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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觉得她像是在抚摸他。她的眼眸在镜片下柔出水,“你猜的大部分都对。”“大部分?”牧川有些不快,他不能原谅自己在关于她的事情上猜错。冬苗莞尔一笑,将那个保温杯推到他的怀里。“其实,我买蜂蜜是准备给你泡水喝的。”牧川运转高效的大脑一下子卡住了,他抱着保温杯,愣愣地看着冬苗。冬苗笑说:“我见你喝酒后有些不舒服,就想要让你喝一杯蜂蜜水缓解一下。”牧川盯着怀里的保温杯,轻声说:“蜂蜜水不解酒,但对酒后头疼有缓解作用,尤其是红酒。”“不对症吗?”牧川扭开盖子,白色的水汽一下弥散开,他透过这层薄雾一般的水汽看向冬苗,嘴角翘了翘,断然说:“对症,十分对症。”他说罢,低下头,将唇贴到杯口,准备喝一口。冬苗皱眉:“太烫了吧?你等一等……”话未说完,他就已经喝了一口,嘴唇被烫的红肿,他下意识捂住嘴巴。冬苗强忍着笑,“你急什么?又没有人跟你抢。”牧川将嘴巴埋进围巾中,小声说:“我红酒喝多了,等不及了。”随着他的动作,一张白色的纸条从他裤兜里滑落下来。冬苗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张超市小票,上面列出两罐啤酒价格,时间还是今天,她遇见他不久之前的时间。冬苗两指夹着小票抖了抖,意味深长问:“喝的是红酒?”牧川双手抱着保温杯,一脸乖巧:“红酒……嗯,是不是呢?”他就算说自己喝的是啤酒,她也不可能不让他喝蜂蜜水啊,他撒这个谎做什么?他从她的神情中觉察到了她的心思,牧川有些气恼地低下头,指尖蹭了蹭保温杯的杯身,“我果然不擅长这个。”冬苗摇摇头,暂且将这件事放下,重新开车上路。“你买了这么一大口袋,里面都是什么?”牧川额角抵着玻璃,脸藏在叆叇的水汽后,“零食。”“你吃的?”牧川噎了一下,缓缓说:“他们说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个。”冬苗点了点头,“你是买给你女朋友的?”牧川睁大了眼睛:“女朋友?jiejie吗?”冬苗笑了笑,“我可不合适你,你知道jiejie多大了吗?”牧川想说“五”,可话在嘴里打了个转儿,又重新咽了下去。他读过的那些书告诉他,要把女人的年纪往小的说,才能让女人开心。牧川想了想,淡淡说:“难道你比我小五岁?”冬苗猛地踩了一脚刹车,牧川整个身子往前一蹿,脸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好在他记得系好安全带,只是保温杯里舍不得喝的蜂蜜水洒出了一小半,湿在他的裤子上。牧川心疼蜂蜜水。冬苗却借着等红灯的机会转过头问:“你在开玩笑吗?还是在嘲讽我年纪大?”语言用得好是一门艺术,若是用得不好,那就只能让人心异,人情疏。牧川虽然面色依旧冷淡,心里却一阵发紧。该死的,是哪个写的破书!第4章大雪无声坠落,舒展晶莹的羽翼铺展在挡风玻璃上。冬苗踩下油门,重新上路。牧川心中似吊着十五个吊桶,眼神时不时朝她的方向投去。她神情冷淡,连鼻梁上的眼镜都反射着寒光。冬苗淡淡问:“警察是你叫来的?”这个时候,他也不敢继续隐瞒,低低“嗯”了一声。冬苗盯着前方的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他小心地斟酌言辞,“不是有意隐瞒,就是没有解释而已。”“为什么?”牧川握着围巾,试探性问:“做好事不留名?”冬苗被他气笑了,“你自己的心思还用来问我?”牧川甩开手,恹恹说:“就是怕你觉得我心思太重了,书上说女人会觉得心思重的男人不安全。”冬苗握住方向盘,无奈说:“你也不想一想,我如果觉得你不安全还会让你上车吗?”牧川打量了她好久,“你没有生气?”冬苗笑盈盈,“我知道你不善言辞,没生气。”牧川侧着头,“咚”的一声将脑袋撞到玻璃上,他垂着眼睫,轻声说:“原来我被骗了。”原来他也有被骗的一天。为什么?是因为这涉及了他不擅长的领域,还是因为他一遇见某人,脑子就开始犯晕呢?他将侧脸贴到不断沁水的玻璃上,冰凉由他的肌肤往骨子里扎。冬苗在心底里偷笑。车轮碾压着积雪地面,车子飞速朝前方奔去。她抿抿唇,有些口渴。一直看着窗户的牧川突然出声:“想喝什么?”冬苗的视线溜向超市的口袋,“你都买了什么喝的?”牧川:“有果汁,有运动饮料,有牛奶……”“牛奶就好。”冬苗转动方向盘,想要靠边行车,牧川却动作迅速地捞起一盒牛奶,把吸管插了进去,递到冬苗的嘴边。冬苗看了一眼,没动嘴。牧川自然说:“你手正忙着,这点小事我帮你就好了。”冬苗笑了笑,“好啊,咱们分工合作。”说着,她的红唇就挨上了乳白色的吸管,深深吸了一口。冬苗觉得有些不得劲儿,因为牧川一直盯着吸管看,神情还有些垂涎的味道。她咽下牛奶,问他:“你就买了一盒牛奶?”“不够?”他的眼睛又黑又亮,“我买了好多,都给你。”既然牛奶足够,他老盯着她喝的这盒做什么?冬苗轻咳了一声,还是觉得嗓子有些干,低下头,又吸了一口,她脸颊鼓鼓的,包着一口牛奶。牧川盯了她良久,突然开口说:“喝了我给女朋友买的牛奶,当我女朋友好了。”冬苗一惊,一股气息从气腔往外喷,可她口中还包着一口牛奶。“噗”的一声,牛奶溅到她的黑色衬衫上。冬苗剧烈咳嗽,咳得脸都红了。牧川从塑料袋中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往她嘴角衣领擦去。“等等!”冬苗慌张,“这就不用你帮忙了啊。”牧川眨了眨眼睛,耳尖突然爆红,他忙缩回手。眼角的余光瞥到路边站着的一道黑影,牧川猛地扬声提醒:“小心!”冬苗一听就立刻踩下了刹车,明明车子已经停下了,路边的那道黑影仍是一个健步冲上来,轻轻一跳,以背越式跳上车前盖,又骨碌骨碌滚到地上,发出叫破嗓子的呼痛声。“哎呦——妈耶——疼啊——”冬苗一脸莫名其妙地抵了抵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