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狩猎丛林 11

    到陆家，已经快要十年。他还记得才到陆家的时候，自己对一切都觉得陌生，保持着野兽一样的戒备和警觉。让他慢慢打开心扉的，确实是这个名义上的弟弟。那时候的陆则舟很可爱，漂亮得像瓷娃娃，天天围着他转，拉着他叫他哥哥，要他陪自己玩。

    陆则琛现在还记得陆则舟叫他哥哥的声音，甜甜腻腻，像化不开的奶油。

    要我陪你玩。要我教你枪法。要我带你打猎。要我跟你一起学各种各样的东西。要我抱着你睡觉。要我为你做所有的事。

    最终要我把我的心脏，或者我的肾，或者任何别的健康的器官给你？你一直都知道我是给你准备的东西，你还能那么亲热地缠着我，粘着我？

    陆则琛的眼光，落到了壁炉上挂着的一幅画像上。那是陆深云的画像，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嘴角的微笑是莫测高深的。

    陆则舟的亲生父亲，也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那个给了自己姓氏，给了自己一切的男人。

    陆则琛狂吼了一声，几乎是同时，他叩响了扳机。陆则舟惊呼了一声，他甚至以为这一枪是对着自己来的。再一回头，发现陆则琛瞄准的，是他父亲嵌在镜框里的画像。

    一声脆响，那个镜框四分五裂，摔碎在了地毯上。

    陆则舟吓呆了，楞了片刻，就想往门外跑。陆则琛一伸手，揪着他的头发把他抓了回来，摔到了床上去。陆则舟被他揪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趴在床上，哀求地抬起了头，叫了一声：“哥哥……”

    他的浴袍本来就只是松松地系了条带子，这时候被一拉一甩，浴袍完全散开了，白嫩柔润的肌肤就全露在了外面，还到处是紫红和青色的伤痕。陆则琛冷冷地看着他仰起的脸，哀求的眼神，慢慢地说了一句：“从今天起，不要再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陆则舟叫了起来，他看到陆则琛的眼睛血红，正一步步地朝自己走过来，吓得整个人都缩了起来。“最开始，爸爸他确实是这个想法，但是你太优秀，所以他选择你作了陆家的继承人，把能给的一切都给了你！这一点你是知道的，我也知道，这才是结果，是事实！你不要听灵飞挑拨离间，他心眼从来都这么坏！”

    “……是啊，这是结果。”陆则琛缓缓地说，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陆则舟。陆则舟的浴袍已经从肩膀滑了下去，露出了雪白的肩头。陆则琛的眼光，从他的脖子，慢吞吞地移了下去，他的眼光，让陆则舟颤抖了起来。

    “结果是这样，但是，开始呢？永远都改变不了那个开头。我以为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以为你们就是我的亲人，结果呢……结果，连你都是在骗我。”

    “不！不，不是这样，哥哥，你听我说……”陆则舟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耳光打得又趴在了床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陆则琛扔开了上衣，俯下身，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记住，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哥哥，你再也不许这么叫我。”

    说完这句话，他就握住了陆则舟的腰，把那件浴衣给扯开了。陆则舟的腰柔软而纤细，肌肤细腻而白皙。陆则琛的手，用力地捏在他娇嫩圆润的双臀上，用的劲很大，陆则舟“啊”地一声惨叫，这一次是真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小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勾引我。今天我就成全你，让你好好满足下，怎么样？”

    陆则舟瞪大了眼睛。他觉得好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把自己的下身都贯穿了。在没有任何润滑和扩张的情况下，陆则琛直接闯进了他的身体，结果只能是裂帛一样的撕裂声。

    一股腥气窜进了鼻端。是他自己的血。

    “疼……好疼……”陆则舟只说得出这一句话来，除了疼，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陆则琛发出了一声笑，一手揪着他的头发，一手掐着他的腰，冷冷地说，“反正你也不是处了，那几个人不是把你轮jian了么？我还得用套呢，天知道你有没有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你不是一直想要我上你么，现在又摆什么脸色，装什么委屈？”

    陆则舟呆呆地望着前方，壁炉上一直放着的父亲的画像，已经四分五裂。墙壁上还有个弹孔，是刚才陆则琛那一枪留下的。

    陆则舟想笑，眼泪却从眼里滑了出来，一颗颗地落到了枕头上。

    我真是自作自受。

    唐灵飞疲倦地靠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里，两眼盯着天花板看。他手指间的烟，烟灰已经积了很长的一截，他也没有抖一下。

