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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平日里就最喜偷jian耍滑,说出这么一席话也不足为奇。面子里子掉了个干净的尤县令恨铁不成钢,长吁短叹了一番,颇有些狼狈地说,“你快带我们去找他,找到了看我不给他好看。”“尤县令先走,某和阿止马上跟来。”穆离鸦莞尔,“某要的东西还在杨捕头手上,为了这个都不会逃走的。”“好,好的。”穆离鸦没再搭理他,“阿止,可以了。”他手搭在薛止手臂上,薛止如梦初醒,抬手摘掉蒙眼的黑布,有些不适地眨了两下眼。尤县令走在前边,心里七上八下,走得一步三回头,正好看见了这样的一幕:天边那血色的残阳像干涸的血迹,薛止半边身子站在刑堂屋檐投下的暗影里,半边身子浸没在黯淡的血光中,深刻的五官被无限模糊,只剩一双透着猩红的眼珠格外醒目。这不是人,是地狱来的恶鬼,他打了个寒噤,迅速把脑袋扭回去。过了许久,那两个人才跟上来,让他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你说杨捕头拿了你的传家宝,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穆离鸦看了眼暗沉沉的天,简略答道:“一把剑。”有些捕快是早上跟着杨捕头去客栈的,见过那把剑,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在他们看来,那把剑不起眼得很,不像是很值钱的东西,说是传家宝未免太过夸大了。尤县令也想到了同样的东西,“很值钱?”穆离鸦瞥他一眼,像是在说你问这个做什么。“就是问问,问问。”“你听说过江州穆氏吗?”“没听……等等,我想想,”尤县令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四个字,绞尽脑汁地想,“我想起了,我曾在话本里读到过,绝世好剑何处寻,江州云深穆氏隐,是这个穆?”那话本讲述了一位年轻剑客满门灭尽,隐居与深山之中苦练剑术只求一朝为报仇雪恨的故事。剑客的仇人是一教之主,与妖鬼邪祟勾结,若是光凭剑术的话只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无法碰到。他不得已踏上了寻求神兵利器的道路,而江州穆氏就是他这趟旅途的终点。全天下懂铸剑的人成千上百,只有江州穆氏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他们铸的剑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剑客从穆氏借走了一把宝剑,就靠这把有灵性的剑杀出一条血路,手刃了仇人,作为代价,百年之后他的魂魄不入轮回,被神秘的穆家人收走。“但那只是……”“只是话本?”穆离鸦冷笑,“你大概是没见过来我家求剑那些人的派头。”最绮丽的鲛绡,龙眼大的东珠,姹紫嫣红的深海珊瑚,……但凡能够想得到的珍奇异宝都有人特地献上,只为了求一把剑。“你们所有人的全部身家加起来,都不够那把剑的一副剑鞘。”说着他们走到了县衙东南侧,面前的一排厢房都是供做公职的捕头捕快歇息的。杨捕头住在左起第二间,隔着屋门都能闻到那股浓烈得近乎不祥的血腥气。意识到这杨捕头极有可能遭遇不幸,穆离鸦轻快地掠过走在最前方的捕头,推开没锁的屋门。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血色,墙上地上都满是喷溅的鲜血,躺在正中的是杨捕头残缺的尸身。杨捕头死在了自己的屋内,尸体血rou模糊,像是被大型野兽撕咬过一般。最可怖的是,他的一条手臂被活生生从身体上撕了下来,断口可见斑驳的森森白骨。“……没有,不在这里。”不论穆离鸦怎样将这屋子翻过来找,他都没有找到被杨捕头带走的那把剑。这使得他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薛止的魂魄本就不算多么稳妥,若是这一魂一魄意识到自己的另一半不在附近,闹起来是迟早的事。天黑了大半,其中一个捕快壮着胆子点起了灯笼照明。“杨捕头手底下好像……”写了什么东西。他脸色煞白,哆嗦着找身边人帮忙,“来帮把手。”两个捕快合力将杨捕头血rou模糊的尸体搬开,发现是一行歪歪曲曲的血字,隐约能够辨认是一句话。“来清江见我。”……伏龙县是个穷县,又因为百姓穷得比较平均,所以鲜少发生入室杀人的血案。这场景实在太过富有震撼力,所有人都静默了,尤县令更是一副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的衰样。到底是什么东西闯入了县衙,杀死了杨捕头,再留下这么一句话?清江,住着罗刹的清江,那么杀死杨捕头的凶手是谁,答案似乎已昭然若揭。“都是你们害的!”突然少年捕快阿询大叫起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的眼神透着股阴狠,恨不得从穆离鸦身上剜一块rou下来,“都是你们不肯去死,现在好了,罗刹鬼发怒了,我们所有人都得遭殃了。去死啊!”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完了还透着少年人单薄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身旁其他人想劝,可他们也不是真心想要阻拦,哪里拦得住这从小习武的少年。气头上的少年双目血红,唰地拔出腰间佩刀,朝着穆离鸦就冲了过来,“去死,灾星,瘟神,去死就好了!”尤县令软弱,其余人无能,眼看伏龙县将要大祸临头,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快些砍死这两个人,将他们的头颅切下来献给罗刹鬼平息灾祸。穆离鸦站在原地,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挪动,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即将到来的杀身之祸。“去死!”薛止只稍微侧了下身,顺便抬手一捏,就制住了这持刀的少年。阿询的手腕关节被薛止捏得咯咯作响,握不住的佩刀叮地一声落在血迹斑驳的地上。“你不该动他。”他口吻平淡,说的话却十分毒辣,“你哪只手动他,我就废了你哪只手。”“看着点,别把人废了。”剑丢了以后,穆离鸦心情极度恶劣,不再好声好气应付这群牛鬼蛇神。“就不说各位的反应了。各位心里都想着要我们去死,我知道的。”他皮笑rou不笑地将那些束手旁观的捕快们扫视一周,“危急关头永远都只有自己人可靠。”这群捕快们心中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事发得太突然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就是他们也在心中暗暗希冀阿询能够杀了这两人。“我去死?”穆离鸦俯下身,拍了拍少年阿询的脸颊,惹得这狼崽子用饱含仇恨地瞪他,“我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死?”“你……”他手劲极大,没两下阿询的脸颊就高高地肿起。吃痛的少年呸了一声,“灾星。”穆离鸦偏了偏头,躲开这口唾沫,“你说我是灾星?就你也配?”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