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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镜头和照相机， 更不会因为闪光灯拚命闪烁而眨眼。 「请大家评评理、评评理呀……」胡月眉决定抛弃一切羞耻之心，也跟着跪 倒在媒体前面，右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条手帕，不断地拭着眼角的泪水，还不 时沮丧又痛哭得仿佛人家欠她的是一千万元。 呜呜呜呜……在一片哭泣声中，现场闪光灯闪个不停，记者全都兴奋地想捕 捉最洒狗血的镜头。 啪！电视画面瞬间消失。 「你怎么把电视关掉了，我正在看耶！不是正在精彩处吗？」许婕颖咬着番 石榴，回头看着手持遥控器的胡月眉。 「不用看了，问我就好了，投诉者本姑娘我从头到尾都在现场，现场实况转 播比看电视新闻还精彩。」胡月眉骄傲又自得地哈哈大笑。「很崇拜我吧？我很 厉害吧！」 「你真的好厉害喔！」许婕颖又咬了一口番石榴，边咬边问：「不过你是真 哭还是假哭？我看你一直拿手帕擦眼睛耶。」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说真就真，你说假就假。」胡月眉得意得连鼻孔 都朝天了。 「你也克制一点嘛！」许婕颖觉得好笑，「但还是想知道最重要的结果，那 对方有什么响应吗？」 「我也不知道。」胡月眉眨眨眼，一肚子计谋，「反正我把手机关掉了，过 两天再说。」 「关机？这样一来，那天和我们吵架的美女公关会发飘吧！」哇塞，美女发 飘还会是美女吗？ 「管她的。」胡月眉撇撇嘴，不负责任地撇清关系。「我看她脸色苍白，我 就助她一臂之力，发飘生气有益血液循环嘛！」 ※※※ 「你们领薪水白干活，是不想继续做了吗？如果不想要工作了，你们说一句 话，大门随时开放让你们离开！」凌旭东气呼呼地将晚报丢在桌上，发出砰地好 大一声。 这真是丢脸丢大了，好好的一场活动原本搞得噱头十足，周边利益甚至猜估 可以达到上亿元，没想到竟然冒出一个负面事件，大胃王冠军胡月眉竟然因为领 不到奖金而投诉立委和消基会，搞得众所皆知，让他们饱受批评，从新闻一曝光， 公司就接责备电话接到手软。 「总监，别生气，我们一定好好处理。」业务部曾经理急得满头大汗，但还 是硬着头皮出来受死。 「总监，从司法的角度来看，我们根本没错，纯粹是因为对方不遵守游戏规 则。」曾敏儿看到凌旭东脸色铁青，也被他吓了一大跳，但她还是得把意见说出 来。 「现在不是法律的问题，而是民众的观感。难道你还没想清楚吗？」凌旭东 对她的应变能力很感冒，不由得语气严厉起来，「你这个公关发言人到底在想什 么？Ｊ 「我……」曾敏儿脸色瞬间大变，说不出话来。 「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凌旭东问着其它人。 「总监，我们已经尽量冷处理了，还试图联络胡月眉小姐，但是她好像……」 曾经理支支吾吾地开口。 「她怎样？」 「呃……」曾经理头低低地报告，「胡小姐从开完记者会后都一直关机中， 联络不到。」 「联络不到？」 「对，她只留一支电话。」言下之意就是胡月眉摆明故意不接听电话。凌旭 东寻思片刻，「你们尽快找到她，提前把奖金给她，并且迅速召开另一个记者会 澄清误会。」 「是。」 等到办公室里的闲杂人等都走光了之后，原本一脸沉重的凌旭东突然爆出大 笑，还持续地笑了好一阵。 好样的，这胡月眉这么厉害，除了数落他们的活动办得烂之外，连一点亏都 不吃，还大费周章为自己讨钱，这女人……真是太有趣了！ ※※※ 「哇哈哈哈，我拿到奖金了！虽然要扣税，但不无小补。」胡月眉看着手上 的红包，得意洋洋地大笑。 「好棒。」许婕颖在一旁为她高兴。「对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直接给钱。」既然如此，何必当初。 自从胡月眉找上民意代表和消基会抗议之后。华星公关主动与她联系，并允 诺直接给奖金。虽然她故意拖延了好几天，让对方紧张一下，不过今天拿到奖金 的那一刻，她高兴得只想转圈圈。 