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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走近的时候不经意抬了下眼,两人的视线就对了个正着。又是不远不近的相望,又是隔着一个香槟车的距离,这回却是徐牧辛先放松了神色,迟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想要走过来。“小徐总,司仪请您去准备了。”“你先去。”见他被拦在原地,姚征笑了笑,无声地冲他做口型,摆摆手道:“一会儿见。”“看谁呢兄弟?”朱嘉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身边,出了声他才察觉到,姚征回过神来,眼前早没了徐牧辛的影子,怅然若失道:“没谁。”“哎那边美女更多,新娘的亲友团跟花园里的花儿似的。”朱嘉手舞足蹈比划着,推着他往前走,说:“宣誓快要开始了,虽然咱只有围观的份儿,但哥哥跟你保证你往我们中间一站就那么鹤立鸡群,保管那群姑娘们喜欢!”朱嘉老好人一个,就是嘴碎语速又快,机关枪似的。姚征被他推着往前走,瞅见草地上的花棚了才找着空隙插话。“朱哥哥,”他不得不侧过身求饶,无奈道:“我记得我以前有说过我性别男,爱好男吗?”他们在外围的座位上坐定,朱嘉眼睛忙着替兄弟谋幸福,心不在焉道:“记得吧,秘书台那姑娘对你穷追猛打的时候,那姑娘漂亮是漂亮就是没啥脑子,你这么随口一个拒绝就信了,到处跟人说你是gay......”“我不是随口拒绝。”姚征半眯着眼去看那个好看的过分显眼的小伴郎,轻声道:“我真的喜欢男人,我就是gay。”“咳!咳咳咳......”姚征情真意切看向他:“你没事吧朱哥哥?”朱嘉满脸通红地摆着手,半晌才半死不活道:“真,真喜欢男的啊?”“是。”姚征笑了笑,说:“不过你大可放心。”“废话,老子有自知之明。”朱嘉不明白但接受得很快,满面愁容地看了看在场的男人,纠结半晌后悄悄问:“那你喜欢啥样的男人?”台上徐海峰正笑吟吟地看向向他走去的新娘,台下的徐牧辛手捧着戒指盒乖乖巧巧地站在角落,眼睛没着没落地盯着眼前草地,抬眼远远地和他对了个视线。姚征看得认真,不自觉的笑道:“喜欢腿长长的,长得帅帅的,鼻尖儿上有颗小痣,脸蛋儿冷冷清清没什么表情的。”他说错了,徐牧辛的脸蛋儿冷冷清清还是有表情的,舒服了会眯着眼享受,欲求不满了会毫不掩饰的要,被顶撞的狠了还会横起小眼刀飞人。“你这要求也太细致了吧......”朱嘉想了想,挠头道:“不过你描述的我总觉得熟悉,但想不起来。”徐牧辛要上台了,姚征坐直了些,随口道:“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喔......”朱嘉闭了嘴,跟着他的视线往前看,一眼就瞄到了某位不好惹的人物身上,静静看了半晌才冒出个能把自己吓死的念头来。“我靠......哥们儿你喜欢的......不会是小徐总吧?”姚征这回是真的诧异了,舍得把心思分给他0.5分,奇道:“厉害了,眼力价可以。”“牛,牛逼!”朱嘉鼻孔都震惊大了,来回看看两人,伸手到脑袋上虚晃了一下,说:“媒婆帽我摘了,你自己的幸福自己努力,哥哥我就先撤一步。cao,真的牛逼!”“过奖。”姚征谦虚道,“做人要有梦想。”“你这梦想太勇敢了。”朱嘉瘫坐在椅子上疗养被信息量轰炸过度的脑子,挺着肚子看了半天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新郎穿黑的,伴郎穿白的,搞得跟他俩结婚似的......”昨天被打断的不适感就在这里,姚征的心沉了沉,看向台上的两人。人人都知道徐家兄弟的感情好,弟弟给哥哥当伴郎也无可厚非。只是姚征过于关注徐牧辛,导致他现在才迟迟察觉到徐海峰的视线,他总觉得徐海峰总是温柔微笑的表情像一块面具,脸在笑,那笑意却没达到眼睛里。只有一瞬,是新娘子将手交给他时也没得到的笑意,在徐牧辛上台时闪现了一下,在接过徐牧辛手里的钻戒时自然地拥抱了他。姚征眼神暗了暗,看向搭在徐牧辛腰间的那只手,越发升腾的不安和质疑几乎让他失控,他猛地站了起来。“怎么了?”朱嘉茫然看向他,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快坐下,挡着别人了。”姚征紧抿着唇定定地看着台上的人,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哑声道:“烟瘾犯了,去抽根烟。”“哎?快要结束啦你不看了?”他走出人群,沉默地向身后摆了摆手。第17章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蛛丝马迹便都有了迹象。他觉得哪里很怪,却又控制着自己不要往奇怪的地方去想,可回想起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徐海峰和徐牧辛兄弟俩的相处模式又不得不让他疑惑。姚征指尖的烟燃尽了第二根,以往能够快速镇定情绪的尼古丁也失去了作用,他摸了摸兜只翻出了个空烟盒,一时间烦躁更甚,看那垃圾桶杵着也觉得不顺眼,忍了想踢爆它的反社会冲动,把最后一口烟含在嘴里良久,躁动的情绪才慢慢得以安抚。面前的小坑热气氤氲,姚征吐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随意乱走好像走到了朱嘉说的那个温泉。这里的温度都比前厅高了一些,他慢慢放松自己靠在身后温热的石头上,太多的事想不明白了,思绪紊乱,却找不到出口去理顺。不远处的草坪被人走过,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显然是来了人。姚征皱了皱眉,来人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他都暂时没有打招呼的欲望。那边脚步声顿了顿,他本想绕过石头顺势走人,却没想到刚起身站定,一抬眼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徐牧辛。他愣了愣,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又很快止住了脚步,不自然道:“你怎么过来了?”“我看到你出来了。”徐牧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不看了吗?”“出来透透气,人太多了。”姚征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说:“过来。”他没想过对上司用命令的语气有什么不正常,只是觉得很疲惫,懒懒的不想动弹。徐牧辛神色不变,抬腿向他走了过来。“头发上有个东西。”像他们第一次在茶水间一样,姚征伸手摘了他发梢上挂带的彩纸,两指捏着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应该是放礼炮的时候沾到了。”徐牧辛淡淡看了一眼,不怎么感兴趣地挪开视线,看向他指尖夹着的烟屁股。“没了,最后一根,你来晚了。”姚征笑了笑,随手把烟丢进垃圾桶里断了这新晋小烟鬼的念想,问:“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