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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扇子走过来坐下。“李琛回来了?”沈羲点头,先前信里只简略写了两句,这里便就将来龙去脉给细细说了。然后道:“韩顿竟想逼迫赫连人诬告沈家,如今囚车已经在进京路上,倘若让他得逞,那沈家可就真能让他给一股脑儿全打尽了!“原本我还觉得韩顿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刚好就让他捉到了赫连人,但李琛亲自去探过,已经确定无假了。“也许囚车到京的那日,就是羽林军奉旨灭我沈家的那日。”萧淮面色凝重,摸了摸她的头道:“先前梁修也来找过我,也说到了这件事。”“梁修?”沈羲还真不知道他今儿夜里见的是他。“他和你说什么了?”萧淮深深望过去:“他卖了这个消息给我,以换取我不要再落井下石把他逼上绝路。”沈羲愣住:“他居然寻你?”“他眼下也只能寻我。”萧淮道:“韩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小皇帝和我们都知道了他和郑太后的事,他稳不住了,所以绝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松口。“而毕太傅今早又回朝听政,更令他有了压力,所以在对待梁修这件事上,他只会变本加厉。“而如果这时候我再往上加一加码,梁修要倒台简直是眨眼之间的事。”沈羲沉吟:“他这次倒是机灵了,知道直接来找你。”“我要是没猜错,应该是乾清宫的主意。”萧淮停下扇子,说道。“梁修论智谋比不上小皇帝,但他胜在忠心,小皇帝无论如何会保他的。“而我一直暗中帮着韩顿逼梁修,等的也是这一日。“但是小皇帝偏偏在这个时候让他来寻我——我还以为,他起码还得过上好几个月才会下决心的。”沈羲道:“你是觉得他行事太早?”萧淮嗯了一声:“我觉得他那边可能也遇到了什么事。”说完将手搁在膝上,沉思起来。沈羲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萧淮回神:“我们先处理韩顿这边!”“我就是想问问你看有什么想法。”沈羲把手放下来,目光灼灼看过去:“这一次,我总得让他知道点厉害。”萧淮摇了两下扇子,想起先前梁修那番话,也勾唇道:“是该收网了。也许梁修的建议不错。——苏言!”苏言转眼进来。他将扇子一收:“即刻去问李琛,凌云阁押送云南来的囚车还有几日到京?再把他此去情况全部打听清楚,然后你再亲自去探探囚车里的虚实!”苏言听到命令随即出去。沈羲垂头将碗里最后一颗莲子吃下肚,说道:“还有,穆氏想这两天送走韩叙,但那法子有漏洞,我怕没那么容易成功。”萧淮带着些微疑惑看过来。这一夜沈羲在别院呆得比较晚。临走时顺便从打探消息回来的苏言处得知了早上萧淮让他去查的事情。“已经分别去承运殿寻人问过王爷,去毕府问过贴身服侍过的老仆妇,都说毕太傅自称那疤是十岁那年留下来的。“至于姑娘说的‘少爷’,没有任何消息出来。”仍然是没有少爷的任何消息。一个个众口烁金,令沈羲都对自己的判断开始动摇起来。皱了眉头,略顿之后她又抬头:“那可曾打听到关于太傅少时的事情?”“完全没有。”苏言摇头,“太傅祖籍通州,家人儿女全部死于战乱,关于少时之事,没人知道。”“曾与他交好的那些朝中老臣呢?”苏言顿了下,说道:“其实,如果太傅府能有消息出来,便没有燕王府不知道的。”沈羲默语。之前曾听萧淮提及,燕王不太想与毕太傅杠上,虽然说得不甚清楚,但她觉得并非燕王杠不起毕尚云,而是不愿意。但自码头出事之后,燕王又确实去毕府寻过毕尚云,这说明,他心里还是忌讳着他的,那么,最了解毕尚云的人就应该是燕王。而贺兰谆是燕王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之一,或许比萧淮都还要亲近,所以燕王知道的这类消息,贺兰谆很可能也知道。如果连贺兰谆都不知道,那么旁人应该是更加挖不出什么来了。另外,毕尚云手上的疤来自于十岁……张盈若活到现在,也是六十七岁,这么说来张盈与毕尚云年岁相同。那么他十岁的时候张盈也是十岁,而他祖籍通州……通州就在京郊,那么他手上这疤,跟她印象中的疤痕是同一道吗?如果是的话,如果毕尚云这道疤的确是她所知的,她少年时常与徐靖在一起,那徐靖有印象吗?所以,或许她真的应该去找找贺兰谆?……沈羲最终还是没有去。也许是最近的事情多到令人头疼。也或许是她终于在害怕些什么。有些事情在她心中已经渐趋明朗,只不过她反而不再有当初的勇气。有时候她反倒也羡慕着沈嫣,她自未来而来,对将要面对的人和事总归有几分笃定。但她不是,她是自过去而来,虽有还魂之说,但对前路仍然只能靠摸索。一大早戚九从韩府捎回的消息,韩顿近日春风得意,昨夜里难得地抱着韩叙教他棋艺。早饭后晏绥却忽然来了。是带着被打折了一条腿的柳梦兰回来的。“柳叔去寺里上香,回来路上被人打的。”一段时间没见,少年已似脱胎换骨,不但手脚伶俐,而且气色也很好。略显白皙的皮肤上有细汗与红晕,衬着他秀气的五官与清澈的眸子,有着介乎于男子与女子之间恰到好处的俊秀。再加上整洁的衣袍,越发显得出色。许是为了照顾柳梦兰的面子,他特地走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跟沈羲说话。沈羲道:“是什么人做的?”“不知道。”他说道,“我发现的时候他就已经伤了。是他托了人来书塾给我送讯的。”第440章囚车来了沈羲点点头,却似不大关心这件事似的,转而问他:“你这段时间跟着贺兰大人,怎么样?”晏绥肃然起敬,说道:“先生待我很好,教会了我很多。不过可能我还是愚钝了些,偶尔也难免被先生责备。”说到末尾他赧然一笑,虽是说到受责,但神情坦坦荡荡,却没有半点怨怼的样子。沈羲问:“你不恼他么?”“不恼。”他摇摇头,笑道,“我很珍惜的。”沈羲也笑了笑,没多留他。柳梦兰这边她也没多问,他自己是大夫,不过是伤了腿,唤个小厮服侍几日便就成了。至于被谁打的,他支支吾吾地说无意中得罪了街上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