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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楼心看了照片:“欸,倒是蛮符合你的审美!”江楼心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扶着桌板感到无力。这一整个晚上,他都在神游。与他打赌的朋友也听说了裴家发生的变故,调侃他魅力不行,他支支吾吾的,有些欲哭无泪。到了快散场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灌醉了,眼前至少有三个方逸辰,还有五个祝荧,以及八个裴慕隐。过来接人的裴慕隐蹙起眉,道:“江楼心受什么刺激了?难道数学一道题都没做出来?”方逸辰也摸不着头脑:“不会啊,他就算做不出来也应该很淡定的。”祝荧下班了,交接过后架着江楼心往外走。江楼心用的信息素阻隔喷雾有点失效了,身上有很甜的味道,像是棉花糖。祝荧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让方逸辰把人送到家。“我cao,他怎么那么甜?我快要易感期了,回避一下吧。”方逸辰推拒,“这醉鬼指不定路上做出点什么来。”祝荧道:“你们三个喝醉酒的样子我都看过了,就他最安静。”“还缺个你,下回咱们去买醉啊!”祝荧很讨厌酒味,因为父亲常年酗酒,喝醉了就会破口大骂,在家里毁坏家具,偶尔还会伴随着暴力。他摇头道:“我不喜欢。”紧接着,江楼心的手机亮了亮,被迷迷糊糊地打开。是顾临阑发来的消息。看到人名以后,江楼心打了个激灵,屏息凝神地戳了戳屏幕。“怎么办?我有男朋友了。”他道。在场其他人都在当他说醉话,没有当回事。祝荧和裴慕隐绕远路把他送回家,他路上情绪一度很兴奋,要么拉着祝荧哈哈大笑,要么满是怨念地盯着裴慕隐。“你哪里惹到他了吗?”祝荧问。裴慕隐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江家的宅邸在湖边,裴慕隐在快到的时候给许砚发了消息,本以为会派管家到门口来接,没想到许砚亲自出来等着。他向来疼爱这个来之不易的小儿子,怀孕时因为信息素紊乱而有流产征兆,幸好有惊无险地生了下来。但凡江楼心提出来的愿望,他都会竭力满足。即便孩子偷偷跑出去宿醉,他作为父母也不忍心责怪,只是为Omega的安全而担忧。“这次谢谢你们了,辛苦把他送了回来。”许砚道,“唉,看他醉得那么厉害,明天预约的体检肯定要泡汤。”祝荧想起来去年那场并不美好的交集,问:“您的身体还好吗?”许砚有点惊讶他居然还记着,道:“有劳你挂心了,最近调理得还不错,就是发愁楼心会不会遗产我这个病。”尽管之前的几次体检结果都表示没事,但毕竟信息素紊乱如果恶化到一定程度,会对Omega造成很大的伤害,他还是没法完全放心,定期会让儿子去做复查。“你们稍微等等,我今天正好做了一些曲奇饼干,味道还不错。”许砚说,“你们带回去可以当早餐。”在裴慕隐离家以后,很多人对他的态度都很微妙,许砚是最自然的一个。他没有表现出诧异或者反对,也没因此变得态度疏离。他送的饼干非常好吃,祝荧本来有些别扭,尝过一口以后吃了好几块。“江楼心的爸爸很温柔。”祝荧说,“看上去有点虚弱,紊乱症很少会发展得那么严重。”裴慕隐解释:“他生过五个孩子,年龄都是互相只差了一两岁。”祝荧了然,害怕般地蹙了下眉头。得了这种病的Omega生产风险本就比较高,在怀孕阶段信息素更容易失控,导致连锁反应,使得各种方面跟着陷入混乱。何况是接连地怀孕了那么多次……“他们家和我家的情况不一样,我妈很强势,可许砚不是,他家和江家的地位相差很大。”裴慕隐道。不需要多说,祝荧也懂了。背后没有强力支撑的Omega被家人安排嫁到豪门以后,没有话语权,被丈夫毫不珍惜地摆布。裴慕隐看祝荧脸色不佳,突然道:“我就不会这样。”祝荧打趣:“有你什么事?”“我会听从你的意见,把你放在第一位。”裴慕隐道,“你要是喜欢小孩,我会当个好爸爸,你要是不喜欢,我这辈子就只是你的男朋友。”说到这里,他懊恼道:“户口本偷不出来,当不了你老公了。”祝荧看他颇为正经在沉思该怎么登记结婚,忍了忍,没忍住,趴在桌上笑出了声。之后,裴慕隐的来电铃声响了起来。“谁啊,大清早打你电话?”裴慕隐挂断了,道:“不认识,估计是打错人了。”祝荧没有多想,哼着歌翻了一会志愿填报的专业说明书。等他再抬起头来时,顺着窗口往外看,裴慕隐站在街边,离他很远,在举着手机说些什么,自己一点也听不清内容。门被敲了敲,他打开来,顾临阑说:“明天下午出分了,你想好填什么了吗?”祝荧道:“和小裴写一样吧,我没什么想法。倒是你考虑好了没有?”顾临阑因为在物理竞赛上表现优异,展现出来的天赋被某个议员注意,邀请他参加某个正在保密中的项目。学历不是问题,开出来的待遇很优厚,研究人员里还有他崇拜已久的教授。就是接下来几年甚至是十几年,他要离开家去很远的地方,没办法与家人常常联络。“当然不去啊。”顾临阑道,“我受不了那种枯燥的生活,志向也没那么远大。”祝荧说:“你爸妈应该会希望你去,人生都会为此改变的。”“如果被邀请的是你,你会去吗?”“不好意思,裴慕隐不能守活寡。”祝荧笑着说,“这里有让你记挂的Omega吗?”顾临阑沉默了下,说:“有啊。”祝荧意外道:“谁?”顾临阑说:“你搬去出租房的时候我喊他一起来帮忙,你就能看到了。”祝荧好奇地追问了一会,继而裴慕隐回来了,看到他和顾临阑在讨论着什么,自己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或许之前就被那通电话弄得不太好看,现在是更加郁闷。祝荧愣了下,悻悻地结束了嬉笑,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裴慕隐心想,我表现出来有那么烦躁吗?他觉得自己有点扫兴,搞得祝荧也跟着不开心,扯了扯嘴角后一言不发地进了卧室。刚才是祝父打来的电话,那个混账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他和家里闹翻,问他还能不能拿出钱来。裴慕隐问他要多少,他狮子大开口报了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