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 第四章: 彩排的意外
今天是戏剧比赛前的一天，后台的工作人员都很紧张地准备灯光和影音，还有检查所有道具和服装是否完好。 米雪异常开心地穿上秋贤给她挑的米白色裙子。在彩排之前的空档，她踱步走到流萤花园，正好她听见园内，秋贤、银海和敏等人在聊天，她本也不好意思在这里逗留。 「是吗?我做得好吗?跟玛晨哥哥配吧。」一把很小女孩的声音传了出来，米雪停下了脚步，静静地走到隐蔽处藏起，瞇起眼细细地听着。 「呵，你别太自大耶。」另一位流萤的成员，特恩笑着说。 「是啊，待会儿还要加油呢。」这把温柔的声音，听得米雪心都揪住了，她怎会不认得?玛晨...... 又是一段欢闹声，跟园外冷冷的她，是个很大的对比。 收起了愁容，米雪静下来思考着：流萤花园不是不给外人进入的吗?怎么他们俩能被允许进入?就算银海、秋贤和特恩没所谓，敏一定不准。 突然，一个身影走近。米雪扯出一个笑容，你来得正好，哼! 她静静地站起来，装在经过的样子，一转过头，爽朗地叫道；「沁嵐?」 沁嵐看到了米雪，急急地走过去：「米雪儿!我找你找得苦呢!快回去彩排啊!」 米雪吐舌：「哈，沁!嵐!你又会走到这里?」她特别把沁嵐二字放长来喊，似是有意让里面的人听到，而里面的人也静了下来。 「我瞎找呢。」沁嵐打趣道。 几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瞎找吗?又会找到这里。」敏出声道。果然，脸色不好。跟一起出来的玛晨和妮丝站得远远的，银海他们则走上前劝敏别那么计较。 沁嵐看了看敏，又疑惑地看到那两个不属于流萤花园的人：「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米雪儿，来，走吧。」 米雪纯真地笑了笑，走过去对面的敏前停下，长发遮去了米雪一边的脸，盯向一脸平淡但心里着急的玛晨和一脸得意的妮丝。 「是啊，怎么一向规则分明的敏会让人打破规则而默不出声?」米雪挑了挑眉，做了个口形：敏，我在给你机会跟沁嵐解释哦。 敏贬下眼，娃娃脸上扬起一个人们从来没有看过的可爱笑容，抬步走向沁嵐：「沁嵐，是吗?」 「嗯，敏学长好。」 「我想米雪要想在这里跟玛晨单独聊聊，我们先回去，好吗?」 沁嵐也没见过这位学长这样笑过，一时反应不过来，脑海中的凡都被弹到天空去，便点了点头跟着敏一起走了。而流萤花园的人都跟着离去了，秋贤略带担忧地看了看米雪，也离开。 米雪看着他们，安心地笑，敏比凡好多倍了，她在为朋友开心。但笑容即逝，一个冷冷的眼神射向另外两个身影，但她的脸上仍然是漂亮而虚假的笑容。 「米雪......」玛晨轻轻叫道。 米雪扭过头，步如清风。玛晨紧紧地跟着，小心细察米雪的神色，并无不妥，正想开口，米雪却抢先道：「我们快跟上吧!」然后拉起玛晨的手跟上大队。 玛晨和妮丝都有点惊讶：「你不气?」玛晨小心地问。 「不，我没有气，但你也应该做点什么来哄我吧。」米雪揶揄地说，嘿嘿地笑。心里也是嘿嘿地笑，不过是jian笑。 一大帮人走在眾人面前也挺惹人注目的。走在前头的是沁嵐跟敏，更是成了好一对成熟的男女。 突然妮丝看见她的好友谢茜，便急急朝大伙人说道：「那个，我想跟朋友聊聊，你们先走吧。」 大帮人点了点头，妮丝便跟谢茜往另一边走去。 米雪看着奇怪，隔了会儿便跟大帮人说：「我想去买点饮料，你们先去吧。」 大帮人也没有疑感，又点了点头，米雪便朝妮丝的方向走去了。 米雪静静地跟着妮丝和谢茜到女洗手间旁。 而另一边厢，银海没有跟上他们，而是刚刚离开流萤花园。