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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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砸在地上,溅起泥土,手臂上的血被雨水冲刷着流向她们的脚边。 潘敏手尖夹着烟,蹲在施砚身边,睨着她说:“下次,再碰到我就不是这么好运了。” 说罢,一根即将被雨淋湿但还有余热的烟头按进了施砚的手心。 皮肤灼烧的痛感席卷全身,施砚大脑空白了一瞬,紧接着,全身颤抖起来,眼眶通红,额头冒出细汗。 在她恍惚之际,听到几个女生大笑着离开的声音。 施砚全身湿淋淋的躺在地上,血腥和泥土的味道充斥的鼻尖,微微蜷起身体,像个湿漉漉的、被丢弃在垃圾桶的小狗。 回到家,李秀莲冲上来掐着施砚的肩膀,“你滚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放学?”闻到血腥味,她蹙着眉,用手指不停的指着我的额头,“是不是又打架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别打架,别惹是生非,是不是上次的教训不够,你忘记我上次是怎么求人家才把那件事了了的吗?” 施砚低着头,抱着手,脸色惨白的说:“妈,我要去洗澡。” 她看施砚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把她往卫生间推,“快滚,别把我刚拖的地弄湿了。” 老旧的淋浴蓬头,发黄的墙、缺角的窗户、劣质颜色的塑料盆,施砚蹲在热水下,眼眶红得像要滴出血,但没流一滴泪,李秀莲在外面嗑着瓜子,用粗俗的语言数落施砚,得益于她的话,施砚再次想起她说的那件事。 十七八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年龄?肆无忌惮的传播谣言、隐形的站队、沉默的大多数、明目张胆的孤立、掩人耳目、颠倒是非的霸凌,她们有着最甜美的长相,做着最恶毒的事,却得到无数人的宽容。 潘敏是学校里的天之骄子般的存在,她爸爸很有钱,捐了一个图书馆。 她表明光鲜亮丽,可是谁又知道她藏在背后的劣根性,在学校里搞小团体,孤立家境贫寒的学生,将一个学校变成她的统治王国,利用学生干部和社团团长的身份对她看不惯的人实施校园霸凌。 高一开学要收班费,班长却在收好的当天下午将班费弄丢了。老师查了监控,看到一个将全身包裹的很严实的人进了班级教室,但因为角度原因,监控自始至终没拍到正脸。 查完监控回来的那天下午,她带领几个跟班走到了施砚跟前,说“钱是你偷的吧?” 施砚莫名其妙的抬起头,“你有什么证据?” 她笑得很灿烂,指间绕着头发,一字一句吐出比蛇还恶毒的话,“因为……你爸爸是……” 施砚的瞳孔微微睁大,她笑得得意“赌徒”。 周围的人响起窃窃私语,他们惊讶的捂着嘴,像看垃圾一样看着施砚。 施砚无法得知,在这个以阶级和财富堆砌起来的富家子女的高中里,赌徒对他们而言意味着什么,他们时时刻刻都处在阳光下,享受最优越的生活,得到最宠溺的爱,可能对他们而言,最大的烦恼就是买到的某个奢侈品牌的包包不符合心意,或者今天做的美甲和头发有点瑕疵。 而施砚呢,从出生就是在臭水沟里,父亲赌博,母亲是个妓女。因为学习成绩被选到这所教育资源优渥的高中,妄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透明人的存在却在这一天戛然而止。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父母亲怎样,孩子就是怎样的吗?” “哪怕是那个年代,人的劣根性是改不了的,有些东西哪怕你自己想控制,但你总会在自己身上看到父母的影子。” “因为一种东西叫遗传、叫血液。”她凑近施砚,轻蔑的说。 施砚突然想起在黑夜里经常冒出的不可告人的想法,以及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施砚表面淡漠,其实骨子里或者内心深处有几分外人无法察觉的疯狂和执拗。 她见施砚发愣,越发得意,使了个眼色,围着她的几个女生,上前将施砚书桌里的书全部丢出来。 洁白的纸页上被踩上黑色的脚印,施砚冲上去推搡开她们,她们扯着施砚的头发往桌子上磕,一个女生不察,小腿上被划破了点皮。 潘敏不干了,把这件事闹到校领导面前,学校迫于几个家长的压力,要把施砚开除。 李秀莲将施砚拉到家长会议室,当着全部家长和校领导的面对施砚拳打脚踢,她们品着茶大发慈悲的放了她一把,最终换来了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 事情结束,潘敏路过施砚,低下身对她说:“就算你mama不这样做,我也打算放过你的,因为我还没玩够。”