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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连之前的情绪都来不及整理,便抹了把脸打开房门。晚上七点多,急诊送来的病人因为晚期肝硬化引发肾衰,经抢救无效,死亡。越影连汗都没来得及擦去,就被冲进来的家属挤到一边。患者刚刚赶过来的两个女儿就跪在床头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混流到了嘴里也顾不上。床尾站了个中年男人,眼眶发红,双拳紧握。突然,中年男人猛地掉过头,直直看向还未离开的越影。“你们医院干什么吃的,我妈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到了你们这儿就没了?!”一听到男人的责问,便有经验丰富的护士围住越影,同时有人叫了门口的保安。“我告诉你们,这事我跟你们医院没完!”挨着男人责骂的越影还没说什么,原本趴在病床上的大女儿就抬起了头:“大哥,妈刚走,你就要在她床头嚷嚷吗?”“我怎么不能嚷嚷,合着妈她闷头把家里那点东西都转给了你们,我就要白给她处丧葬费吗?”这下子连二女儿也不能忍了,当即跳起来,手指着男人:“大哥,说话做事凭良心,家里房子地,还有妈的那些首饰,都是我和二姐添的,你的那一份早不知道被你败哪里去了。”说着说着,小女儿哭得更凶了,“要不是妈为了帮你兜着,背着我们把药钱给你,她会那么早走吗?”越影听着他们的互相指控,敛下了眉目,又被一边的护士长悄悄拽出了抢救室。医院是最能折射人性的地方,谎言与忤逆每天都会在这里上演。久病床前无孝子。个中缘由,无非钱财二字罢了。经济拮据的人家为了医药费护工费而愁眉苦展,家有余资的人家为财产分割而吵吵嚷嚷,甚至痛下杀手。越影跟着护士长一路进了护士站,一路上,护士长都在说着这家人的奇葩。“……你不知道,就你抢救的时候,那男的就不停地在哪儿问,要是那老太太救回来了,又要花多少冤枉钱,你听听,这是什么混账话,那老太太把他养那么大才是花冤枉钱好不好?”进了护士站,护士长便接了一杯水递过去:“不过小越你也别担心,对付这种家属,医院早就有经验了,放宽心哈。”越影接过塑料杯一饮而尽后,才笑着点点头:“谢谢葛老师,那我先回住院部写三联单了。”“嗯,你去吧。”刚出了急诊大厅,就看见了靠在柱子上的宗律。恰好,宗律也看到了她。远处马路上的路灯混着对面酒店的彩灯明暗错落中,宗律上半身隐在黑暗里,下身的两条长腿交叠着靠在石柱上,腿边还蹲着一直呼哧着热气的野牧。男人抬眸前略皱的眉峰飞扬,眉毛厚重,压着一双狡猾的狐狸眼,往日的纨绔气息再无。看得越影忍不住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直到宗律牵着野牧走到自己面前,轻佻地挑下挂在耳边的口罩。“下班了吗?”“还没。”“那我跟着你好不好?绝不打扰到你!”对着那双狐狸眼,所有的拒绝都难以说出口,最后,越影只能点头。只是——越影目光下移,看向坐在两人腿边的野牧。宗律当即会意,拎起狗绳走向停车处。跟着越影上了住院部五楼,宗律一如之前承诺的那样,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对面,下巴抵着桌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的越影。越影的眼帘上下起伏,手下的键盘响个不停,偶尔还分神瞄一眼对面一脸痴汉模样的宗律,心里无奈:傻子。突对面的宗大傻子突然将手伸到她耳边,在她疑惑中理了理滑落的头发。宗律拿着那一缕滑落的头发,笑了,“就要挡视线了,要帮你夹起来吗?”再度看向电脑屏幕的越影扫了眼旁边的笔筒,并没有找到往日的发夹,便准备重新扎下头发。手刚准备举起,就被宗律阻止:“我帮你拿着,你继续。”写完了一系列必备文件后,已经九点多了。坐到宗律副驾驶上的时候,越影随口问了句:“你不上班吗?”宗律挑了挑眉,“我现在是无业游民,基本上就是坐吃山空的状态。”这番胡扯他说得没有丝毫心理负担。本以为越影会奇怪,没想到她居然只是“嗯”了一声,宗律顿觉不甘心:“你都不担心?”“担心什么?”“担心我以后养不起你啊。”越影有些无语,转头用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宗律:“我有钱啊,养你没问题的。”冷不丁要被包养的宗律愣了愣神。越影可不理他,自顾自地转头看向窗外。目光刚转到正前方,后脑就被人捧住,下一秒,不属于她的气息便将她完全包围。吻技青涩的男人上来就试图咬开越影的嘴唇,使出的力气也没个轻重,越影为了明天能见人,只能配合地松开唇齿。得逞的宗律察觉到越影的松动,当即一举攻破。被迫仰着头的越影并不好受,彼此口里的涎液尽数涌进喉咙,带着淡淡地薄荷味。为了尽快结束这个深吻,同样青涩的她不得不主动地挽住宗律的脖颈,指腹一点点地摩挲着宗律的耳后,摸索着他的敏感点。就在她碰到耳根的时候,宗律突然加大了力气,猝不及防地深入成功地让涎液呛进了她的气管,当即带出了一串咳嗽。当车厢里响起一连串咳嗽声的时候,从两人吻上开始就没眼看的野牧默默回过头,看看咳嗽不止的越影,再瞄瞄他的蠢主人,便又默默地转过头。没眼看了,太丢它狗脸了,拒绝承认自己有这么个铲屎的。好不容易平缓了咳嗽,越影也咳得没力气了。替她顺气的宗律也是一脸抱歉,“我明天就去买樱桃。”“啊?”越影脑袋还处于发懵阶段。“练吻技。”越影:“……”还好没咽口水,要不然她又得呛一次。一阵咳嗽后,车里的暧昧气氛又一次被毁得干干净净。确定越影不会再咳之后,宗律才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重新坐回驾驶座上,若无其事地往裤子上抹了把手心的汗。按理来说,开车从医院到越影家的话,最多不超过五分钟,可越影低头看了十来分钟的手机新闻,车还没有停的意思。“你带我去哪儿?”“约会啊。”车子最后停在了州市最大的娱乐场所——乐奇百大楼。越影皱着眉由着宗律一手牵她一手牵狗地带到了入口,就在她疑惑野牧怎么办的时候,不知哪里窜出来个西装男,接过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