他一走出花园，便听到妮丝和谢茜静悄悄地在一边说什么计划。当银海听完她们说完后，顿时呆了，默默在担心，默默地走上彩排场地。他听到这个秘密后，他脑海只是剩下究竟下一步他应该怎样做。 而当妮丝她们说完后，便匆匆离去，开始实行计划。 这时，米雪看着离去的两人，尖锐的眼神带着一丝轻佻，慢慢走回了场地：「啊......很漂亮的计划......只是，天也帮我，让我知道你这女人的心思......」 走过人来人往的长廊，米雪一直沉默着，旁人也被她的安静吓倒，她平时不是这样的。 一个身影走进了米雪的房间，在口袋里拿出了一包东西，然后很快便无声无色地走出了房间，没人看见他。 过了一会，银海从流萤花园跑到米雪的房间，他四处望望，好像在找些什么。当他听到有脚步声，他便快速找了个位置，安然坐下，彷彿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回到米雪那边。她无视其他人的讨论，拧了拧眉：「麻烦。」她轻声说，思考着刚刚所听到的，她想将计就计。 因为明天只有妮丝的房间是有空的，所以玛晨本想引米雪到妮丝的房间，而玛晨一早就佈置好那里，准备要哄回他的亲亲女友。按着计划，米雪应先进房，玛晨才进去给她一个惊喜，他还找了很多人帮忙，但妮丝则想利用这个机会...... 「亲爱的米雪儿，我不会让你再次掉落这个危险的爱河，只要一天有我在，怎会那么容易让这近乎完美的计划如愿?那我还出来干吗?切～」米雪跟自己说，或许，说话者其实不是米雪本人。 走到自己的准备室，米雪见到银海坐在这里，没有温度的脸容便明亮起来。 米雪走到银海侧的椅子坐下：「怎么你在这里?」她勉强微笑道。 「没，看你准备得怎样，彩排也要认真嘛。」银海又摆出他的洩样，但他的眼神有的没的偷瞄米雪放在一边的那杯果汁。 「你这样认真吗?」米雪取笑地道：「你为什么在看那杯果汁?想喝?」 银海突然坐直，令米雪有点奇怪：「不如......」银海皱着眉，「你喝水好了，果汁别喝了，太甜对喉咙不好，你明天还要演剧呢。」银海扯出一个很牵强的笑容。 米雪更无语了：「你做什么啦?今天那么奇怪，喝一点点有什么所谓?」她拿起那杯果汁，作势要把果汁倒进口里。 「别!」银海赶紧按着米雪的手，然后抢过那杯果汁一饮而尽。 「你怎么了!」米雪大叫道，对于银海那么奇怪的举动，她摸不着头脑。 「呵......很不错。」银海放下杯，然后再次靠上椅背，摆出他的洩样。 「你傻了?还是对我的果汁情有独钟。」米雪无奈地看着他，银海总是做些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是啊，只是对你......」银海站起来，脚步有点轻浮地走到米雪面前，俯下身在米雪耳边道「的那杯情有独钟......」然后银海便倒下，米雪惊愕地接着那身重量。脑袋当机，他在说什么?他干吗倒下了? 「很重......银海?银海!」米雪拍着那合上了眼的脸，一边微金的棕发垂下来，刚刚还在洩的银海，此刻竟没了生气。 「银海!」米雪紧张地叫，引来了沁嵐等人过来。 「什么事?」秋贤走了过来，敏和几个人看着米雪身上的银海。 「小贤!我和银海他一直聊天，然后他......他就倒下了。」米雪看着怀中的人。 「我们把先他抬到医疗室吧。」特恩出声道。 在一切的慌乱中，几个男孩把银海抬走，米雪紧张地跟了出去。她抓紧沁嵐的手，沁嵐拍拍米雪的手，让她放心。在场的工作人员也惊奇地看着这一幕，而那个黑影发出「嘖」的一声，便悄悄地离去。 大伙人站在医疗室大堂里，等着学校的医生给银海验查完毕。 门被打开，第一个走上前的是米雪，因为是她看着银海喝完那杯果汁然后倒下的，后面的人也走上前。 