「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没出现吗？」许婕颖想到那名美艳万分但口气恶劣的女 公关就觉得生气。 「她这次不敢出现了吧！」胡月眉笑逐颜开，高兴地将红包里的钱拿出来一 张一张算。「这次出面的是一个老先生，说他是什么营销还是业务部的经理之类 的，他面对我时语气非常客气又有礼貌，比那个女公关好太多了，算他们聪明， 懂得派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出面处理。」 「说得也是。」 「不要想那么多了，既然我都领到奖金了，我们明天晚上一起去庆祝一番。」 胡月眉喜孜孜地说。 「好哇！要去哪里庆祝？」 「我听说有一间钢琴酒吧很不错，不会吵又有好音乐听。而且明天晚上好像 举办什么周年庆之类的，有一场小型演奏会，我们可以边听音乐边用餐，放松一 下。」胡月眉想到朋友最近向她推荐的新餐厅。 「小型演奏会？」 「那应该只是噱头吧！但听说那间餐厅弹琴者的音乐素质都不错，满有欣赏 价值。」 「那要花不少钱吧！」许婕颖有点迟疑。 「没关系啦！我们就奢侈一次好了，反正这也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不花白 不花。」胡月眉挥挥手，大方说道。 「那好吧！我明天下班之后一起过去。」许婕颖点头。 「耶！有得玩了。」胡月眉乐得眉开眼笑。 第三章 晚间七点，凌旭东正在连丰企业总部办公室埋首批阅公文，桌上的内线电话 传来秘书的声音。 「经理，叶俊浚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他才刚结束通话，大门已经被人推开。 「都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你还在忙呀！」叶俊浚戏弄地看着他，「赚这么多 钱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可以变成台湾首富吗？」在他看来，人生有许多事可以做， 不是只有卖命赚钱这回事。 「你怎么来了？有事吗？」凌旭东不理会他的玩笑话，起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并招呼好友落坐。「要喝什么吗？」 「不用了。」叶俊浚露出笑容，好奇问道：「你上礼拜怎么都没到酒吧光顾？ 要知道酒吧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凌旭东每个礼拜至少会到他投资的钢琴酒吧 光顾一次，两人见面偶尔聊一些公事或是谈天说地，但上礼拜都没有见到凌旭东 的踪影。 「我在处理一些公事，刚好没什么时间。」 这些天他每天工作到快凌晨，没有时间去找好友喝个两杯。 「你是敷衍我还是讲真话！」怎么一副工作狂的样子。 「虽然重要的事都由董事长裁决，但我还是得负担公司部分人的生计，你以 为公司营运可以随便乱来吗？」凌旭东义正辞严地说。 「算了！算了，这种事讨论起来天就黑一半了。」叶俊浚挥了挥手中的邀请 函，顺手递给他，「我这边有好康的。」 「怎么了？」凌旭东接过邀请函。 「锵锵锵锵！为了庆祝我们合资的钢琴酒吧餐厅开张一周年，我这个礼拜天 晚上特别举办了周年庆，还别开生面举办了一场小型的演奏会，欢迎你参加。」 「玩乐就玩乐，还说要办周年庆？你真会巧立名目。」凌旭东没好气地悴了 一口，真是服了他，没看过这么爱玩乐的医生。工作忙碌之余，竟然还会想尽各 种名目吃喝玩乐。 「这是敏儿给我的灵感。」其实是她主动建议他办活动，因为她也爱热闹。 「敏儿？她也会去吧！」凌旭东叹口气。这个黏皮糖越挫越勇，他都拒绝她 Ｎ次的邀约了，她仍然不停地想钓他。 「她喜欢你，也是她提醒我要找你去玩乐一番。」呜呜呜，真苦命，爱的人 不爱我，人生一大悲事。 「我只把她当青梅竹马。」凌旭东有言在先。 「你喜欢她尽管去追求，不要在乎我的想法。」 他一向敢做敢当，不会夺人所爱。 叶俊浚双手一摊，笑容中有苦涩，「但她就是固执地喜欢你，我也没办法。 