她笑的很甜美,推开门走出去,有点娇羞的挽着等在门口的男生手臂上,她的父母在旁边打趣,她的脸上有点绯红,凑过去对男生耳语。 言罢,还略带委屈的把手伸到男生面前,男生嘴角勾着笑意,没太大反应,潘敏适可而止,挽着男生的手腕往前走。 门关上了,背后是李秀莲的脚,她气愤的踹着我,“还不快点滚出去。” 施砚全身都快要碎掉,闭上眼睛,有点想不明白。 世界上那么多人都可以被爱,为什么唯独她不可以? ------------- 早晨,隔壁房间发出一声声难耐的呻吟,施砚用清水洗了脸,脸旁的发丝被濡湿,拿上书包出了门。 防盗门被砸得震天响,不知道李秀莲床侧的墙灰有没有掉下来砸到她脸上。天还不太亮,施砚拉起帽兜往前走,想起那幅场景就觉得搞笑。 星期一,总有无聊和冗长的领导讲话和学生代表的发言,他们站在阴凉处侃侃而谈,学生们像不准动的木头人,按照顺序排列在灼热的太阳底下。 施砚嚼着口香糖,慢慢的嚼,毕竟动作大一点就要被拎出去站在发言台下面。 阳光从天空中散下来,照在她浅浅的瞳孔里。 发言台上,那篇了无生趣的稿子通过陈知衍清朗的嗓音念出来,好像变得更加具有吸引力,虽然施砚不这样觉得,但周围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显然证明了她刚才的猜想。 施砚抬起头,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捏着薄薄的纸,黑色的头发落在眉骨上,长相优越,气质清冷卓绝,生人勿近。 在富人子弟如云的学校里,陈知衍担任着学生会的会长,除了显赫的家世,他自身能力不凡,安排的学校事务从来没有人提出异议。 视线下落,施砚看到站在前排的潘敏,她眼神一落不落的看着发言台上的男生,满眼的爱慕。 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爱而不得,她追陈知衍的事情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陈知衍拒绝过几次,但大小姐是个不追到手不死心的性子,久而久之,学校里的人已经自动把他们归为一对。 忍住吹个泡泡的冲动,一个主意突然在施砚脑海里生根发芽。 下午放学后,潘敏那伙人把施砚堵到厕所里,“哟,你手好得这么快吗?”她指间夹着烟,嘴里吐出烟雾。 施砚没说话,沉默的站在洗水台前。 她使了个眼色,两个跟班各踹了施砚一脚,地滑,她手肘撑到地上,裤子也沾上了水渍。 潘敏用夹烟的手指卡在她的下颚上,“跟你说话,你就给点反应。要不然,我还以为你是个死人呢。” 她侧着脸,用手掌拍了拍施砚的脸颊,“被打成这样,你难道不应该愤怒、绝望、哭泣吗?” “或者……求我,说不一定我发点善心就准备放过你呢。”手指间的烟灰掉下来,落在她脸上。 “你是在白日做梦吗?”施砚说。 她低嗤一声,“好得很,你这种硬骨头欺负起来才有趣。”潘敏站起身,把烟头按灭在洗水槽里,手一抬。 她那两个走狗就像得到主人命令一般,走过来,一桶水从头浇下来。 浑身湿淋淋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潘敏走过来,刚准备将手踩在施砚手臂上,卫生间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叫潘敏的名字。 施砚看她神色一滞,从跟班手里接过香水,往身上喷了几下,压住藏着的烟味。言笑晏晏的往门外去,离开时还不忘给施砚丑脸色。 施砚低嗤一声,从地上爬起来。 学校的生活在大人眼里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光,课堂上老师同学和睦相处,可校园霸凌却像黑暗里的青苔,无处不在却只有学生心知肚明,潮湿、危机、肆无忌惮,让施砚觉得恶心。 潘敏带领同学们霸凌施砚,少部分人是她的跟班,从身体上霸凌,大多数人虽然没在施砚桌子板凳上倒墨水、没将垃圾塞到施砚书柜里、没指着施砚的鼻子造谣说她被万人骑、小小年纪就怀孕、堕胎、没将施砚堵到小巷子里拳打脚踢,他们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一如既往的上课吃饭午休,表面上还是正常的同学,但一到小组合作或者分组活动,他们自然而然的孤立施砚,他们在心里高声呐喊自己没做那么没品的事,没对同学实施校园霸凌,但只有施砚知道他们在沉默和漠视中将她一次次扼杀,或许她会被主动提及,在饭后的谈资里,随着倒掉的饭菜一起冲下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