「大家别紧张，银海他好像是晕了，初部认为他可能吃了太多安眠药，于是倒下，校方已经安排让银海到医院洗胃。」 「嗯嗯，谢谢医生。」秋贤说。 「那我们今天彩排怎样?」沁嵐问。 「一切照常，告诉大家银海只是发高烧入院，免得大家担心。我们今天彩排完便去医院看看银海吧。」 大家点了点头，沁嵐也扶着一直在发抖的米雪，跟着大伙儿走。 「米雪儿，怎么银海会倒在你身上?」秋贤问，他握紧米雪的手，叫她别担心。 米雪惊得快掉出泪来：「刚刚......」空洞的眼神没有目标地看着前方，慢慢地道。大家都扭过头望向米雪，敏也没有了初初要责怪米雪的衝动。「我一入房，便看到银海坐在我房，他今天很奇怪，总是叫我别喝果汁，然后他抢过那杯果汁喝，然后便倒下了......」 沁嵐轻语：「米雪你的果汁有问题么?我们早上喝的时候也没事啊?」 米雪眼突然有了焦点：「是啊......银海有吃安眠药的习惯吗......?」 特恩跟银海是非常的好友，而且住得很近：「没有，我最近都没有看到银海吃什么药。」 敏又出声道：「别想了，我们等银海醒时去问他好了。」 「嗯。」 于是大家怀着担心和沉重的心回去彩排。 米雪看着那转动的时鐘，感叹着怎么时间过得......那么慢...... 彩排之后，米雪匆匆跑到医院，学校跟医院距离一区，米雪也不等车子，恨不得飞去医院。她很担心，因为，银海是喝了她的果汁之后有事，间接上，她也是害得银海现在躺在医院的其中一人。 差点推倒人家卖东西的摊子，撞到了几个途人，米雪跌跌撞撞，大汗淋漓，终于赶到了医院。 她扑向柜枱的护士，气喘地问：「请问......请问银海是那一间房?」 「你是......」 「同学。」 「好，请等等......803号房。」 「谢谢。」然后米雪便走向升降机。 上到8楼，才发现这里的装横不同于普通病房，暗灯和有雕刻花纹的木墙装饰，更像一间经室内设计过的单位。「咯咯......」脚步再放轻，还是在这么安静的地方显得响亮，经过不同的门口，米雪终于找到803三个字。 静静地推开门，银海虚弱地躺在床上，微微扭过头，看见一个小头伸了进来，他轻轻笑了，装睡。 那人影慢慢走过去，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的人，抿唇，窗廉微开，阳光轻晒，晒在那个躺在床上的白色男孩，把头发都染成金色。他熟睡的脸，活像一个安睡的天使。她轻轻地放下背包，坐在床边的椅子，他睡着也在笑呢，他每次睡着都那么平静的吗?不像平时的花花公子呢。人影伸手拨了拨男孩的瀏海，指腹轻轻彿过脸孔，然后抽离。 整间房间都鸦雀无声。银海再闭不过气来，于是慢慢地睁开眼。 米雪见状，喜悦在心里流，表面平静但脸上已浮现一个笑容。 「醒了?」 「嗯......」很早就醒了......「刚刚好像有什么非礼我的脸。」银海装起思考的模样。 「你......不是很严重是吧?」米雪抽眉角，无视他后半句。 「不，现在没事了。一点点药怕什么?」银海摆了个自信的笑容。 「你没事就好，医生怎样说?」 「没事啦，休息一两天，恢復体力便可以下床咧，」银海故意说得轻松「不过现在要吃清淡一些。」 「哦......」米雪顿一顿，「你家人知道了没有?」 银海皱了皱眉，他以前在外国常常出街溜达，再危险的事也做过，怎会让这少少事打倒他?倒是这女孩，像极老师般麻烦。想起他的家人，应该还在沉醉于他们的工作吧，他们才不会那么担心他呢。不过回到家可能又说要去另外的国家读书，这里的校风怎么那么差了。 「他们应该知道吧。不过他们也不紧张，你紧张个什么?」 「哦......」