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珩玩的挺开心?
“和谢珩玩的挺开心?”
家庭医生给贺南枝上药的时候,他一边疼的抽冷气,一边想着想要家和万事兴还不容易,他直接把沈嘉禾往家里一带,“家和”不就有了吗。 不过想归想,贺南枝还是退让了一步,说他要去燕州大学。 贺老爷子怎么不知道贺南枝心里的小算盘,前段时间贺南枝给他小女朋友惹出来的麻烦最后还是他这个老头子找人善后的。 虽说是件小事,但从中就能看得出贺南枝跟许司铎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差的不是智商也不是情商,而是为人处世的方式,贺南枝从小就被他惯坏了,一直无法无天到现在,习惯有人跟在他后面替他收拾烂摊子。 但如果他老了呢? 贺老爷子也七十好几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正在衰老,也因此他不得不开始考虑这些事情。 贺叔偲是个一点都不像贺家人的烂好人,他们夫妻根本没有能力继续替贺南枝兜底。 贺老爷子想的很深远,从贺南枝开始故意接近沈嘉禾的时候他就拿到了沈嘉禾的全部资料,小姑娘清清白白又善良聪明,不论门第,配贺南枝是绰绰有余的。 坏就坏在不只是他孙子一个人看上了她,谢珩和许司铎的动作不算隐秘,贺老爷子有心要查当然全都能查的出来。 贺老爷子也年轻过,二十来岁的时候也干过不少荒唐的事情,也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出面拆散他们。 但一开始贺老爷子是想过要拆散他们的,不过后来贺叔偲回国,贺老爷子见到自己这个除了善良一无是处的小儿子之后,又改了主意。 他总归是会老的,他老了之后,野心勃勃的大儿子和二女儿未必会多么照顾这个他们自小就看不太上的老三,甚至往最坏的方向想,兄弟阋墙的事情在这个圈子也并不少见。 而贺南枝的性子这么张扬,贺叔偲护不住他,贺老爷子只能找其他护得住的人护他。 以前是谢珩和许司铎,以后或许也是。 友谊再深厚总会渐行渐远,如果贺南枝他们对这个小姑娘的情谊足够长,贺老爷子也不介意自己当一次坏人。 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想要给自己的孙子全部关爱的爷爷而已。 沈嘉禾到燕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贺南枝开了一辆对他来说很低调的黑色保时捷卡宴。 但从驾驶座上下来的贺南枝还是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神色冷淡,眉眼间却带着一点躁郁。 见到沈嘉禾裹着一条厚厚的羽绒服像个雪团子一样从车站里走出来的时候,贺南枝的脸色才稍缓一些。 他几步走上前接过沈嘉禾的行李,把她的手裹进了自己手里。 沈嘉禾的手只在外面吹了这么一会儿就变得冷冰冰的,贺南枝穿的单薄,手却很热。 贺南枝久违的把女孩软的像是没骨头一样的手握进手里,忍不住捏了捏。 男人的手心很烫,但沈嘉禾既不敢回握也不敢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小声的说:“新年快乐。” 沈嘉禾上次见到贺南枝还是过年前在她家里。 之后她单方面闹了一次别扭,虽然别扭没闹出什么成果来,他们后来也一直在微信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但是再次见面又让沈嘉禾开始不自在了。 尽管她觉得贺南枝一定知道许司铎和谢珩在过年的时候和她一起干了什么,甚至贺南枝自己也是默许这段荒唐的关系才继续和她联系的。 但沈嘉禾没有他们这么厚的脸皮,总觉得自己像是道德败坏脚踏三艘船的渣女一样,虽然这三艘船都是她被迫踏上去的。 而现在贺南枝还表现的跟个没事人似的,就和他们短暂的交往的时候一样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 贺南枝走出来两步才转头看向沈嘉禾,他也说了句新年快乐,但语气多少有点咬牙切齿。 “和谢珩玩的挺开心?” 沈嘉禾听到这话竟然莫名的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迟疑的说:“还、还行?” 贺南枝大年初一的时候就阴差阳错的刷到了谢珩烧钱给沈嘉禾看新年祝福的视频。 谢珩的字迹他见过,沈嘉禾当年参赛的视频他也看过,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很好的帮助他辨别出来了这些祝福出自谁手,也辨别出了跳舞的女孩是谁。 一条祝福语,一段定格动画,短短几分钟,但谢珩至少烧了几百万。 贺南枝当然不缺钱,但这也是相对来说的,和谢珩这样身价以千亿计的富豪相比,他连中产阶级都算不上,至于到现在还开着一辆破破烂烂的二手车的许司铎就是妥妥的赤贫。 要真的比烧钱,他和许司铎没人能烧的过谢珩。 贺南枝的后槽牙磨了磨,勉强按捺住心里对谢珩成吨输出的脏话。 大概是因为他现在每天都不得不面对他讨人厌的父母,他最近的脾气是有史以来最差的一段时间。 “算了。”贺南枝深吸了一口气,“吃过中饭了吗?” 沈嘉禾乖顺的说:“吃了早餐剩下的三明治。” 贺南枝本来是在家里吃中饭的,但对面坐着他父母,他一点食欲都没有,心理上胃痛的要命,筷子都没动就出门了。 也幸亏今天上午贺老爷子就和他的朋友们出去钓鱼去了,不然他高低又得挨一顿骂。 贺南枝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了这些晦气事情,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平复下心情,问沈嘉禾:“能吃辣吗?” “能吃一点点。”沈嘉禾说完顿了一下,连忙补充,“就是微微微辣的那种辣。” 贺南枝点头,把沈嘉禾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又把人塞进副驾驶座里,利落的上车甩上车门,黑色的卡宴迅速的汇入了车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