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殿下放了怎样的怪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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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你去偏殿查看尚方大人的情况,发现他一夜折腾下来,竟然有些高热。 你用手贴过他的额头一摸就觉得不对,就连金属的目镜都是烫的,赶紧把尚方的束缚解了给他喂水。 “完了,这要死了不就白忙了……”你小声嘀咕着,却被听见了。 “殿下……”他轻轻咳嗽一声,从床上爬起来,直接接过你给他端的水自己喝了,“人没有这么容易死。” 你稍微有些抱歉,苦笑一下,把早上和亲王商议过的话术按计划给他讲了。你和亲王一致认为周尚方和长公主接触不深,因此没有把真相和盘托出的必要。 按亲王的话:“最难分辨的谎言,是掺了真话的谎言。” “像是陛下会做的……”周尚方听完你讲女帝要把你赶出宫的事,简短地评价完,便直切入话题的核心,“那绑臣来做什么呢?” “做你擅长的事情。”亲王忽然从你背后钻出来,吓了你一跳。 周尚方见了他,眼里竟然有了几分你一整晚都没见过的古怪神采,大概处于激动和厌恶之间,原来他是可以用这种常人的生动目光看人的,真稀奇。 “尚方曾在钦工监给夜不收的移牒中提过一种新式的铳枪设计,我很感兴趣。” 尚方叹了口气,“亲王、长公主,二位真想着逃?宫室森严、城墙千仞,是用来防会爬墙的魑魅的、出入口都配有和地牢一样的铁门,守卫得了命令,不出两秒便能将门合上,把没来得及出去的人压成rou泥。” 他说着,又补充了半句,“再新的铳枪也打不穿。” 亲王冲你换了一个“如何,此人找对了吧”的得意目光,你简直想回他一个白眼。 再懂营建,若不配合你,又有什么用。 “我们也会带尚方出去的,等到了北关,四镇十二路的金铁都凭尚方调遣。”亲王怕他觉得诚意不够,更近一步开出极好的条件。 “那也得先‘能’,再说‘会’。” 你这才发现,亲王早上和你说的没错,周尚方和其他所有工匠出身的官员一样,有着极为缜密而现实的想法,简直就像是齿轮一样,只在原地打转。 “那也得做。”亲王笃定地说,似乎有些失去耐心了,“尚方不会觉得自己有得选吧。” 周尚方被气得脸都红了,“就算亲王搞来的金铁、火药,锻铳枪用的铁要温度极高的窑炉,您想在长公主的寝宫起炉吗?” “干脆一把火把我们三个都烧死这里算了。”尚方说完,勾出一个真切阴恻的笑。 亲王看了你一眼、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在计算之中。你则对他不说人话的行为在心里强烈谴责,转过头捧起尚方的手、真诚地说,“其实我们想的是要高压令金铁形变……” “什么?”尚方的目镜咔咔咔一顿乱转,似乎比他本人更慌乱。 “用念力、高压,将金属压‘熔’。”亲王解释到,“你甚至不用煅了。” “胡闹!”你听尚方话里居然有了一丝天然的可怜,“据臣所知,压和锻有着天壤之别,再说能用念力做到如此的人世间罕见……就算是王族也不见得……” 你被他忽如其来的不是夸赞的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扶着病人回到正殿,先是关了所有门窗,再动动指尖,用念力移了墙上的大饕餮铜饰到你们三人眼前。 然后就颇为轻易的,当着尚方把有近一人长的八九尺长、三尺多宽多的扁平铜饰压成块状的铜锭。 只见崎岖的铜饰被团在一起时,内部的缝隙中有隐隐的橙色光芒。 给尚方看的有些震撼…… 只需要再用力一些,你想着,却感觉念力逐渐脱出你心神的桎梏,颤抖起来。 正在要出丑时,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开口对你说。 