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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啊。”拂拂一肚子火没出发,怒气冲冲道。不知不觉间,竟然默契地将方才他的腹诽原封不动的奉还了回去。少年垂着眼半天没吭声。怎么、怎么不说话了?拂拂一愣,心里咯噔一声,随即感到懊悔。她该不会说得过分了吧,毕竟他现在断了腿,心理脆弱点儿也是情有可原。正当拂拂为自己的口快而感到后悔时,少年却突然又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声。半晌才喘匀了一口气,眼角泛着泪花,勾唇轻笑道,“陆拂拂,孤后悔了。”都这样了,少年还眨着眼,像是在撒娇,“我觉得我们两人简直是天生一对。”拂拂又惊又疑,他一笑就吐血,边笑边吐。拂拂惊恐地看着他,合理怀疑这小暴君刚刚摔出了内伤。她急得满头汗,“你正常点儿行不行。”“你再这样……”陆拂拂咬了咬唇,抛下一句自己都觉得没多少威慑力的话,“我就走了。”为了增加说服力,她转身就走。“站住。”牧临川陡然出声。少年眼里流露出了几许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惶恐和慌乱。当陆拂拂看过来的时候,又外强中干地移开了视线。他其实是怕的。当看到陈郸的时候他害怕,其人颇有神力,神勇冠绝天下,浑身足有千斤力气,能轻而易举拉开三石弓。当被砍了这双腿后,他害怕。当被那兵士从城楼撞跌下去,摔进了臭气熏天死人堆里。他害怕。这其实倒也能忍,毕竟他千佛窟不比这死人堆可怕多了。比这更害怕的是,他害怕她直视他,害怕她打量他这双断腿,害怕她露出同情的眼神。牧临川长长的眼睫“刷”地一下覆压了下来,嘴唇抿得泛白。当她跪在死人堆里,徒手把他刨出来的时候,他其实隐约间已经有了意识。感觉到她背着他一瘸一拐,跌跌撞撞,走得艰辛,却不肯撒手。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了烈火在少女背后熊熊燃烧,雕梁画阁化为飞烟。少女半边脸都被火光照得红通通的,仿佛泛着一圈儿柔光。陆拂拂这个人,机灵得出奇。当他睁开眼的刹那,她就像是天上的神女,这一只手将他从地狱拉回了人间,也就愈发衬得他丑陋病态,卑微狭隘,如阴沟臭虫一般无所遁形。他害怕,陆拂拂盯着他看得久了,有些令他恐惧的东西就开始破土生根,不再受他控制了。作者有话要说:三石弓约等于360多斤的拉力,据说黄忠和岳爷爷能开三石弓,浑身有千斤力气。看到大家的担忧了,小暴君有假肢,假肢图片具体可以去看看我的大眼仔,我觉得蛮……呃色气的。_(:з”∠)_感谢在2020-12-3115:13:54 ̄2021-01-0111:4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coria2个;蓝lian雨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晏終、不加糖的小饼干、江湖人称拉狗、赵四台、阿小茴、心动怜怜、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云仙游、白芸青青、coria、傲天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要上天啊40瓶;社会我花爷27瓶;阿小茴19瓶;繁梵15瓶;皎色蔷薇14瓶;木易、洛城东、竹影、Fly10瓶;花若兮9瓶;coria8瓶;老金、读者、李泽言老婆5瓶;星、蒙面大板砖3瓶;布奈、疏桐、林眠、我是菠萝、我要八个机位的吻!、红烧rourou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3章“喂你没事吧?”见牧临川面色不对,拂拂一惊,张张嘴,无措地解释,“我、我不走行了吧,我刚刚是骗你的。”少年张张嘴,下意识地想要出言讥讽两句,却又在下一秒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断腿处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疼得他面色惨白,灰头土脸,气质全无,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了。鲜血顺着被齐齐斩断的腿根再度涌了出来。看得拂拂小心肝儿跟着颤了一颤,懊悔地跺了跺脚。这都什么事儿啊,她跟一个残疾人计较什么。“我我我我好不容易把你背出来的,你可不能死了,摧毁我的劳动成果啊。”拂拂颤抖地说着,蹲在他面前,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脸。“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既然千佛窟是这小暴君处理尸体的地方,那自然也有相应的工具。拂拂不敢耽搁,一阵翻箱倒柜,竟然真让她找到了纱布、剪刀和一坛子烈酒。拿着这一堆东西,看了眼冷汗涔涔的牧临川,拂拂一阵手足无措。她……她也不会啊。虽然她会种田做饭喂鸡,但让她做外科手术这就实在有点儿强人所难了。不过系统之前给了金手指,止了血,消了炎,那她简单处理一下应该没问题吧?没办法,拂拂咕咚咽了口唾沫,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还不忘道:“……我不大会这个,要是中间出了岔子,你……你见谅啊。”牧临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像是在指控着她的不靠谱。拂拂腾地涨红了脸,努力镇定了下来,像模像样地将剪子用酒精消了毒,又点起烛台,又火炙烤了一遍。鬼知道这小暴君之前拿剪子用来干什么了。握着剪刀,站在牧临川面前,陆拂拂手都在打颤。“我……我剪开你裤子了。”她倒是没什么害羞的心情。然而牧临川却像是骤然间被踩了尾巴的猫,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行。”牵动了伤口,又疼地闷哼了一声。自尊瞬间哗啦啦崩碎了一地,牧临川黑了一张脸,咬着牙,一副阴郁得要冒黑气的表情,一字一顿道,“孤说不行。”早不害羞晚不害羞,拂拂被他这时候忸怩给气笑了。“你早干嘛去了,之前不还裸|奔的吗?现在又害羞了?”没好气之下,干脆拿起剪刀“刷”“刷”两下,干脆利落地剪开了牧临川的裤子,头也不抬地讥讽道,“孤?孤什么孤,陛下,你江山早亡了。”眼看着裤子被剪开,少年猩红的瞳仁里再度流露出了一阵恐惧和易碎的慌乱。齐齐被斩断的腿根就这样□□裸地暴露在了陆拂拂面前。这一刻,他就像是一只被人攥在了掌心的飞蛾,被无力地一点一点掰开鳞翅,露出了柔软的胸腹。牧临川僵硬了。拂拂拿着剪刀的手顿在了半空,嗓子发堵,也愣住了。这血rou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