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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窗户,左肘支在窗棱上望着他笑:“皇帝这么小,他们这些皇亲不吃喝玩乐怎么办?难道还励精图治,等着怎么被宫里猜忌有野心么?”萧淮长久地没动,双眼闭着,长睫毛被烛光照成两排刷子。沈羲以为他睡着,走过去拿来件薄毯要给他盖上,他却忽然睁开眼,支着身子坐了起来,逆光下望着她说道:“娇娇,你觉得我也应该像他们一样吃喝玩乐表忠心么?”他声音依然温柔,但沈羲就是听不出一丝旖旎。她没有回答。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以混世的态度来保全自己未必不是一种聪明方式,但相对消极。这世上多的是你不惹他他也会惹你的人和事。与其顺从人意放任自我,倒还不如举起刀剑给自己以对抗危险的能力。但这样的话她怎么能说?因为锋芒太露,照样也会有别样的危险。“我做不到。”他手垂在膝盖上,在光影下说道,“我宁愿意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沈羲一点也不意外他这么说。但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心里又觉得骄傲。“瞧瞧,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他忽然笑起来,捏捏她下巴,然后解下外袍丢在地上。袍子底下是修身的长袍,腰带一勾,越发将他身长腿长的好身材展露出来。空气里充满着微醺的味道。连烛光也旖旎起来。他端起杯子漱了漱口,说道:“今儿戏好看吗?宋姣她们是去干嘛的?”沈羲摇摇头:“不好看。不知道她们是去做什么,目前看起来只是寻常的小聚。”究竟是不是,她还未确定。他会问起她宋姣她们去戏社的用意,自然说明已猜到她是去盯梢的。“礼郡王明日上晌走,下晌我要去沧州,得好几天才能回来。”他放了杯子又走过来,支起一腿坐在她身边道:“乖乖等我,别让人给拐跑了。”这声音哑哑地,像粗糙的砂纸,磨得人心里痒痒的。————感情戏是不是太多了?第248章好言侍奉“拐不跑。”她说道。他望着她,忽然伸手勾住她后脑,吻上了唇去。沈羲撑不住被他压躺在地上。他将她整个人裹在怀里,身子紧贴着他,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热情得像一团火。那薄唇肆意吮着她,舌尖沿着唇际到她的舌沿勾画,在她之前他应该是没有碰过谁,因为上次的温柔更偏向是探索。但他这一次的吻技比起上回来又精进得太多,仿佛他天生知道怎么做才能够得到内心渴求的爽感。他的索要直接而坦率,浑身都充满了燃烧的味道,一阵阵袭卷过来。“真想要了你。”他喘着粗气撑在她上方,眼眸深得跟屋外的夜空似的。沈羲心若擂鼓,也喘不平气,但她笨拙而坚韧地拒绝:“我会怀孕的。”他被她气笑起来,一把扣紧她在前胸,双唇轻抵着她的双唇,溢出来的声音霸道又魅惑,气息直接吐入她口里:“老子难道还当不起爹么!”但他说归说,却并未再有多余的动作,只将心内热情全扑在她脸上,令她只听得见他的喘息。沈羲却还没有准备好当娘。她觉得应该给他降降火。于是道:“我不要你叫我娇娇,叫我自己的名字。”“不叫。”他肆意吮咬了她的唇一下,翻身坐起。“可是宋姣会误会。”她也捂着唇坐起来。“你看她今天脸都红成那样了!”“她红脸是她的事。”他凉凉睨过来,“全天下那么多名字里带娇的,难道每个都是她吗?”说完他又转过来,拉着她说道:“娇娇,你应该很自信才是,我所有全部都是你的。”沈羲无语,她当然自信,不自信的话今儿的话就跟他没完了。过了半晌,她还是问道:“为什么?”她能感觉到他不叫她的本名有些执念。从认识她到如今,他从来没有在正常情况下唤过她的名字。就是生气的时候叫全名次数也不多。她其实在意的不是宋姣脸红,或者说,更在意的其实是他为什么不叫她的名字。他应是听懂了,静默了半刻,垂眼将杯里残茶喝了,走到窗前推了窗。冷风忽地一下吹进来,他的声音也随之飘进来:“因为‘羲’字也是我母亲的名字。”沈羲对这件事曾经猜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说想他是不是从前有个叫做娇娇的青梅竹马的恋人,又比如说他是不是暗恋过某个叫做娇娇的人。还比如说他是不是曾经养过只叫做娇娇的宠物……总之她唯独没想到的是,他不叫她的名字是因为避忌直呼母名。“王妃她……”话出口她又止住。她忽然想起她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燕王妃的任何过去,就连她是不是还在人世她也不清楚。全京师的人仿佛对这个人天生无视。“她不在了。”他一手支在窗户上,低头望着脚下,以至于声音听起来也有些低沉。“我去沧州就是去上坟。十月初六是她的祭日。”沈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夜色为背景下他的背影也有些深沉,与他素日刚强的一面很不一样。“你不喜欢这个名字,那要不我就改成‘小心肝’?”很快他又转身回来,唇角挂着不羁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沈羲略顿,起身扑过去打他:“岂不更恶心!”他笑起来,拉着她坐下。她也在笑,心里却有些发疼。很明显他在借着调笑刻意掩饰,丧母之痛,于他来说应该很深刻吧?她伸手掰过他的脸,将他头侧歪下来,靠在她肩膀上。他盘着手安静得像只孤单的小野兽。四周在风声衬托下愈发静寂。他不动,沈羲任他靠着,也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又传来含糊的声音。等她低下头,却听到他呼吸声沉缓而均匀——他居然歪在她身上睡着了。她抽出胳膊将他揽过来,让他枕在她腿上。睡梦中的他眉头也惯性地微凝着,她伸手将它抚开,掌心贴着他脸颊。戌时韩府内外基本上都已经歇下了。韩述华依约把宋姣带到了温婵房里。温境望着她哭肿的眼说道:“早知今日,当初议婚之初你就该先下手为强。”“这个让我怎么先下手?我又没她沈羲那么下贱!”宋姣抬起头嗫嚅。又道:“母亲从小教我要高贵衿持,您也是这么说的,说我是大家闺秀,行事该庄重。如今我全都照做了,反倒让沈羲给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