    “笃笃笃”，有人敲门。唐灵飞本能地坐直了，说了句：“进来。”

    进来的是他的部下，说道：“先生，陆家送了一份请贴来。”

    “请贴？”唐灵飞重复了一遍。一个月以来，他没有见过陆则琛，连陆则舟也像是消失了似的。唐灵飞心底相当的不安，他实在不认为陆则琛是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咬着牙撑下去了。

    请贴送到了他面前，唐灵飞看了一眼，说：“一封信，什么请贴？”说着拆开一看，他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脸都发青了。

    考究的黑色信封里，并没有信，只有一叠照片。照片上是他自己，一丝不挂地被两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搂在怀里，一个男人的手还放在他的两腿之间，有一张照片甚至是他某个部位的特写。

    唐灵飞的脑子里一阵阵发晕，手都有点发抖。直到部下疑惑地在那里叫他：“先生？先生，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唐灵飞勉强让自己的声音镇定。“准备车，我要出去。”

    他直接让车开到了陆家。下车之前，他对手下交待了一句。“我跟陆则琛有事要谈，你们等着。不管等多久，在我发话之前什么都不要做。”

    管家直接把他带到了书房。陆则琛坐在书桌后面，看到他进来，只笑了笑，说：“这边，坐。”

    书房的窗帘是放下的，光线相当昏暗。唐灵飞留意地看了陆则琛两眼，总觉得他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不对。

    也许，是他脸上的表情？或者，是眼里的神色？他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有种残虐的冷酷？

    “跟你手下都打好招呼了？今天恐怕你得在我这里……多留一会哦。”

    唐灵飞咬了咬下嘴唇，陆则琛语气里情色的意味，他当然不会听不出来。他刚在陆则琛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就呆了一呆。他看到有个男孩跪在陆则琛脚下，脸俯在他双腿之前。这个姿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在干什么。

    那男孩头发乌黑柔亮，垂在肩上，刚好遮住了他的脸。唐灵飞脸一红，急急转过了头，但他已经看到那男孩穿了件和式的睡衣，颜色是艳丽到俗气的，桃红和金色相间，反而衬托出皮肤雪白。露出的一抹肩头，白得像牛奶一样，纹了一只色彩极绚丽的蝴蝶。那和式衣服极短，短得只能勉强遮住臀部，虽然只是一瞥，唐灵飞也看到男孩白皙娇嫩的臀上满是青紫的指印。

    “你……你都把人带到家里来了？”唐灵飞隔了半天，才憋出这句话来。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陆则琛看了他一眼，随手把趴在双腿间的男孩推开了。他这一推，倒像是在撂开什么垃圾似的。那男孩抬起了头，脸从黑发间露了出来，唐灵飞这一惊，真的是非同小可，他差点从椅子里跳了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在替陆则琛koujiao的男孩竟然是陆则舟，陆则琛的宝贝弟弟。

    “陆则琛！！！”唐灵飞瞪着他，“你疯了？他是你弟弟！”

    “托你的福。”陆则琛点了支烟，笑了笑说，“我还真得‘感谢’你告诉我实情呢，否则我真会一辈子蒙在鼓里。他是我弟弟？你是最清楚不过了吧？”说着他踢了陆则舟一脚，这一脚毫不客气地踢在了陆则舟腰间。

    “出去，回你房间去。”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对一条狗说话似的。这样的语气，让唐灵飞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让他更觉得恐惧的是，陆则舟居然也就低着头，十分乖顺地走了出去。唐灵飞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回头一看，陆则舟的手腕脚踝上，都戴着细细的锁链。唐灵飞一瞥之下就看出来，那锁链虽然细，但材质是非常坚韧的合金，绝对不是装样子用的。

    “好了，别管他了，我们来谈谈你跟我之间的事吧。”

    陆则琛微笑地说。唐灵飞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来说。陆则琛朝椅背上一靠，说：“你现在也应该明白了，你找人轮jian他，还全程摄像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哪怕你把他的裸照视频扔到满天飞，我也完全不在乎。”

    说到这里，陆则琛又笑了一下，说，“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会对小陆用这么幼稚的手段，跟你的身份实在是不相称啊。当然，你既然想玩，我就如数奉还。灵飞，你可不一样，你这么爱面子的人，肯定不愿意你这漂亮的身体让别人看到吧？”

    “……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