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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回头,不再去看施昼。——“可是江奕江大人?”敦厚的男音蓦地从江奕身后响起。江奕将情绪压下,如往常无二般,冷着个脸面无表情的转身看去。是前几日结识的一个官员,官位不高,但职位之处于施昼有大利。人并不精明,虽有些小聪明,但也可忍耐,是个好掌控的,于是江奕没有将他头顶上的乌纱帽摘下给自家人戴上。李官员对上江奕的死人脸仍然笑得热情无比,他走过来,非常自来熟的在江奕肩上拍了两下,长吁短叹:“唉——江大人啊是不是遇着什么糟心事了?”江奕看他。“可是有关江大人心里头最重之人?”李官员又问。江奕面不改色,平声道:“李大人好眼力。”李官员摆摆手:“也就年轻时研究过一些神乎其神之物,算不得什么。”作者有话要说: 秦卿,火葬场,来。第6章教训李官员走前几步,一把推开右手边的包厢门。浓郁的酒香味瞬间飘出。“江大人不如一起喝两杯?这酒下官珍藏多年,是酒中鼎鼎有名的解愁香。”“解愁香?”江奕不好饮酒,于酒之一道也才一知半解。李官员笑着说:“又可谓一醉解千愁。”一醉解千愁?何妨不试试。江奕走进包厢。——施昼立在原地,沉默不语。方才出现的暗卫除了压走秦卿的四人,纷纷单膝跪在施昼面前。这并不是第一次暗杀,却是施昼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施昼有些烦躁,心里头闷的慌。他再一次轻信他人,还为了秦卿让江奕如此难堪,施昼愧的很,极其后悔。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对江奕说重话,简直是把江奕的脸往脚底下踩。施昼想扇之前的自己一巴掌。江奕不是别人,从年幼到现今,他是施昼除了母妃外最信任的人,尽管他们此时的关系闹的很僵。他不该这么对江奕的,施昼想。上一世,施昼也是这般一气起来就没脑子的性格,但现在,也许是皇家教育,尊卑观念的熏陶……施昼轻叹,他的确是变了。他又想起秦卿,叹了下美色误人,警惕自己万不可再犯。回去就揍卫瑾一顿,让他带自己来这个破画舫,施·无理取闹·昼攥了攥拳。冷风突地呼啸而过,吹的施昼一个激灵,吹回神了。施昼才发现眼前乌压压的跪了十几个人,他挥袖让人都下去。不过片刻,只留下一人,暗卫首领。“将上次母妃给的丹药全给本殿。”施昼吩咐。首领很听话的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兜,解开端给施昼。施昼拨了几下,里头是各种圆润的小瓷瓶,花纹各皆不同,里边装了什么药,除了亲自放入丹药的母妃跟被她念叨无数次的施昼知晓,估计没人了。他挑出两个小瓷瓶,磕了两粒药。一是先前在包厢里中的,源自那件衣服上的冷香,这是他内力尽失原因,施昼想了又想,方才察觉出不对劲。二是刚刚的那个毒囊上沾的毒,这玩意儿他被人科普过,算是老把戏,他不知是何毒,但母妃说这个瓶里的丹药可解百毒。吃就是了。施昼用完药,静默片刻,对首领道:“本殿来画舫□□不过临时起意,除了卫瑾、江奕与本殿知晓,就连一同□□的世家子弟也不甚清楚。”“此事本殿是在寝宫偏殿处与卫瑾商议,此地宫人彻查。”首领应是。“画舫出了这么大的娄子……”首领问:“可需向官府拿暂封令?”施昼摇头:“不,此事不要为外人知晓,暗中彻查,秘密行事,即使闹出事,身份也不得泄露。”“是。”施昼挥袖让人下去。——解愁香的名头可不是虚的,光是酒香也能令人醉上二三分,更别说入口,即使浸yin酒道多年之人,也不过五杯就倒。江奕再次一口饮下,这是第六杯。李官员恭维:“江大人好酒量。”包厢门突地被人推开,来人一身黑衣,向李官员见礼后,立刻对江奕耳语几句。江奕面色骤沉,径直起身离席,往包厢外走。心急到连中途离席向主人赔罪的面子都懒得做了。——施昼在原地静立了片刻,他将愁绪全部压下,也不顾全身湿淋淋的,还往下滴着水,挑了个人少的道,准备慢慢的晃回皇宫。没走几步,施昼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江奕。“阿昼!”江奕上岸后,一眼就瞧见凤啸笼罩在熹微火光下的身影,拖行出一道斜长的水迹。单从背影看,狼狈的不行。施昼身子微微一僵,驻住了。有些突然,他脑子清醒后,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江奕,还在征,就猛地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罩住。江奕手还在颤,气息不稳:“没事吧?”明显是心慌到了极点。对方的体温源源不断过渡到了他冰冷的身上,施昼心尖随着江奕这句话像是被烫了下。施昼闭了闭眸,回道:“我没事。”江奕低声道:“明儿让朽老检查一下。”朽老是手底下一位岁数已高,一身功夫却一点都不含糊的名医。施昼有些别扭的微侧头,不是很适应一向情绪不外露的江奕这般反常,嘟嘟囔囔的道:“不过雕虫小技,还信不过我吗?”他用力吸了口气,方才觉微些不好意思,如今这幅模样实在太狼狈了,又被江奕瞧见……施昼的耳根处悄然染上薄红,被凌乱的墨发与夜晚的昏暗巧妙掩盖住。“我信,我只是放不下心。”江奕叹了口气。这次的暗杀,简直令人猝不及防,先前更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见,他听到暗卫来报,霎时心跳就乱了,生怕他的阿昼出了什么事。而这么见到人,缓了过来,又有些生气,若是施昼多些戒心,又怎会遭此一劫?江奕话中的关心之意令施昼浑浑噩噩的心上泛暖,起了些酸涩。他眼眶发热,突然有些想哭。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若是无人理他,自个儿便能忍下去当无事发生,可一旦有人嘘寒问暖,就会不发控制的红了眼眶。施昼想抹抹眼,不让泪流出来,手臂却被江奕紧锢住:“江奕,你先放开我。”江奕没听出不对头,他依言放开施昼,“当真无事?”施昼摇摇头,把泪压下,他吸了口气,准备对之前的事跟江奕道歉,“江——”奕……对不起。他未说完,就被江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