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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透露,这不是说过要保她十年不死嘛!他英雄盖世,口碑完美,才不想因为区区一个她而落下个言而无信的话柄。沈羲望见他眼里的没好气,笑笑地把头垂下来。当她不知道是在拿她当幌子对付宋姣呢!不过没事,反正那宋姣也不像是会把她当朋友的样子,她就装个糊涂吧。“那我先告退。”她行了个礼出去。这里出得门来,恰与贺兰谆在门下打了照面。贺兰谆停步看了眼她,没说什么然后径直入了殿中。萧淮在帘栊下等他。他边说边展开手里画卷到了他跟前。“宋姣已经画出来那太监的画像。而那刺客则已经服毒死了。“此外,他身上除去那把匕首以及藏在牙缝里的毒药之外再无任何武器,而且他的血色呈深红色,并没有明显的赫连人特征。“所以或许你的猜测是对的,我们这些人,只是陪着唱了场戏。”萧淮脸上毫无意外。他晃了晃杯子里的酒,垂眸看向那画卷,脸色在潋滟的酒光里一点点变冷。贺兰谆等到他收了目光回去才把画卷起来。“宋姣应该与刺客没有关系。否则的话她不会那么嚣张。但从她被人利用得这么顺手来看,这个人显然也很了解她。”萧淮端着杯子走到窗前,说道:“疑点太多了,何止这一点?“宋姣是太后遣来的,而太后事先知道我也在乾清宫。“她与我议婚之事才过不久,而且韩顿还明显被我挤兑过,这种情况下,她为什么非得派宋姣过来制造尴尬?“而韩顿对太后的安排居然也毫不为忤,宋姣在我面前的失态他处之泰然。“再有,苏言前来禀报说她闯进紫曜殿闹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也不曾亲自去看一看?“他不是没去,而是根本连一丝想去的意思都没有。”贺兰谆闻言点头:“此外在咱们重重把关之下,刺客居然能混进乾清宫也很可疑。”萧淮抿了口酒,说道:“落在沈若浦臂上的那一刀,可不像是个刺客下的手的样子。”沈若浦只是个文官,就是他避得再快,若刺客乃是抱着刺杀的目的而来,怎么可能只留下那么一道无大碍的伤口?看到他臂上伤口时他当时就已经起了疑心。当然有那么一刹那他也觉得沈羲行为可疑的,但若说她跟刺客有关,他却委实不能相信。把她带过来,虽然真有几分生气,但是远不足以令他对她发狠的。“但沈侍郎今日这一出现,却是让他们算盘给打空了。”贺兰谆在他对面坐下,也斟了杯酒,“倘若今日救驾的是韩顿,那么指定过不了多久他便又要往上爬。“等到他位列三公,逐渐能够掌控朝堂,恐怕离瓦解燕王府的日子也就不远了。”殿里静下来,渐渐只听见得酒液落入杯底的声音。沈羲被紫衣侍卫“押”着回到乾清宫,这边竟然已经恢复了秩序,虽然防卫一点也没有松懈的迹象,但是已经不再纷乱。沈嫣她们都掐着绢子立在庑廊下,看到她时双眼皆是一亮,可等看到她身后的侍卫,随即又都愣在那里。“姑娘!”珍珠脸色有些白。沈羲先扭头看了眼殿里,里头什么情况看不清楚,但是十分安静。想来局势彻底被控制,乱不了了。“老太爷呢?”她问道。珍珠见侍卫们退了下去,随即道:“在殿里伴着皇上呢!韩阁老和太后也在。”第164章恭喜大人乾清宫内,太后揽着小皇帝坐在锦榻上,一面腾出手来轻拍着他的背。但她不发一语,长长柳叶眉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韩顿站在御案旁,沈若浦则正在接受太医疗伤。口子虽然无大碍,但是却也拉出来半尺长。屋里都很沉静,直到太医包扎好然后过来:“沈大人伤已医毕,但是因伤在右臂,这半个月里恐难以伏案了。”韩顿点头。太后深吸了口气:“今日若不是沈爱卿,皇上还不知要遭受多大劫难。传旨,授沈大人为从二品中奉大夫。”沈若浦连忙跪下:“此为臣子份内事,微臣不敢居功。”韩顿走到他面前,和声道:“沈大人就别推辞了。天子安危重于泰山,接受嘉奖,也是等于尽忠皇上与太后。”沈若浦凝眉望着地下,隔了许久才将身子伏下:“微臣,谢主隆恩。谢太后隆恩。”小皇帝忙说道:“爱卿身上还有伤,就别跪着了。”又与宫人道:“你们怎么还不看座?”韩顿道:“沈大人也该下去歇歇了。皇上也该体恤体恤功臣才是。”小皇帝立时抿唇,看了眼太后,又道:“那,那就请爱卿先移步东路去歇着,回头陪朕用过晚宴再回去。”他睁着大眼望着沈若浦,脸上写满了期盼。沈若浦垂眸,半日道:“遵旨。”宫人上来引了他下去,郑太后也唤了人上来带小皇帝下去午歇。殿里只余下郑太后与韩顿。郑太后叹气:“皇上对沈若浦,已经很不同了。”十岁的孩子,城府还深不到哪里,尤其是在经历过这样的意外之后,心里想什么,很容易写在脸上。“很明显,皇上有些依赖他了。”太后步下玉阶,幽幽吐气:“可是这个人,能可靠吗?”韩顿定立在原地,说道:“臣也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令臣也有些怀疑起自己来。”郑太后回头,说道:“这话倒言重了,谁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意外。”韩顿听到“意外”二字,凝眉深吸了一口气。“禀太后,韩阁老,世子发令,文武校场与晚上的灯宴照常举行。请太后和皇上安心,燕王府一定会将利用宋小姐的刺客抓获起来移去定狱严审。”郑太后与韩顿目光双双落在他身上,忽然就定住下来。许久后郑太后才看向韩顿:“看来他们是猜到了。”韩顿毫无意外地拢手踱步:“臣早就说过燕王世子不好惹。“倘若今日没有沈若浦,咱们虽是也不见得瞒得过他,到底‘护驾’的目的达到了。如今是输得一败涂地。”郑太后望着宫门长长吐气:“他明知道皇上吓得不轻,却还是传话来继续文武校场和赏灯会。这是在借吓唬皇帝来震慑我呢。”韩顿道:“但眼下却只能顺他的气。否则燕王回来问起,你我将更加没辙。而要想顺他的气,只能息事宁人了。”郑太后看着他。他说道:“把人交出去吧。这件事便就此为止。”沈羲在廊下站了站,只见沈若浦随着太监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