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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见过类似李冬那样的异化事件,企图从中找出一些规律。听到傅青再度提及贺兰蓁蓁,他紧皱眉头:“依傅将军判断,你觉得贺兰蓁蓁在异形队伍里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有胆子拿皇子换苏拂,言笑晏晏间杀伐决断,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觉得对方地位一定不低。傅青沉吟了一会儿道:“看她那副模样,我竟然觉得她像是那帮异形的首领似的,除去这个,我更疑惑的是她是什么时候混进那副皮囊中的,又是怎么通过我们精密严格的芯片认证的。”“而且……城中有没有可能还潜伏着其它像她那样的异形?”张予明和他对视一眼,同时感到不寒而栗。“傅将军,你在军中比我方便得多,烦请你多费费心,仔细排查白泽所有潜在的隐患,同时追查当日异形是如何轻而易举地攻破我们的防御的,我总怀疑当天我方有——”“内jian。”两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这位传闻中的败家子所表现出来的洞察力,令傅青刮目相看,心中不由起了一丝亲近之心,他劝道:“予明,今天你说的这些我会派人去调查,但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你不要插手。”张予明嘴上应了,却没有听到心里。“苏拂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傅青看他明显不肯听自己的劝告,索性使出杀手锏。张予明浑身一震,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走出许久之后才接话:“……什么?”“她嘱托我,让我探查你的情况,尽力护你周全。”傅青的话飘散在空气中,和着零落飘渺的雨丝,打湿了他的心。“她很担心你,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没办法向她交待。”傅青劝说。张予明愣了许久,语带哽咽道:“这人总是这样,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不肯说,明明心里是有我的……”他轻轻抚了抚棺盖上雕刻的云纹,无限缱绻留恋。雨天路况不佳,临近山里的时候尤甚,张予明身上的伤还未好全,深一脚浅一脚,几次险些跌倒,全靠傅青照应才勉力支持。雨水早将身上的衣服淋得湿透,这几日寒流来袭,温度降低了近十度,张予明止不住地打着哆嗦,步履维艰。傅青看这样不是个办法,劝道:“予明,要不我派人先送你回去吧,别跟着往下走了,待会儿山路更不好走。”“我撑得住。”张予明趁着休息的间隙急促地喘息着,眼睛里却满是坚执,“她是我的妻子,我必须送她最后一程。”傅青道:“你知道苏拂的性格,她不会介意这些虚礼,没关系的。”“可我介意。”他一句话堵住了傅青接下来所有的劝告。九峰山矗立在崇山峻岭之中,钟灵毓秀,确是一处风水宝地。初春的季节,山上草木被寒流打得不敢出头,放眼望去,依旧是一片灰茫茫,十分苍凉。张予明站在底下往上望,声音在越来越大的雨声中显得有些模糊:“傅将军,你说,苏苏一个人躺在这里,会不会很孤单,会不会害怕?”傅青讷讷半晌,回答道:“予明,你多虑了,苏拂一生,何曾怕过什么东西?”张予明摇摇头:“你们都当她是神,其实,她和我们没什么两样,也是个普通人。她也会害怕,会难过,只不过拼命压抑罢了。”他自私地想,她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实现了她生前所说——为天燕百姓而死,到底值不值得?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过不了几日,她曾经的战功赫赫,如火丹心,都会被人们彻底遗忘,还能留下些什么?他是个俗人,心中没有什么家国大义,没有什么以身许国,他只想让她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活到耄耋之年,儿女绕膝,其乐融融,享受到所有世俗的快乐,然后安详地离开这人世。好不容易爬到山巅,就连傅青都累得气喘吁吁,更别提张予明,他脸色冻得发青,手脚在爬山时又擦出不知道多少道伤口,腿脚颤抖着,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勉强撑住。饶是这副模样,他还坚持着抢过一把铁镐,亲自在棺木上加土,为苏拂安葬。等到一切都收拾停当,墓碑也立好,他用自己满是血泡的双手扶住墓碑,在上面轻轻吻了一下,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低说道:“苏苏,你先在这里委屈一阵子,等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之后,立刻来接你回家,到那时,我一定寸步不离守着你,再也不和你分开。”如果死后有转世,他要和她结永世姻缘,如果死后神志消失,他也要和她化作同一团虚无。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一天,最近这几章写得有点伤。。。大家周末快乐~~☆、着迷是夜,宗慕料理完前朝公事,再度步入密道,去探望苏拂。他另在密室里安排了一名老妪,负责打理苏拂的饮食起居。苏拂仍然昏睡着,身上的污血倒是被清洗干净,换上了一身朱红色绣黑色凤凰的华丽礼服,整个人像一个被包裹在锦绣丝帛中的琉璃娃娃。他走过去探了探她额头,触手guntang,再看一眼桌上没有动过一口的吃食,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她今天还是不肯吃饭吗?”老妪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上,声气颤巍巍:“陛下息怒,今日清晨的时候小姐醒了一会儿,可无论老奴怎么劝,她就是一口都不肯吃,不仅如此,连药也不愿意喝,老奴量了量,小姐的体温越来越高,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她不知道这位小姐是什么样的人物,但看陛下对她又爱又恨的,自己也诚惶诚恐,生怕这位小姐出个什么闪失。宗慕挥手令她下去,坐在桌前,有些疲累地扶住额头。这几日他也忙得厉害,怎么也没料到异形配合他做出的那场戏竟然损失惊人,白泽不仅百姓伤亡惨重不说,许多重要部门的建筑物皆被损毁,天机院更是损失惨重,战后的修复工作进行得十分缓慢。过了许久,苏拂从缭乱的梦境中惊醒,头昏昏沉沉,嘴唇干得要裂开,胃里像有火在烧,她低低地深吸口气。宗慕立刻察觉,柔声道:“醒了?”说着端了碗米粥走到她跟前。苏拂冷冷地转过头,避开他伸到嘴边的勺子:“我不吃。”宗慕神色不变:“想绝食?可以,如果你死了,我就让张予明给你陪葬。”苏拂怒视他:“你……”一勺米粥不容拒绝地再次送到她唇边,宗慕像哄孩子一样哄她说:“听话,乖乖吃饭吃药,我便不动他。”苏拂只得忍气吞声,泄愤似地将软糯的米粥用力吞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