米雪才发现自己好像过于担心了，收起丑态，坐直身子，淡淡地白了银海一眼：「没事，都不准人家关心一下啦。哎，银海大帅哥有那么多女孩喜欢，不用说那边的一堆礼物都是你的粉丝送吧?」米雪的眼神快快地扫过在落地大窗边的那个小小礼物山，心里有股莫名不快，眼神更是冷了一分。 「呵......你知道什么是吃醋吗?」 「我没有。」 「我没说你有。」 「你......」 「?」 「你躺在床上还那么精神，即是没事啦。那我走了。」米雪转身就走。 银海丝毫没有着急，慢慢地说：「啊......话说，其实我并不想喝你那杯果汁呢......」 米雪停下了脚步，心在狂叫着：究竟什么事，什么事发生了? 米雪咬了咬呀，扔了扔头，深吸一口气，抬步走......回头......米雪轻叹，始终好奇心会害死人。 「不是走?」银海贬着他睁大了的那双棕色的眼瞳。 「没有，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米雪立刻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吃了过多安眠药?」 「因为我夜夜念你，睡不着，所以要吃安眠药。」 「正经一点。」米雪再抽眉角。 「呵......你不会想知。」他不想再看到那次练习令人心寒的她，银海转过身，背对着米雪。 「什么事?」她温柔地问，让银海愣了愣，慢慢转过身。 「那个......」 「嗯?」 「唉......那天你们一帮人从流萤花园走了以后，我坐了一会才走......」 「嗯。」 「然后，我听到有人说......」银海瞄了米雪一眼，见她没什么特别，继续说：「说......想......」 「说什么?」米雪瞇起眼。 银海开始怕了，怕她会变得恐怖。于是他也不说他从谁听到，现在他连重点也不想说：「你不会想做什么伤害人家的事吧?」 米雪瞪大了眼，细细地打量着银海，心里一把阴沉的声音响起：他......不是知道了......我，的存在吧......应该，不会......嗯。 她无知地问：「什么伤害人家呀，你把我想成怎么样的人了。」撇嘴。 「没......」银海陪笑一下，「其实我听到......有人想在你的果汁里下安眠药，让你明天不能演剧。」 「啊?谁那么阴险?」米雪随即惊讶地看着银海：「于是你就替我喝了整杯果汁?你疯了吗?」她站了起来，怎么......怎么他能为她做到如此?打破杯子不就行了? 「啊......」银海平静地说：「免得你又疑神疑鬼说我奇怪耶。」他望着天花，微笑。 此时，敏等人刚刚在门外进来探望银海。一帮人进来之后，你一句，我一句，寧静的气氛早已消失。 「特恩。」米雪拉开特恩到一边：「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出去之后，银海进我房之前，有谁进过我的房间?」 特恩想了想：「嗯......银海今天早早打了电话给我叫我告知你不要喝任何饮品，所以我想着到你房间找你，刚刚碰见谢茜从你房出来了。我问她你在不在里面，她说你不在，然后好像很急要走似的，于是我也跟着走了，都没进去你房。」 米雪脸一沉，还是笑着跟特恩道谢，然后说有事先走。 一路走回家，她眼里滑过一丝憎厌。 回到家，她跑上房间的浴室，开了热水，把蒸气充满浴室，然后走到镜前，手握紧，然后在那四隻字的字痕旁又加上两隻字。她冰冷地直视镜中的女子，镜中的女子撇了撇自己的鬈发，扯起她的招牌笑容，轻轻唤出那个名字：「谢......茜......」 米雪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笑着的黑色女子：「银海，你放心，你为我进医院，我当然要回报。」