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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拥有了反击的利器!纸上说,云南布卢,有赫连人。“……来人!快来人!”恰在他沉思的当口,门外突然传来了惊慌的呼喊声!他倏地抬头,透过窗户看去,便见四处有灯笼与人影闪动,也正有人拔腿往他这边闯来!“老爷!不好了!方才后院里来了伙匪徒,把大爷给劫走了!”他目光倏地一收,抿紧的双唇俱是寒意。后院里已经乱作一团,穆氏正趴在韩叙床上号啕大哭。韩顿走进来,冷冷往她身上一扫,然后看了看整齐的门窗,冷冷道:“传韩嘉!多带几个护卫直接去西城门外如月客栈逮人!”门下长随高声应是,撒腿前去。穆氏哭声稍歇,抬起头来:“老爷知道叙哥儿在哪儿?”韩顿走过来,在她身前立定,而后猛地扯住她头发往后仰:“你当我不知道你跟我玩什么把戏?“先是送走兰姐儿,然后又绞尽脑汁送走叙哥儿,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就这么吃准我一定会输?“你到我韩家九年,难不成我仍然没把你匹白眼狼给养熟?!”穆氏只觉头皮生疼,拼命想要把头收回来却无力可施。后仰的姿势令她脖子也刺痛起来,她竭力稳住气息说道:“你有什么证据是我蓄意送走他们的?”“等韩嘉回来,就会有你想要的证据!”韩顿咬牙甩过来两巴掌,松了手,任她滚落在地上。穆氏咽了口唾液,是腥甜的。她支着身子坐起来,然后扶着榻沿缓缓站直,说道:“韩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白眼狼呢?“你们韩家从上到下,哪个是知恩图报的正人君子呢?“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若是知恩,便该知道你这双手是用来安抚我的,而不是用来打我的!”“安抚?”韩顿面色青寒,“到哪今你也配说这话?“难道我给你个正室名份还不够么?让你坐享首辅夫人之福也不叫对你好么!你到底还想奢求什么?!”穆氏再咽了口唾液,压下心下那股涌动。她不再说话,而是挺直背脊走出了房门。韩叙的院子与她的院子相邻,她回自己房里去。韩顿咬牙回头看了眼凌乱的床铺,也大步跨出了门去!“把她给我看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门口一步!”门口婆子呼啦啦涌到房门口来!穆氏背抵在紧闭的门上,闭眼长吐了口气!戚九拿着绢子走上来,哑声道:“先擦擦吧。”她木然地接过来擦了两把,然后又飞快地离开门口,拉着她走到里屋道:“叙哥儿呢?!”戚九打开衣柜:“好好的呢!”衣柜里可不就正躺着熟睡中的韩叙?眼泪到此时才自穆氏眼里滚出来,她匆忙擦了擦,然后道:“他果然早就在暗中做了安排,幸亏我没有这么做。“看来我们得开始下一步了!不然等他们追到客栈发现是假的就来不及了!”戚九点头:“你先带着他!”说完即从跃走墙头,自屋顶走了。韩顿寒脸回到书房,看到屋里还摊开着的卷宗,努力将心思转回到今夜正事上。他自信,穆氏折腾不出什么浪花来的,她那些花样他早就已经摸清楚了!钱夫人派来的人三日前就到达了西郊的如月客栈,而穆氏也派人前去联络过几次,他只是不曾惊动她而已。他虽然对这个正室不甚看重,但韩叙却是他的嫡长子!而照郑绣这模样来看,短期内他也不可能再生下儿女来,所以韩叙绝对不可以让穆氏拐走!正好他已经对她不放心了,既然她自己不老实,那么他就此将她弄出韩府也好。韩家那么多宅子庄子,随便将她发配过去软禁着,也可省去烦恼。如此一想,他心里又总算安定了些。“阁老,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谭缉推门进来,轻声催促道。他扭头看了眼院外,嘈杂的声音已经消去了,除去满院子灯火与人影表明不久之前发生过意外以外,其次并看不出来什么。穆氏每一步都让他摸透了,韩嘉一定会把叙哥儿带回来的。他想。等他回来他再好好地收拾她!“取我的披风来!”两刻钟后,他穿戴齐整出了院门,前院里谭缉他们都已经候在影壁下了。这里安排了几个人留下,接着便很快出了胡同。南城距离不近,但是夜深人静,马跑得快,倒也只不过花了两刻钟的功夫,便就顺利出了城门。而此时,沈羲也正与萧淮坐在距离韩府不足仓两里之遥的别院里。“韩顿已经出了城门,直接往南边去了。囚车已经接近京郊,属下已亲自探过,车里的赫连人确是纯血统!”萧淮点点头,合了手里书说道:“可以行事了!”四月里的月色伴着草木之香,已经十分怡人。子夜时分,马蹄声在驿道上格外地清晰刺耳。韩顿心情略有些急迫,也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心慌,或者说是更为心慌。第442章她敢耍我!他执掌首辅还只有四年不到的时候,在当首辅之前,他虽然入了阁,却也资历不深。说实话,初初毕太傅让他担起内阁首辅重担的时候他也曾心下打鼓,但机会难得。他见过张煜一家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越尊贵,也见过温婵与韩若矩哪怕人前再如何风光,在张家面前也依然还是改不了奴颜媚骨的样子。什么样的人生更高级,更诱人,他心里早有了答案。所以他咬着牙爬上来了。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毕太傅如何会如此器重他,诚然,他自诩才学不错,在当时一众朝官里也算首屈一指的人材,可他毕竟缺乏资历。纵然他觉得首辅之位终有一日会是他的,也不会是在那个时候。但他偏偏只点了他,而且还是在李锭大葬的时候,当着郑绣在,让他担起首辅之职,替大周,替先帝,替他来护着他们孤儿寡母。他自然是愿意的,毕竟他与郑绣……这些年来他们在宫里颠鸾倒凤,他也吃不准太傅究竟知不知道。应该是不知道的吧?他想。如果知道,以他对李锭的忠诚,又怎么可能从来不曾敲打他?不管怎么说,他不说,他就当他不知道。而今夜里他只要与凌云阁的囚车见过面,明日一早,他这些日子的憋屈也可以翻篇了。沈家倒了,燕王府得受牵连,燕王府受了牵连,局势将会从被动转化为主动。到那个时候,梁修想跟萧淮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