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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开口:“既然魏葬绝无可能会在玉阙阁找回自己的记忆…那么他…”后面的话,她还没能说出口,便听见谢照衡声音沉寂道:“虽然没可能寻回当初的记忆,却有可能以同样的方式为他编织一套谎言。术士一门中人,向来阴险狡诈,若为利益驱使,不是没有可能。”楚禾忽然踉跄着站起身来,唇色发白,几乎难以自持:“丞相所言是说……”“娘娘,魏葬的身世老臣已有所耳闻。恐怕现在在他的脑海之中,已经被植入了一段错位的幻象。至于幻象的内容是什么,除了他本人之外,恐怕只有催眠他的人才会知晓。”楚禾紧紧闭上眼睛,脑中闪过无数破碎的片段,心脏如擂鼓一般猛烈地跳动。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初从云霄阁的宫人们口中得知刺客的消息时,她脑中仅仅闪过一丝犹疑,却很快被其他的琐事冲淡。毕竟如今最有可能动手的人是赫元祯,导致她对其他人的怀疑骤减。尤其是她对魏葬发自内心的信任更是她几乎没有往那方面去思考。楚禾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睁开眼睛道:“丞相的这位旧人所言,可否全信?”谢照衡眸中忽然闪过一丝悲凉,却很快消逝在他深色的瞳孔之中。“娘娘尽管放心,这天下不会有任何一人比她更干净纯粹。”楚禾只道他是想起旧事难免伤感,并没有细细品味这句话,只是低头思虑片刻道:“既然是这样,那么还请丞相遣亲信执我金印前往玉阙阁,务必要将那个术士拿获,日后定有大用。”谢照衡见她思虑周全,欣慰地点了点头:“娘娘无需忧心,老臣已经遣亲信秘密前往玉阙阁,定能将此人拿获。”楚禾感激地朝他略一颌首,片余,忽然又想起一事,随即开口道:“我记得姚家村姚嵩还关押在刑部大狱之中,不知能否请刑部官员替我审问一番?”谢照衡略一点头:“娘娘要审什么?”“我一直怀疑姚嵩当年的昆阳令之位,来的不算干净。此人既然与玉京和上尧均有来往,恐怕其中牵涉了不少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谢照衡低头思忖片刻,似是赞同她的话,微微颌首道:“既然娘娘有所怀疑,老臣就亲自去一趟牢中,定能将他所犯之事全部审问出来。”楚禾连忙站起身来,朝他微微躬身道:“丞相与本宫大有助益,请受本宫一拜——”谢照衡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老臣蒙受娘娘知遇之恩,才能被吾王重用。论起恩情,实在是老臣亏欠更多…”他脸上忽然浮起一层复杂的神色,随即垂下眼帘,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楚禾听出了他似乎话里有话,却只道他不愿自己开口,便也未作深究,只客套安慰了一番,便命立夏将谢照衡远送了出去。送走谢照衡之后,楚禾一个人慢慢地走到寝殿之外,却踌躇在原地没有进去。她仿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在这件事之中,一方是她无比信任的魏葬,而另一方,则是赫绍煊。在当年魏氏惨案还尚未水落石出之际,她不知道该护着哪一方。虽然魏葬是被人刻意下了药产生了错位的记忆,现在看来这件事当中绝对离不开赵郁的刻意引导。魏葬无辜,可他到底是行了刺杀之事,在这其中受到牵连的赫绍煊更是受害之人。她站在中间,没有任何理由替赫绍煊原谅魏葬。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只能尽可能快地让当年的真相水落石出。楚禾叹息了一声,回到小厨房里,端了药汁和几样赫绍煊爱吃的点心一并,回到了寝殿之中。她走进去的时候,留守在寝殿之中看护的九元迎上来,连忙接过她手中的托盘,压低了嗓音道:“娘娘,方才王医来过了,说伤口已经不再出血了,慢慢将养着便好。”楚禾轻轻点了点头,命他将托盘放在床榻前的小案上,便示意他退下了。赫绍煊正睡得沉,他的脸色让墨色的长发映衬着,显得愈发苍白,削减了他容颜的阳刚之感,又徒增几分俊美,像一只睡着的山妖一般。楚禾一走近,他怀里的小貂便扬起小小的脑袋,求救一般翕动着鼻子,仿佛要从赫绍煊怀中挣脱出来,可是却又畏惧于他的力气。原本正在沉睡的赫绍煊忽然薄唇轻启,骂了一声:“跑这么久不回来,让你陪我睡一会儿也不老实。”“……”楚禾沉默了片刻,忽然伸出玉臂将小貂从他怀中抱出来,轻柔地放回窝里去了。赫绍煊感觉怀中没了热源,睁开眼睛正要同她闹脾气,却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忽然掀开被窝,钻进了他怀中。他凝滞片刻,直到她发间熟悉的清香逸进他鼻腔,才使他不自觉地将人拢紧了些。两人默默不语,只不过片余之后,楚禾便听见耳边一声轻笑:“还算识时务。”楚禾心里装着事,捎带着心里还有几分愧疚之意,性子柔了许多。她稍稍抬起脸来轻声道:“等汤药晾凉了,先喝药再吃饭好不好?”赫绍煊别扭地将脸撇到一边去,神情一下子便冷下来,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你是不知道这药有多苦…我真怀疑是不是以前苛待了这些王医,让他们抓住机会就尽捡一些苦药来坑我。”楚禾极为耐心地劝:“我娘常说良药苦口,要是不好的药,他们也不敢拿过来给你用呀…你看,我还给你备了点心,喝完药以后正好祛一祛口中的苦味。”赫绍煊那双狭长的凤眸落在小案上的几样点心上,眸中浮起一丝厌倦,像是耍脾气一般,冷冷道:“不爱吃甜的。”楚禾抿嘴一笑:“不是甜的,是咸的。有咸蛋黄酥,还有咸月饼和梅菜饼,都是新做出来的。”她伸出手隔着他的亵衣,轻轻摸了摸他的瘪进去的腹部,轻笑道:“你看你都饿瘦了,难道还不想吃?”忽然她那只不老实的手被人捉住,放到他胸前暖着。楚禾一惊,抬眸瞧见他的眼神之中染上些许炽热,沉郁的声线如同摄魂一般飘然而出:“想吃。”忽然他翻身压住她,炽热的气息宛如热浪一般拂过她的脸颊,唇瓣离她只差毫厘。楚禾下意识地紧紧闭上双眼,却感觉他伸出长臂掠过自己,睁眼一看发现他修长的指间捻着小小一块蛋黄酥,张开薄唇啃咬了一小口,凤眸立刻便满足地眯起。看着楚禾惊诧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