她转过身。 镜中的女子秒间消失，她的神情在这一刻出现在米雪的脸上。 「银海，对不起......」 夜阑人静，只有米雪的鞋在这空空的楼梯发出「咯咯」声响，鬈发一下一下飘彿。她背着一个结他，靠着楼梯灯微微的光，一级一级向上走，气氛异常平静。到了尽头，她推开铁门，月儿今晚很亮，她的眼因一时适应不到光瞇起来，四周寻找一个身影。 银光洒在天台栏边高佻的人影，像洒了一层闪粉，朦上他的耀眼。米雪走了过去，对比起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暗淡。 「你......不冷吗?」米雪试着问。 「啊?你不是应该一见到我便衝过来大叫『银海!』的吗?碎步走不是你的风格。」 米雪晲他一眼，静默了会儿：「你现在身子虚弱，这样吹风不好。」米雪拿过银海身边的外套。 银海俯下身，让米雪容易把外套被在他身上：「嗯......我从未见过你这么温柔，平时你是这样安静的吗?」 米雪警戒地退后几步，看着眼前：「你别认为你很了解我。」 银海扯了唇角，站直身子，看着皎洁的月亮，倒有几分花花公子的样子：「我不了解你......」他转头对她，「因为你不像白天的米雪......」 她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微笑，瞇起的眼却是小心地提防眼前人：「是么?怎么我不觉得，白天跟夜间的我是没有分别的，银海先生。」 「哎，生分了吗?」他靠着石栏，微微抑头，任微风轻轻吹过他染金的棕发。 米雪咬牙，该死，他别在这里耍帅!他肯定是知道她免役力超低的人，她要多多提高自己的免役力才行：「没有，你晚上叫我老远来医院天台干么?」 「闷。」 「你不会用电话找人聊天?要我赶来，好像有什么事似的，还要背着结他。」米雪非常无奈，她明天还要演戏呢，她似是想到什么：「啊。」银海随声望向米雪，「你明天能不能来看?」 「嗯?」 「这是你放了很多时间和心血的戏，你来不到便看不到你的作品。」 「哈!看不到找人录下唄。」这句话很瀟洒，却听得人苦涩。 微风再吹，扬起他们的发丝，彼此都沉默了。 米雪走近银海，把结他拿了出来，坐在石栏上，面对着银海，银海愣了一下：「既然你明天不能来，那我就私人唱一首歌给你听吧!可是难得的机会哦。」 银海轻笑一下，闭上眼，享受那如夜间的精灵般柔和的旋律，他们彷彿又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夜空。那时，他们翩翩起舞，呵......他们是何时开始已经这样的熟落? 当米雪仍在拨弦，沉醉在歌的意境里，银海心底的那条弦早己在一曲之初颤动。看着眼前披上月光的银纱精灵，银海走到了米雪的背后，坐下。然后从后双手环过女孩的腰间，抱紧，头枕在她的背上。他突然有了以前抱着母亲的安稳，他贪恋着这份平安，久久没有松开手。 米雪怔了怔，又不好避开，见他没有更多举动，她也便由他了。 手仍然拨动着手中乐器，口仍然唱着歌，但眼不再闭起，眼神流露了一丝担忧：他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双手抱紧的......是她......还是......她? 月光照在花草间，点点星光点缀了夜空。在远处的流萤花园浮起了一点一点的光。那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帮他们见证这寧静又美丽的回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