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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便问到地址,然后对着舆图出起了神。“知道,怎么不知道?”沈歆冷笑起来,“我听我母亲说,原先纪氏嫁过来时,首饰金器家俱什么的全部加起来总共才几千两银子,更别提什么房产地契!“要不是当时老太爷瞧中他们家书香门第,怎么可能娶进门?“这铺子还是那年他们老太爷升了官,纪氏回娘家哭求了来的。“说她嫁妆少了婆家看不起,当时纪家老太爷拿不出那么钱,不同意,她便把嫣姐儿丢去了娘家“直到后来纪家二老总算凑出这笔钱给她置了间铺子,她这才把嫣姐儿接回来。”沈羲倒不曾听过这回事。她问:“多少年了?”“都三四年了呢。”沈歆暗忖,那会儿你傻啦吧叽的,自然不会有人告诉你。沈羲似看出来她腹诽,凉嗖嗖睃了她一眼:“这么说,你对三房家底很了解?”第章妖艳jian货沈歆嗤鼻道:“纪氏那点家底,有什么不清楚的?她手上就算有了铺子,也没钱拿出来经营,便就赁给人家。“直到三年前才收了回来,也不知道怎么的,竟就让她搞起来了,看她房里那些家伙什,应该是赚了不少钱。“至少嫣姐儿嫁去梅家的嫁妆是够了。”她自小在外头的日子多,纪氏究竟怎么发的财,她却不知道了。但是纪氏竟敢坏她的婚事,这个仇,她这辈子都记得!沈羲啜着茶,不动声色道:“嫣姐儿的婚事,我记得是三年前就订下来了的吧?”她其实根本不晓得沈嫣几时订的亲,只知三姐妹里只有她的婚事最早订下来。眼下借着这机会,不从沈歆嘴里多套点消息出来岂不可惜?“是小时候定的。”沈歆道:“梅老爷是三叔的同窗,那会儿梅家还在京师,见着四五岁的嫣姐儿可爱就订下来了。“后来就去了岭南,这么些年没再进过京,加之三叔自有了那乔姨娘之后,这些年也少回来,只是书信怕是有的。”沈羲听到乔姨娘,又不由想起三房确是还有位姨娘。便立即清了下嗓子:“是啊,这乔姨娘我也是多年没见了。”“见她做什么?就是个妖艳贱货!”沈歆呲牙骂道。沈羲抬眼望着她,她连忙又把神色收敛了,说道:“你别瞪我,我也没说错。“那乔姨娘原就是个狐狸精,纪氏性子不好,老觉得沈家人瞧不起他们纪家,背后不是哭诉就是数落。“三叔初初还能忍耐,后期也忍不住了,就赴了外任。“不知怎么就被这乔姨娘给盯上了,硬是缠着爬了床,后来带着身孕回的沈家。“纪氏起先还没瞧出来他们合了房,只当是收的丫鬟。后来撞破了,才知道早就怀了孩子。“那番哭天喊地地,指着三叔还有沈家上下一顿臭骂,老太爷原本还想留子去母的,被她这一闹,索性让三叔把那乔氏给收了。“这件事上虽然说纪氏也有错处,但到底那乔氏心机太重,算计了爷们儿还生了女儿。“现如今带着赴外任,又见不着正室面,跟正室的待遇有什么两样?“上次带着四丫头回府,面上对纪氏恭敬得很,可话里话外处处显摆三叔对她们母女多看重,她就不是个好货!”沈歆骂得起劲,手掌也轻拍起了桌子。沈羲听完这层,才想起怪不得上次在纪氏黄氏打架的时候黄氏会扯到沈崇光纳妾的事上去了。再想想,沈渠与沈嫣年岁相近,但沈懋却比沈嫣小好几岁,这么看来,他们这关系确实是有影儿的。做为女人,纪氏无疑是可悲的。但做为人,那就未免太缺德了!她扬了扬手里书卷,说道:“没想到你说是非的本事竟然这么了得!今儿不学了,回去抄五遍女训!”沈歆倏地愣住,有没搞错,这不都是她挑头问起的么?怎么又怪到她头上了?!这场雨足足下了三个时辰。苏言领着全部人马在五道沟镇上小客栈安顿下来。萧淮与贺兰谆则各自回房歇了歇。到了傍晚,雨势渐小,遂又整队出发,不出三里路,云开月出,正好赶路。但即便放弃了最初选定的山路,眼下这条也不是平坦大道,沿途水路较多,到处沆沆洼洼。加之暴雨过后积水淹住了路面,方向也难辩认,同样地速度也跑不起来。到了两山之间河滩畔,因河水漫涨,更是行走困难。萧淮在河边勒马:“先去两个人探路。”苏言便立时挑了两名侍卫前去。萧淮纵马跃上河面巨石,只见远去的两人马速渐行渐慢,到了两里外便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有马匹嘶鸣声响起,片刻,两人便已飞快纵马回来,说道:“禀世子,前方水流又深又宽,我们根本过不去!”贺兰谆道:“附近可还有别的路?”苏言掏出舆图看了看:“必须得淌过这条河才能有岔路。”“淌不过!”侍卫道,“我们的马前腿下去险些就整个儿落下去了,并不知有多深多宽!”贺兰谆望着萧淮。萧淮望着远方眉头紧锁。隔半晌,他说道:“改道!”马头一勒,又折回来路。改道只能改最初他选定的那条道。两个时辰之后,队伍从夹道上了山,盘山路在月光下像银丝带,弯弯绕绕,时出时没。这段是山路。到底有沈羲的提醒在,这次速度放慢,尤其有山壁的路段均加倍小心。但是行走了十余里,前路探路的又打马回了来:“世子!贺兰大人!前方多处峭壁塌方,且还挨着悬崖,须得等明日铲除阻碍才能过去!”萧淮脸色阴沉。难道还真让那丫头给说中了吗?他不信!他挥鞭打马,鲜亮的银色汗血宝马如月下流星,箭一般冲上山路!贺兰谆立刻也打起他的枣红汗血狂奔赶上他:“你疯了吗?!没看到这边是悬崖!”萧淮被他挡住去路,脸色阴寒到令人发指:“滚!”“你回去!”贺兰谆怒喝。萧淮道:“你哪来的资格喝令我?!”“你是赌气还是办事?”贺兰谆横马立在路中央,清朗嗓音之下却面沉如水。萧淮眼里渐有凛意。“世子,不是小的们贪生怕死,而是前方真的多处坍塌,就是世子爷能过去,小的们也过不去。”探路的侍卫是贺兰谆的人,见状壮着胆子来打圆场。山路上静默下来,气氛如凛冬忽至。萧淮目光往贺兰谆脸上一扫,蓦地勒马掉头,望向苏言:“有别的办法吗?”苏言垂首:“去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