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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禅长颂佛号,却对后退中的我不理不睬,眼看我已经退到了门边,他仍无 追击之意,我才刚觉得奇怪,猛地想起一事,狂叫不好。 要阻止已是迟了一步,心禅贼秃左掌翻起,陡然间霞光涌现,恍若云海掀涛 层层叠叠,跟着,灿烂耀眼的圣光自他掌心照遍满室,一股股冲击波如海啸怒涛 般席卷八方,站在老远外的我险些站立不稳,骇然见识到慈航静殿掌门绝学的大 威力。 如来神掌式佛光初现! 由慈航静殿本代掌门亲自施为,威力更胜当日苦大师数倍,就在我的淒厉痛 叫声中,整辆阿玛迪斯「碰」的一声,炸碎成满天的黑色金属屑,无论是外表的 车体硬壳,还是内里的金属机械,全数炸得粉碎,更在炸碎途中被无俦的掌力压 扁、扭曲,落地时候已经完全辨识不出本来模样了。 我被冲击波所袭,整个人站不稳脚,栽跟斗跌了出去,就看到心禅老贼秃一 掌轰碎阿玛迪斯之后,跟着又是一掌打穿屋顶,趁乱施展轻功,在外头的阿雪闻 声抢入之前脱身退走了。 「老、老贼秃!」 叫的声音再大再惨,我也没有办法改变已发生的事实,虽然我之前已意识到 阿玛迪斯的重要性,但还是少了几分警觉,没有提防到敌人在无法正面攻击的情 形下,竟然以攻击阿玛迪斯为手段。(妈的,本以为他们不会知道阿玛迪斯的驾 驶是谁,但比赛剩下最后一局,有希望争夺冠亚军的就那么几个人,阿起是伊斯 塔,我反而是身分最明显的一个,真是失算。) 这一着,实在非常毒辣,心禅手下留情,整个过程中甚至未杀一人,即使日 后与我那变态的老爸对上,他也有交代空间,而阿玛迪斯被毁,除非我能在下场 车赛来临前,及时弄一台出来,否则我就失去参赛资格了。 但是…… 「少主,非常遗憾地向您报告,阿玛迪斯已经全毁,我们会尝试修复,不过 成功的可能性不到三千分之一。」 这个不用你们解释我也看得出来,所有零件都被掌力摧破,连个螺丝钉也变 成圆饼,这样也还能修回去,那世上再也不会有死人这种东西了。 「至于在下次车赛前重新造一台,由于部分材料蒐集困难,成功造出的可能 性不到三亿分之一。」 意思就是全无希望,幸好我也对他们全无指望,否则听见这个答案,恐怕当 场就绝望得吐血身亡了。 茅延安、心灯居士、霓虹等人先后赶了来,得知这项意外,又是意外又是震 惊,但再怎么搥胸顿足,都没办法把阿玛迪斯还原过来,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技师 团没办法,我那个只会耍酷扮神秘的变态老爸也没办法。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所有人不停地动脑筋, 却都没法无中生有,眼看着比赛日期一天天逼近,茅延安甚至提出「紧急作个黑 色金属车壳套在马匹上扮赛车」这种荒谬主意,但对于眼前的困境,他也只能束 手无策地叹息。 心禅并没有用天河雪琼的秘密来找我麻烦,想来他既然胜券在握,也就不需 作一些多余的事,让局面横生不必要的变数。 月樱来探望过我们几次,不停地替我们加油打气,然而,眼前的问题却非钱 与权势能够解决。 不能参与车赛,赢取不了烽火乾坤圈,就没有希望揭破心禅的假面具,拉他 下台,而若他利用这次机会,把所有对他的质疑打成谣言,他的高僧形象将会更 为稳固,无可动摇,接着,他的下一步就是剷除我们这些不稳因子,到时候我们 就真的麻烦大了。 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我却苦无良策应变,在车赛即将举行的前两个晚上, 我来到秘密工房里,看见那辆歪七扭八、已重组数十次的「阿玛迪斯」,在轰然 声响中崩散分解为一地的废铁,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在金雀花联邦的这场棋局, 我们是满盘皆输了! 第27卷 第章 凤目含威yin贱入骨 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在连场车赛中过关斩将,眼看就剩下最后一场车赛,我 的赛车却在这最关键时刻被损毁,眼见修复无望,我只好构思一些旁门左道。 