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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过,就够了。何必在分开后要用一副怨天尤人的落魄相奢望更多。他怎样都已跟我没关系了,多想一次都是徒劳,多问一句都是犯贱。我们就是这么大的缘分了。最难的不是跟他说再见,而是早已习惯有他的感觉,却要重新去适应他不属于我的世界。三天三夜都没怎么睡,我却依然没能完成陈左矣布置的任务,他规定一百幅设计,我只完成二十七幅。可我已尽全力了,毫无杂念的投身设计也只能拿出这样让他看后沉默的成绩。坐在他书房里等他说评语的我紧张的很,真怕他挥挥手让我走人。他将我打印出来的设计稿翻来翻去,一脸严肃的抬头看我:“就这些?”“这个小测试我在很多人身上用过,他们最后都会只多不少的将设计稿交给我。”我心一沉,自尊受到打击,瞬间感觉自己差的要命,才完成不到三分之一。陈左矣将设计稿放在桌上,敲着桌面:“对你的测试结果我很满意。”我是懵的,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们想方设法只为得到我认可,抄袭和糊弄是常见的,对设计不负责的人没有被我指点的资格,”他起身从书桌后踱着步子出来,走到落地窗前,背对我站着,“不受数量干扰注重质量是一个服装设计师该有的最基本职业素养。太多人为利益驱使在这条路上偏离了自我,忘记了初衷,扔掉了设计理念,难成大气候,最后不过是群被外在条件左右的可怜虫罢了。”陈左矣说到这后突然转身看我:“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弱化最初你开始学设计的那种心情,它是你持之不断的动力,也将是你独树一帜的个性。想让这个世界看到你,就别被条条框框钉住,永远要敢于与众不同。”后来每每想起陈老师那个下午跟我说的话都受益匪浅,我也渐渐明白,我从他那拿走的远比他给我的要多。跟陈左矣研究面辅料选择与处理是在第六天,突然接到家里电话,我外公去世了。我是连夜赶回去的,再见他老人家已是在殡仪馆里。他还是那样安静,我穿着一身暗色衣裤来到,甚至有点不相信他真的永远的离开了。我小时候基本是在外公外婆身边长大的,苑淑洁女士的舞蹈班开在各个时间段,不是将我带去舞蹈室就是将我送回外婆家。我外婆嗓门特大,经常对我们几个孩子吼来吼去,我跟其他兄弟姐妹不一样,不喜欢到处乱跑,就喜欢在外公房间里。外公不会说话,经常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我就坐在他旁边的地板上画画。一老一小从来没有什么声响,我如今精通的手语都是他手把手教的。仍然记得他那双带着层薄茧的大手握着我的手一遍遍的比划着。现在他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的如同他这一生。我没有哭,就那样站在那看了他好久。有些自责,忙来忙去没能见他最后一面。突然发现我好像丧失了流泪的能力,跟席卓分开没有哭,外公离开人世也没有哭。有些害怕这样的自己,仿佛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能动摇我的冷静从容,很多人将这种心在石化的感觉称为男人的成熟。如果是这样,我不想变得成熟,我想难过时能放声痛哭,开心时能热泪盈眶。我想激烈的面对我的人生,可好像已经不可能了。浑身的血在变冷,我病了,却不知病在哪里,该如何医治。十一月七日我第二次去陈左矣家学习,那天是齐一回国的日子。他是拿够学分提前半年回来的。我知他是想尽快与我一起面对卡康司耀的一切,也能想象得到他为能早些回来将学业严重压缩刻苦用功的劳累。我告诉他我七天后回去,而这七天他将先带他那个法国女朋友见父母。也正是同一天,严亿昀生日。那天傍晚,我兑现第三个承诺,陪他踢了球。在场上的还有同样对足球狂热的陈左矣,和痴迷严亿昀的陈黯礼。严亿昀穿着我给他设计的那件衣服,将与我们的合影发在了网上。服饰圈很快就出现篇热门文章,叫被3Y弟弟多次宠幸的国内原创服饰品牌。通篇讲的都是卡康司耀,评论里言辞褒贬不一。上次带严亿昀去工作室就有客服私下问我是不是想请他做代言,现在想想仍然觉得好笑,我怎么能请得起。少年所有间接不动声色的将卡康司耀带给大众都是他自发性的。我除了说感激不尽之外,别无其他道谢方法。那是我自和席卓分开后的第一次登陆微博,给严亿昀点完赞忍住了想打开席卓主页的冲动。虽然我刻意不去看他动态,可还是避免不了想他,连喝杯饮品都要看着包装纸上的他发呆好久。年底时卡康司耀进行了小改革,是我跟齐一商量过后决定的。主要有三点。上新规律化,每月七号上新,形成一种固定期待会比突然惊喜更有效果。模特固定化,签约专属模特,拍摄不再以模特时间为准主导权归工作室。服装定制化,开启服饰订制,转变工作室服装售卖的线上交易单一模式。当我们决定年后换个更为宽敞的工作地点,想在市中心租门面的时候,受限于资金,却很巧的在服装定制方面接到了一个大单。接电话的贺凉告诉我说,谈合作的姜先生指名要与我面谈。第94章见面日子是姜先生订的,那天是十二月十二日,卡康司耀一周岁。下午是全体员工大聚餐,我却不得不缺席去谈生意。毕恭送我到约定的茶馆,我上楼进包间看清里面的人后定在了门口。屋里坐着的,是白漾。哪有什么姜先生要跟我谈合作,我是又被骗了。白漾看破我情绪,站起身:“不用这个方式的话,恐怕你不会愿意见我的吧。”我很想转身走,脚却不听使唤,强作镇定道:“用手段去达到目的确实是你们擅长的。”白漾叹气后继续:“程名,我们谈谈吧。”又是这句话。我听后不怒反笑:“又要跟我谈什么。”“你和席卓的事,”白漾推推眼镜,透过镜片的是犀利眼神,“其中并不都是你想的那样。”我哼笑,盯着他道:“又是他让你来的?”“我这次来,他并不知道。”我深呼吸平静心情,解开外套坐在了白漾对面,尽量耐心的说:“以你们的实力,用了两个月才编好故事是不是太慢了点。”白漾坐下来给我倒了杯茶,古香古色的背景与我们现代化的穿着极其不搭。他将茶杯推过来,眼神恳切:“我不求你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