而且她知道你不喜欢她去夜店玩乐，最近也收敛许多了。」他很清楚曾敏儿对凌 旭东有点死心眼，更清楚自己对她已经逐渐放手。 「她不知道谁对她是最好的，而且我保证自己没给过她任何机会。」她不是 他的菜，纵使换包装也不讨他喜欢。 「没关系，我已经想开了。」叶俊浚坦言，心有所感地说：「弱水三千，我 只要取一瓢饮而已，既然她心有所属，天下女人何其多，我不会单恋一枝花太久 的。」 知道好友已经决定放弃对曾敏儿的追求，凌旭东也无话可说。 「不过，我相信敏儿绝对不会轻言放弃你。」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的个性。 曾敏儿从小就漂亮聪明，想要的东西一定想办法要到，这是本性，无法更改。 「我也说了，我只把她当青梅竹马。」凌旭东重申。 「如果要敏儿死心，也不是没办法。」叶俊浚若有所思，双眸闪过一道诡光。 「什么办法？」 「赶快找一个女人坐稳你女朋友的位置。」 他对自己想出的办法非常得意。 「这方法真斓。」凌旭东毫不客气地批评。 「要不然你找男人好了。」叶俊浚戏弄地说：「呐，我已经帮你想好借口了， 就说因为心灵创伤，让你从异性恋变成同性恋。」哈哈哈，从此少了一个优质男 人跟他抢女人。 「嗯……」凌旭东思考了会儿，双眸咪起，「这方法不错。」 「什么？」提议的人反而被吓了一跳，往后软倒在椅子上，身子没来由地抖 颤个不停。阿娘喂呀！他不会是误打误撞戳到凌旭东的秘密吧！ 嘿嘿一笑，凌旭东起身坐在叶俊浚一旁，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小鸟依人似地 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顺便朝着他的耳朵吹着气，「浚……全世界最了解我的人就 是你，我早就肖想你很久了。」 「哇！你变态。」抖音连连，叶俊浚吓得毛骨悚然，全身冒起鸡皮疙瘩。 「不要害羞，我愿意委屈当Ｏ号。」凌旭东双目含情地看着他，「但是你要 对我温柔一点喔！」 「神经病。」叶俊浚用力推开他，摸摸额头冒出的冷汗。哇塞，一时之间还 真的被他的媚眼吓到了。「你的个性还真是怪得可以，竟然这样捉弄我。」 「彼此彼此。」凌旭东咧嘴笑着，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说起来敏儿会缠着你也是有原因的。」叶俊浚抖抖身上残留的鸡皮疙瘩， 将话题导回主题。 凌旭东挑眉，悴了一声，「这关我什么事？」 「如果你有女友，她就会死心了，不会一直在你左右徘徊，也不会认为自己 永远都有机会。」 「这叫什么，小偷去偷窃还怪人家将值钱东西放在家里，害他们手痒？」凌 旭东对这论调非常不以为然。 叶俊浚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她有她的自由意志，我有我的游戏规则。」 他从不搞嗳昧，男女之间的关系一律划分得清清楚楚。如果他真的对某位女 性有兴趣，铁定火力全开全面展开追求，但若他没有兴趣，不管对方如何引诱， 全都视而不见，也绝对不会给对方一丝丝暗一丁或暖昧的调情。 「算了，你自己去拿捏吧！反正敏儿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你。」 「我知道。」他也永远不会给她机会。 「那你要记得来参加周年庆喔。」赚那么多钱好歹也要到餐厅消费一下，刺 激一下国内经济。 「我会把时间挪出来的。」凌旭东点头，决定捧好友的场。他已经忙碌一个 多礼拜了，出去休息一下也不为过。 ※※※ 四方居钢琴酒吧里，在晕黄的灯光照耀下，一切显得柔和宁静，令人微醺的 抒情音乐和偶尔轻快的谈笑声，让钢琴酒吧内充满热闹气氛。穿着整齐的服务生 端着空盘与酒杯穿梭在顾客之间，优雅又从容地为客人们服务。 在偌大空间中的某处角落，两名年轻女子舒服地坐在皮制沙发上，一边开心 地吃着点心，一边享受地听着让人迷醉的音乐。 「这里的气氛真的很棒。」许婕颖不由赞叹连连。 「花钱享受就是这么一回事。」胡月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