没有车子,我已失去参赛资格,心禅臭贼秃这一着实在毒辣,本来我应该已 经被判出局,幸好我还有一记后着。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这种要 命的最后关头,我当然要找朋友帮忙。 我与白起有过协议,他答应帮我夺取头奖弹卡尔,我则是提供他所需要的情 报,因此,那辆白骨灵车的总积分,目前也在前五名内,如果我向他作委托,替 我完成未了的工作,那还是可以的。 但白起只有一个人,我也只能委托他取得一个奖项,到底是要弹卡尔还是烽 火干坤圈,这件事我却迟迟难以决定。烽火干坤圈,是羽虹对我的委托,更是扳 倒心禅贼秃的关键,事已至此,若不干掉心禅贼秃,我们都有性命之忧,可是那 个弹卡尔却是月樱的委托,更是我之所以到金雀花联邦的理由,尽管月樱没有明 说,可是弹卡尔里头所封藏的军火之证,对她却肯定有重大意义,志在必得,虽 说她得知阿玛迪斯被毁后,表示过她会另外想办法,但我对她的承诺,却是我不 会放弃的信约。 最难消受美人恩,若论心中份量,羽虹肯定比不过月樱,但烽火干坤圈兹事 体大,又是与我有切身关系,两者之间要如何取舍,一直到我拜访白起,心里都 还没有确切主意。 「阿玛迪斯完蛋了?哈哈,恭喜恭喜,这是大喜啊。」 「我都衰成这样了,喜从何来?」 「如果不是你衰成这样,怎么会自己送上门来任我宰割?你主动送上门来, 这难道不是大喜吗?」 坐在我对面,白起面上尽是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用说我也知道,在他眼 中的我,现在一定是头十足的大肥羊。 「你我其实是同一类人,所以繁琐的场面话都省了吧,从现在开始,我会开 出严厉的条件,把你榨干到痛不欲生,而你则是拼命想办法,看看如何利用你那 唯一的筹码来讨到好处,别输到连裤子都没有了。一个建议,你千万别学人抱大 腿痛哭那么老土啊。」 「嘿,当我天出来混吗?明知道你这个人铁石心肠,我会笨得用那种烂 招?哈哈哈哈。」 笑得很开怀豪迈,心里却干得很大声,暗恨自己的主意还没实行就已经先被 揭破。这个死矮子果然很难斗,上次能够和他结盟,主要是趁人之危,这次再想 从他手上讨到好处,除非是老天帮忙,让他再发病了倒下去,我一脚踩着他的喉 咙,才有希望逆转局面了。 「咳……咳咳……咳咳咳……」 不是吧?这么好运道,连老天都帮我? 我欣喜地抬起头,却碰上一双冷冰冰的目光,好像毒蛇似的直盯着我看,冰 冷寒意足以令我满腹企图化为乌有。 「不好意思啊,喉咙有点干,咳了两声,没有害你误会些什么吧?咦?你的 眼神闪烁不定,如此无良,该不会是想作什么落井下石的坏事吧?」 「怎么会呢?我从不作那种趁朋友生病,取朋友性命的丑事。」 「是啊,你取朋友性命,从来不用等人家生病的。」 我对自己的应变能力颇为自负,但对手各方面都高我一筹,事事料敌机先, 弄得我进退失据,几回合交锋失利后,眼看着天明时刻越来越接近,车赛时间迫 在眉睫,我只能依照白起的提案,先行说出不死树的资料,用来争取一次更换奖 项目标的机会。 「那个不死树确实是怪东西,爷爷的笔记本记载,不死树的树果有起死回生 之效,其它许多部位也均有妙用,但最重要的关键是……被巨大能量贯穿后,会 发动本身异能,贯串射程范围内所有生物的心灵。」 其实最荒唐的记载,是不死树的射程范围。如果供给的能量足够,不死树的 最大射程……那范围甚至能涵盖整块黄土大陆,换言之,是以整块大陆为cao作目 标的终极道具,真不晓得是怎么长出这种怪植物的。 「……居、居然会有这种事……」 真难得,我居然看到白起一副瞠目结舌,似乎极度震惊的样子,不死树的奇 特异能,我只是觉得荒唐,但看他的样子,却好像正被敌人拿一把剑捅入胸膛, 随时都会致命断气的样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是他的后着,好毒辣……该怎么办?毁 树等若破坏地窟,风险太大,但若不如此……」 白起低头沉思,担忧之色形于言表,但总算还记得我的存在,像是要快点打 发我一样,问我到底要他帮忙取得哪个奖项。 