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沙之国权谋艺术（下）

    尼尔好奇地伸手够了一个，刚刚咬进口中，他便皱了皱小脸：「好酸……」

    嗯？竟然是酸的？不应当啊……难道是什么尼尔无法欣赏的特殊风味？卡俄斯出于好奇，也去拿了一个。

    入口，的确酸涩无比。但它的香味与口感，却让卡俄斯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

    等等。这该不会是……

    「哎呀。你想起来了？」柏伊斯随手拿了一个果子，熟练地咬了一口，「对，就是那个品种。」

    卡俄斯的记性没那么差。她和柏伊斯第一次见面，在卡巴拉学院宴会厅外的那棵果树旁——彼时她还没资格进宴会厅——人美心善的王子殿下帮饥肠辘辘的卡俄斯摘了树上的果子吃。

    卡俄斯实在是太饿了，吃得津津有味，然而王子殿下只尝了一口就忍受不了它的酸涩。至于现在这一盆，相比卡俄斯记忆中的味道，甚至还带了点苦味。总而言之是真的不适合人类食用。

    但看柏伊斯现在的样子，他似乎完全尝不出酸味般，连表情都不带变的。

    卡俄斯咬了两口，真的咽不下去了。她打算先放下，缓缓再吃。塞西尔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手盖到她盘中的果子上，一道绿光倏而闪过。

    「催熟了。」他说，「现在是甜的。」

    啊？这么神奇？卡俄斯又拿起来咬了口。

    真是甜的……！森系魔法真好用！

    「……我原本想试着在马尔库斯培育相同的种类。」柏伊斯笑盈盈地看着卡俄斯，「但这里的土地条件比圣树之城差上不少，所以味道不太一样呢。   」

    「你当时不是觉得不好吃吗？」卡俄斯随口问，「培育它做什么？」

    竟然还真是他专门培育的？卡俄斯心想，那门口那个和卡巴拉学院餐厅一楼奇像无比的玻璃花园，该不会也是仿照那边建的吧？

    柏伊斯笑着起身，也是随口回答：「但是你好像很喜欢它的味道。走吧。」

    卡俄斯还没来得及愣神，又被他的动作弄懵了：「去哪里？」

    「我的父王和母后都想见你。」柏伊斯说，「母后的寝宫就在附近，她让我今天一定要带你过去。」

    卡俄斯：「……啊？」

    谁要见她？鲁伯特三世和他的王后？

    在卡俄斯站起来之前，塞西尔先她一步，走到了尼尔边上，面无表情地说：「我带尼尔在这附近，你去吧。」

    「你确定吗？」卡俄斯不赞同道，「这座王宫看上去前后距离可不止五百米。」

    「我会注意。」塞西尔似乎并没有听她意见的意思，轻轻拍了拍尼尔的肩膀，还在吃盘里的水果的尼尔便乖乖放下，牵上了塞西尔的手。

    两人离开后，柏伊斯再次微笑着看向了卡俄斯。

    到朋友家中做客，的确应该拜访他的父母。从这个角度思考，卡俄斯反倒觉得还能接受。她深呼吸，跟上了柏伊斯的步伐。

    ●

    「到了。」

    柏伊斯停下脚步，将面前庞大而华丽无比的宫殿示意给卡俄斯：「这就是母后的寝殿。」

    饶是卡俄斯体质特殊不怕累，也为这段路的长度感到匪夷所思：「你不是说你们俩的宫殿离得很近吗？！这叫近吗？」

    绝对超过五百米了。但愿塞西尔能机灵点。

    「哈哈，你累了吗？」柏伊斯心情很好地笑着问，「那待会儿出来就坐轿子？」

    「不不不，这个真的不用。」卡俄斯赶紧摇头。

    柏伊斯笑得更开心了。

    青年站在卡俄斯身前，拢了拢自己的长发，便抬腿要朝大开的宫门内走去。卡俄斯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连声音都在透着紧张：「我好歹也是去见一国的国王和王后，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过去，不妥吧？」

    「……嗯？啊，你说那个。父王与母后都不是很看重虚礼的人，他们不过是想见见我的……」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朋友。你当作普通长辈对待就行。」

    说得轻巧。卡俄斯暗自叹了口气。她什么礼物也没有，完全是空着手过来拜访。总不能给他们表演个五星魔法当见面礼吧？

    言语间，两人已经踏入了宫门内侧。满屋的香气扑面而来，宏伟奢华的前厅震撼得卡俄斯甚至有些不敢迈腿进去。

    「见过二殿下。」守门的侍女恭敬地行礼。

    柏伊斯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内厅走去。

    他此番进母后寝宫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的行为着实让人震惊。据卡俄斯的记忆，原作曾多番描写尤里乌斯和其母——也就是罗兰帝国的皇后——见面交谈的情景，而每一次入宫，尤里乌斯都要与守门者通报，才能允许入内。这还是母子关系相当融洽的情况。

    换言之，柏伊斯和他妈关系应该非常不错。

    路上随处可见恭敬行礼的侍女，柏伊斯随便找了个人问：「母后在哪里？」

    「王后殿下在香室内。」

    得到回答后，柏伊斯便领着卡俄斯朝走廊最深处走去。他路上解释道：「母后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植物和香薰。先前的玻璃花园，里面大多是她的收藏品。她也喜欢制香，但是手艺……」

    话音未落，最内侧的宫门便被「嘭」地一声推开了。

    一阵浓郁的香气从中涌出，与此同时，一位身披半透明纱裙、穿着无比火辣性感的红发大美人从宫室内走了出来。她看向卡俄斯的方向，眼睛一亮，顿时毫无形象地朝这里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张开了双臂。

    「儿子！」

    红色长卷发的美女一把将身高腿长的柏伊斯抱紧怀里，跟揉面团一样胡乱揉了两把，紧接着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还没等卡俄斯做出应有的反应，她便放开柏伊斯，又将卡俄斯一把抱进了怀里，在她脸上也狠狠亲了一口。

    温暖又柔软的身体与卡俄斯紧紧贴在一起，铺面的香气和脸上触及到的柔软让她意识一阵发懵。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像对待柏伊斯那样，亲一口就放开，反而抱着她就不肯撒手。

    胸、胸压着脸！没法呼吸了！

    她的求救没人听见。大美人一边蹭她，一边摸摸她的头发：「哎呀真可爱，跟只小云雀一样……你的头发是黑色的？真少见呀……嗯我看看——哇，金色的眼睛？好漂亮！」

    卡俄斯突然想起来她可以不呼吸。她也能轻而易举地挣脱，但是这似乎不大礼貌。她只能任由对方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摸来摸去。

    她要干什么来着？对了，打招呼——

    「咦？你的腿受伤了？好可怜……痛不痛？来姨姨帮你呼呼~」

    见对方真的有要蹲下去帮她吹大腿伤口的意思，柏伊斯才咳嗽一声开口道：「母后，她要喘不过气了。」

    「欸？！」

    卡俄斯终于被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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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伊斯他妈。是个舞姬。非常热情好客（物理），喝酒能喝趴下一群大老爷们。和他爸感情非常好，所以才能从舞姬变成王后。

    很喜欢卡俄斯一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