【我可助你一臂之力,只要你把这宫中的人全杀了】 全杀了?你想着,有仇报仇便是,你要所有人都死? 【都死。】 黑色的砂状念力在你的手腕盘着,似乎只要你与长公主达成协定,它随时打算蓄势而发。 不必了,你想着,更加集中精神,把那些有的没的的声音都屏去了,亲王手指摩挲手臂间衣料的窸窣、尚方目镜清脆地转动、门窗的抖动,全部都消失了。 只剩你和眼前逐渐被压制圆润的铜球。 “即便这样也不行吗……周尚方。”亲王开口问道。 尚方则陷入了长久沉思,许久、叹了叹气,终于答应,“在下可以试试,只是硝石硫磺还需要准备……” 尚方说着,似乎是被高热蒸得头昏,整个人往地上栽。 你扶起他,把他带回偏殿,安顿在寝台后,他却忽然拉住你的手臂,疾言厉色却稳稳压着声音、不像是病昏过去的人: “长公主可知道你舅舅为什么被关在地牢当中?殿下切不可让他将铳枪在宫里做出来!” “铳枪最开始不是用来杀魑魅的,事实上也杀那些怪物用这种武器也并不趁手,火铳是用来屠杀巫觋的,您难道不明白吗?!” 你当然不知道那枪口有可能会对准你,因为在太多了梦里,那青背的银龙都是保护你的祥瑞,烟尘的苦味仅仅闻起来就让人心安。 “十尺之内,现有的铳枪又快又准,没有人类能反应过来,更不要说如何防护。” 它发明出来……竟是杀你这样的人吗? 但你又想到如果它是用来保护你们逃出宫的,也没什么不对。 铳没有正义或邪恶,一切都悬在你与亲王那脆弱的彼此信任当中。 你只能说,“的确,但他现在没有理由,更没有必要杀我。” 尚方等不了目镜校准,自己伸手把他拧准了焦,另一只手臂硬撑着床铺,整个人有一种说不明的将碎不碎的感觉,他咳了几声才说,“我记得殿下昨夜回宫时,有一个擅离职守的宫女,当时宫中应当也和今日一般,除了亲王没有别人吧。” 的确。 “你在暗示我,昨天他见了别人。” “长公主,您难道不知道自己从地牢里放了多可怕的东西出来吗?还要我为他做杀人的工具。” 你忽然想到关北那个沾满硝石和血腥的拥抱,想到一路南下时候那些求你杀了他们的将死之人。 “枪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你说着,伸手轻轻顺着尚方的脖颈,好烫,你感觉到。 尚方被你忽然的抚摸动作弄得怔住,目镜也渐渐失焦。 “有人和我说过,凉一点能让咳嗽好些。” 尚方轻轻地嗯了一声,脸一下子红了,低头看着你的手,向你道谢。 “这也要谢吗?”你笑着回他,“尚方真是个怪人。” 他被那怪人吓了一下,打了个激灵,看到你并没有别的意思,才缓缓放松下来。 “怎么?” “无事……”他摇摇头说到,却搭上你的手,牵到他的脖颈间。 你能感觉到手下紧张的跳动着的血管,还要轻轻碰着你手心的喉结,你感觉到他说话的时候,脖颈间像是受惊的鸟儿一般颤动着。 “殿下……能、能再紧一点吗?” 你应他的要求收紧的手中的力量。 他轻轻眯起一只眼、目镜逐渐松展,在你面前露出放松而沉醉的表情。 “你喜欢?” “臣下很喜欢……再用力些,殿下。” “替我做吧……” “嗯、嗯?殿下说什么……” “替我做铳枪吧,枪管什么也不用雕,简单干净便好。你不信任他的话,就把枪交给我。我会用它杀人……”你顿了顿,思绪难以抑制地顺着来时的路飘会北关: 穿过可怕高耸的宫门一路北上——埠城、固章、九歧,跨过麓山三隘,沿着苍水顺风而上,湿暖的风能把轻舟直吹到北关关门。 北关四镇十二道,道道是沃土良田。 “用它杀人,也用它救人。” 你听到尚方又咳起来,这才想到松手,他面上沾了潮气的春色比昨夜有增无减,他无力地依在你身边,这下是真碎了,只有力气拾了你的手贴在额头降温。 “如此……臣只好遵殿下之命行事。” 你本来安静坐着,想等尚方睡着在抽手离开。突然听到寝宫正殿一阵吵闹,还有茶盏破碎的声响。 糟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