不死树的秘密一告知白起,我对他等若失去利用价值,他还愿意替我做事, 这点算是讲信用了,但直到他要我回答,我却仍未想好答案,「弹卡尔」、「烽 火干坤圈」,两个名词要吐出口都是那么困难,我不晓得究竟哪个答案是对的, 才是解决僵局的最佳选项。 「想不出吗?也正常。你就继续在这里想一下,天明之前告诉我吧。」 白起似是心乱如麻,不再多与我说些什么,让我独自一人坐在这里沉思,他 自己则是走来走去,藉着踱步来反复思考。 如果只是要我比较月樱、羽虹孰重孰轻,答案早就出来了,即使把霓虹姊妹 同放在天秤的一端,也无法与月樱相比,特别我并没有忘记自己干过的那些事, 有朝一日羽霓的真实状况东窗事发,羽虹和心灯居士随时会与我翻脸成仇。为了 这个理由,羽虹在我心中的份量终究有限,或者说,我不敢让羽虹在我心里增至 太多的份量。 但月樱取得军火之证的好处,只有月樱才用得到,而我若没法取得烽火干坤 圈内的证据,致命坏处马上就砸在了我头上。情感与现实,在天秤的两端一上一 下,任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那个看似简单的答案却始终出不来。 「怎么了?找个答案出来,有这么困难吗?」 不晓得过了多少时间,白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不只是因为 他的忽然露脸,还因为他双眼充满血丝,神情极为憔悴,彷佛刚刚与强敌打了一 场殊死战,穷智竭力、血枯气尽。 「白起,你……」 不死树秘密对白起的打击一定很大,以他这样的绝世武功,被我开口所扬吹 的风带过,竟是站立不稳,往后连退数步,大声咳嗽起来。咳得很重,好像整个 肺脏都要被咳碎喷出,明显是病情发作,我上去要扶,他却摇手阻拦,硬是撑了 一会儿,等到咳嗽渐停,才再次挺直腰杆,露出苦笑。 「过来坐一下吧。」 白起没问我答案,但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他心情极度恶劣,我不想在这时候靠 他太近,偏偏又走不掉,百般无奈下,只好与他坐下说话。 话题是些没意义的废言,两个男人都是心绪不佳,说话只为了找点事纾解脑 里的压力,其实都没什么聊天的欲望,几句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过后,桌上也 不知从哪多出杯子和酒瓶,早已养成习惯动作的两个人,自顾自地倒酒喝起来, 大概是到第三杯以后,我才发现事情有异。 「喂,阿起,我们在喝酒耶!」 「你没喝过酒吗?大惊小怪作什么。」 白起心不在焉地回答,一点都没发现自己已经打破了往日规矩,和我这个不 够格的酒伴喝酒。这样看来,他对不死树的秘密非但如临大敌,而且已经在心理 上先败了一仗,这实在很奇怪,因为…… 「喂,你怎么了?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惶惶不可终日,这不像你啊,那个 敌人很可怕吗?」 我无法理解,因为白起一直以来表现出的实力与自傲,恐怕就算五大最强者 联手,他也能沉着应付,但现在却好像碰到了世界末日般垂头丧气,这很说不过 去。而且,不死树与伊斯塔有什么关系吗?据说伊斯塔现在内战方酣,一切是否 与这有关了。 「这个……嘿,外人是不会懂的,但我确实有个大对头,很难应付,这次更 是完全栽在他手中,还未战便已败了。」 伊斯塔正在内战,白起是伊斯塔人,所以他的大对头就是内战另一派了?真 古怪,白起连黑龙王也不怕,难道伊斯塔有什么强人比黑龙王还可怕吗? 和我说这些东西无济于事,但白起似乎需要个宣泄焦躁心情的管道,对我说 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从这些话里,我知道他那个对头十分厉害,武功与心计都 是一等一,最厉害的就是深沉能忍,虽然现在还未浮上台面,却已在暗中掌握一 切,当那人由黑暗伪装中现身出来,发动他准备多年的后着与布局,就会轻易赢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