上了“刑”才安分下来。在么严的地方尝试自杀了两次,其中一次喝了半袋洗衣粉,差点成功了,不过可惜还是被导员叫着医生救了下来。七种茨听得这故事平平淡淡,满脸的不耐烦,问这个人“她为什么会这样?”那个人也摇了摇头,晃了晃那小半瓶啤酒,仰头一饮而尽,砸吧砸吧了嘴仿佛在回味劣质酒精在舌尖迸发的刺痛,摇了摇头说:“这就不得而知了。” 归根到底,一些好奇心这还是要去通过本人来解决。有一次过节,导员人少了些,她们也从铁网外搞到了点酒又摸到了几根烟,躲在天台上喝得晕晕乎乎,借着酒劲七种茨向伏见弓弦问起了这件事。伏见弓弦听她絮絮叨叨问了一堆,满不在乎得笑了笑,手里的烟忽明忽暗,她又吸了一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才缓缓说哪有那么多恩怨传奇,只不过是不想成为家里人想要让她成为的样子,不想学习,不想读书,不想结婚,不想生子,不想循规蹈矩的度过这几十年的时间,她想唱歌,想跳舞,想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一跃而下,仅此而已。风迎面吹着,一直垂在肩头的小辫子被吹起来,又落下。真好看,七种茨想着。易拉罐被捏的变形扔到楼下,叮当声响起,伴随着带着酒气的吻。 一学年结束了,家长们来检查麻烦的成果,为了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不少人都装得像模像样,跪倒在父母脚边痛哭流涕,一遍遍像朗诵台本一样带着哭腔说出那些莫须有的最新。伏见弓弦也是,挤出来了两滴眼泪,拥抱着她的母亲,看着挺乖但只有七种茨看到她的手攥着她母亲宽大衣服的一角,狠狠地攥着,又松开,七种茨看见了,她知道,这是那个女人咽喉的替代品,现在,她放手了。对于自己,七种茨倒是不以为意,假如都是地狱,这个有伏见弓弦的地方要比外面更让人感到安心,在话筒要求拥抱母亲的时候,她掐住了mama的脖子,用足了劲,导员拉都拉不开,直到被叫来医生打了安定才瘫软下来。天不遂人愿,伏见弓弦走了,这一届就她没毕业。 过了挺久,久到谁也记不得了,她从那里出来,和家里彻底断了关系,找了份差不多的工作。在一次午休七种茨下楼买咖啡的时候看到了正在选蛋糕的伏见弓弦,过了这些年这些年,伏见弓弦看上去成熟了不少,曾经随风飘荡的小辫子留长了,盘在头上,像是一条盘踞在头顶的蛇,脸还是那么好看,就是粉涂的太多,苍白的失了生机,但是一颗痣还是在眼角,仿佛白纸上的一点墨渍,七种茨认出了她,上前打招呼,无意间瞥见了伏见弓弦手上的戒指。 “你结婚了啊?”她问。 伏见弓弦愣了愣回答“嗯。” “这给谁买的?”七种茨指了指蛋糕。 “孩子,今天它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