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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她权且就信了吧。梁修这边还在等萧淮。翌日下完早朝,承天门外每日里萧淮的必经之路上,二人便就再次相遇了。“苏言去前面茶楼里挑间房。”萧淮不慌不忙说道。梁修听到他这话,当下便来了精神。这里分开后,又分别以不同的路线进入了茶楼。“梁将军的要求我不是不能答应,不过,我却还有个条件。”萧淮一面沏着茶,一面慢吞吞地说道。梁修郑重地道:“只要梁某能办得到的事,定无推托之理!”萧淮笑了下,说道:“有梁将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顿茶吃到日上三竿,萧淮直接回别院,沈羲已经在等他。“都打点好了,囚车距离京师还有两日路程,不出意外的话,应是明日夜里到达京郊,你可以去跟穆氏通气了。他一进门便说道。然后又望着她:“你也必须到场,而又不能让人知道你远离京师打草惊蛇,便只能等他们到达京郊再行事了。”沈羲点头:“我知道的。我这就让戚九去传话。”打从他问及囚车路程的时候她就猜到他想做什么,更何况又还说她必须到场?晌午后,穆氏正准备午歇,丫鬟们刚退出去屋里就又多了个人。戚九像是魅影一样来了又去。傍晚,穆氏在上回被韩顿发现的绸缎铺里见到了沈羲。经萧淮打点过,韩顿自然没有发觉。每个人都有他擅长的一面与欠缺的一面。在防卫上,应该是没有人能与燕王府的人匹敌。而这个时候,韩顿正在书房里与众门客议事。“囚车已到了沧州。估摸着明日夜间就能抵达京郊。”陈祺道:“凌云阁这次随行的有十个人,领头的许桐以及他的徒弟蒋哲正是与我们联络的人。“其余几个虽然没通气,但是许蒋二人会安排他们调开,以方便行事。”韩顿嗯了一声,说道:“萧淮有什么动作?”陈祺微顿,说道:“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今日早朝后梁修追上他说了几句话,但没多久便散了。“而后下晌在午门前侍驾驭马时二人又起了些小争执。萧淮态度强硬,末了还是皇上出面劝了两句,他才罢了休。”韩顿冷笑:“梁修这是病急乱投医了。”说完他身子前倾,手臂搁在案上沉吟片刻,又道:“加派二十个护卫前去接应许桐,不许他路上出丁点意外!一直到沈家被一网打尽为止。”众人皆应下不提。这里再说了几句,韩顿又端茶问起来:“府里近来有什么事么?”目光微闪,似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道:“太太这两日可有什么安排呢?”谭缉听到这里,便就欲言又止。韩顿摆了摆手,其余人退下去,谭缉这才上前道:“半个时辰前,太太借口去北城买绸缎,已经亲自去弄了些蒙汗药回来。“而且,照原来的安排东北角门上守夜的婆子该是陈忠家的,但忽然又换成了刘婶儿。“这刘婶可是太太房里秋蝶的祖母。由此可见,太太应是已经在暗中布署了。”韩顿目光有点冷。“先不要惊动她,仔细盯着便是,办正事要紧。一旦有动静,便来知会我。”谭缉颌首。穆氏回到府里,府里一切如常。她也如常地先在小花厅里坐着听完下人们禀事,才不紧不慢地回到她所住的跨院里更衣。完了再唤韩叙过来吃点心,望着他天真纯净,完全不谙世事的脸庞,穆氏也禁不住出起了神。沈羲在绸缎铺里与她说了许久话,过了今夜,明儿夜里他就得走了。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颤抖,忍不住将他搂了过来。韩叙正吃得开心,冷不丁被她一抱,就有些莫名。门外有人进来:“太太,厨下的春mama过来拿对牌。”恰在这时丫鬟就进来禀道。穆氏一听,松开韩叙,拿绢子印了印眼眶才道:“让她进来。”春mama进了门,目光直接锁定了沉默吃茶的穆氏,以及不明所以地继续吃点心的韩叙。“取什么对牌?”穆氏并没有看她,而是望着桌面淡淡说道。春mama忙陪笑道:“二奶奶因为月份大了,每日里要进补,故此奴婢列了单子要着人去采买。”穆氏也没有说什么,让丫鬟去取牌子来。等到春mama出了门,过了大约有一刻钟的工夫,丫鬟又回来了,到了跟前细声道:“从库房出来就去了前院,东面葫芦门下见的谭先生。”穆氏无声冷笑,摆摆手让她下去,又问起了韩叙的功课。这几日下来穆氏跟往日并没有什么分别,即便是挨了韩顿一巴掌,也只是在屋里坐了半日,回头又淡然地出现在人前。翌日,天色依然晴朗。韩顿照常上朝下朝,甚至晌午还回府里用了饭。到了夜间,书房里的人明显多起来,气氛也隐约地有些不同起来了。穆氏叫了韩叙到房里一道用晚饭,晚饭后又带着他在窗下玩棋。到戌时,韩叙已经有些东倒西歪,穆氏便唤来奶娘:“把大爷抱回房去。”奶娘便抱了孩子回屋。一会儿灯熄了,穆氏房里灯也熄了下来。而韩顿书房里的灯却亮着。一屋七八个人,使平日里宽敞的书房蓦地显出几分逼窄来。韩顿也未曾坐,而是不断在屋里来回徘徊,虽然步态还算沉稳,可终于也泄露出几分浮躁焦灼。虽说他笃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心里总莫名有几分不安。第441章奢求什么?!他不知道当初温婵和韩述华在算计沈羲的时候心情如何,但他输了这么多次,憋了许久的怨气已经使他恨不能彻底地赢一场,也漂漂亮亮地赢一场!“还有多久到城门?”他问“最多两个时辰可至南城门。”谭缉道。今夜里的他看上去也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毕竟今夜一旦事成,那么不但沈家可以彻底完蛋,就连燕王府也要担上几分干系。燕王世子合谋沈家窝藏朝廷钦犯,这可不是小事!能够一举拖下沈家,同时也动动燕王府的筋骨,这也是他身为幕僚的光荣!“好!”韩顿负手停在帘栊下,回头道:“子时一过,便出发去南郊!”门客们的回应声也是异常地响亮。他对着夜色凝望片刻,忽然走回书案,自抽屉里取出张两寸来长的纸笺。纸笺上的字迹他完全陌生,但却写着一句令他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的话!……他不知道给他这张纸条的人是谁,但是无论如何,他没有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