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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诚恳,在涉及安危的事上,他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还并没有深入了解的赫连人。但她既看到了他原先的路线,他自然也不会再选择它。天上有月影,胡同里虽黑,沈羲却走得极快极稳当!这胡同她走了两回,已知道路上平坦无物。又因为知道这里除去萧淮的人不会有别人,所以也不怕有陌生人突然冒出。珍珠与旺儿等了快两个时辰,早已经等得心急如焚。若不是知道沈羲不是个莽撞的人,交代他们在这里等待便定有主意,他们早就冲进去寻找了!这里远远地见到一道浅色人影小跑着越来越近,两人立时下了车,等到看清楚面容,便迅速飞奔迎了上去:“姑娘!”“快回府!”沈羲眼里闪烁着亮光,因为走动而闪现着活力。府里这边裴姨娘他们也早已急得六神无主,又不敢惊动府里,连派了几批人出去打探都没有消息。就连沈梁都放着晚饭没动,抱着沈羲送她的小布偶坐着门口眼巴巴地盼着。她们这里到了府,整个院子的人便全部都涌了出来。“你们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晚?!”“是啊!奴婢都急死了!”沈羲无心说那么多,且快步回了房,坐下喝了杯茶润喉,这才坐下来。在萧淮那儿她呆了近两个时辰,他愣是没给她杯茶喝,而且还差点结果了她,她真是渴死了。“就是出去找了点东西,没什么事。先吃饭吧。”第113章思春了吗?众人见她果真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也就不提了,连忙重新去张罗饭食茶水。沈羲则借这点时间先传水沐浴。虽然她已经确定萧淮给她的确实是纪家手上现有的珍存单子,而且萧淮也答应她十年之内不捅破她身世,这令她短期内便就去了桩心病,确实也很激动。可是正因为激动,她才需要时间冷静下来,以清醒敏锐的状态好好处理接下来的事。如果说黄氏蛮横无礼,那纪氏简直就是条咬人的狼了!原主父母双亡,又被祖父所不喜,本已极为凄惨,而她居然还敢把她的私产给谋夺得一干二净,这种行为,跟害了她命的温婵有什么区别?用过晚饭,她把人全都遣了出来,自己掩门在灯下拿着这批单子与胡氏帐簿上记录的对照起来。玉器首饰名目胡氏未曾记得清晰,但这字画与古董,还有摆件什么的,却没办法不写出名目。于是不看不知道,这么查下来,胡氏所录的藏品竟十件有八九件出现在纪家这藏品单子上!她虽不知道萧淮的人究竟怎么帮她查到的,但是她能肯定,燕王世子的人查点这样的消息准确度还是勿庸置疑的。只是现如今纪家这边有了这份单子,可以拿着突然袭击赶过去做为证据,但作为主谋的纪氏呢?纪氏既有胆子在沈若浦眼皮底下蒙混过关,必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她自不会将惹眼物事留在家中。从藏品十之八九都落在纪家手上来看,她多半贪的是属于二房的那几万两银票,以及房产田契售出之后所得的分成。作为主谋,她怎么可能不占大头?但是这样一来,她却难取证了。她怎么才能证明那些银子是二房的?若有办法,难道沈若浦还不会替他心爱的儿子出头?掩了卷,她又开始陷入思索。倘若把这些证据交给沈若浦,追回这笔钱不成问题。但是当初钱也是从原主手上被坑走的,倘若经了他的手,要想再自己掌管恐怕有难度。毕竟他还得防着她再把家产给败掉。而同时她也不怎么放心他,纪氏罪大恶极,依沈若浦那优柔寡断的性子,不让他亲眼看看纪氏与纪家的狼子野防,最后说不定并不会对她下重手。而纪氏恶毒至斯,又怎么可以不受重罚?所以,这件事最好是暂且不要惊动沈若浦。但她又该怎么取纪氏谋财的证据呢?山西到大同直去七百余里。汗血马日行两日便可到达,但因为随行侍卫驾的只是蒙古马,加上天雨,速度便被耽搁了下来。疾行了一夜,上晌到达离京三百多里,雨势忽然加急,苏言加速赶上浑身被打得透湿的萧淮,说道:“少主都两夜没歇了,先寻个去处歇会儿吧!这么走,马匹也受不了。”萧淮勒马回头看向随后紧跟着的侍卫,暴雨里他们个个神色坚毅,但却如同水里钻出来似的,而马儿们则在雨里直跳脚。贺兰谆也到了他跟前:“前面是什么地方?”苏言道:“是个叫五道沟的村镇。”贺兰谆望着萧淮:“歇歇吧。”萧淮扬手,于是一路人马又往前方雨幕里疾驰而去。沈歆一早到达梨香院,就觉沈羲今日格外沉默些。但是她又不敢在她面前随便说话,一开始就装着没看见,后来问她话的时候几次没搭理,这才轻拍起了她面前书本:“你思春了吗?”沈羲斜斜睨过来,她立刻老实了:“我那个,就是看你好像心事重重。”“让你交给房里丫鬟办的事,都办好了吗?”沈羲拿起书,斜倚在身旁矮几上。她这么坐没坐相的,沈歆却丝毫不服的样子都没有。因为她知道,这时候只要有外人进来,她眨眼的功夫就能做到无懈可击,在有本事的人面前,你想不服都不行。她清了嗓子,说道:“都办好了。“秋蟾是照着我的话原原本本复述给母亲的,冬萤是挑重点说的,春燕是挑母亲小憩的时候说的,夏蝉是在我母亲不忙的时候说的。”“那你觉得这几个人,应该怎么用?”沈羲一面问着她,一面拿起张作了标记的舆图来。沈歆道:“秋蟾办事呆板,但是行事难有疏漏,我觉得可以用作看家掌事,冬萤办事机灵,可以跑腿。“春燕虽然莽撞了点,但是很把我的吩咐放在心上,她忠心,可以掌钱财。夏蝉圆滑,不容易得罪人,可以用来与长辈接触。”沈羲嗯了声,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不过,秋蟾和冬萤一个掌事一个管钱财,这个责任不轻,而且因为常在房里,品行上还得再敲打考验,不能仅凭一件事便定下来。“训她们规矩的事就你来了,一个月后我去检查检查。”沈歆得到她肯定,竟然有丝高兴。这里郑重点了头,看到她手上舆图,不由道:“这不是三房那绸缎铺子所在的莲子胡同么?”沈羲扭头看她:“你知道?”这的确标记了纪氏铺子所在莲子胡同一带的舆图。她毫无头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