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愧疚与转机
尤金立刻停下动作，心里开始慌了，但明明是谢尔顿找事在先，自己没什么错……而且谢尔顿的身体实在很舒服，尤金仍然沉沦其中。他停止了之前粗暴的动作，把希尔顿从桌上抱到怀中，抚摸着他的胸口，然后放轻动作有技巧的缓慢抽插。但是因为之前的伤太严重了，不管现在再温柔，痛苦仍然是无法想象的。谢尔顿颤抖的很厉害，面无表情的脸无声的流着大滴的眼泪。 尤金感到有点心悸，亲吻着他的脸颊，“别管我之前的话了，你哭出来吧，这样看起来太惨了。”但是谢尔顿现在哭不出来了，只有身体还在下意识的本能挣扎。于是尤金松开了他被皮带绑住的手，苍白瘦弱的手腕被皮带勒的红肿，松开后立刻垂了下去。谢尔顿想说什么，尤金于是立刻把耳朵凑过去，但只听见了意义不明的沙哑呜咽。最后谢尔顿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然后彻底昏死过去。 蟹老板尤金抱着身上这具有温度的娇小“尸体”，感到惊慌失措。他把桌上的所有东西扫到地上，将失去意识的痞老板放到桌上，慌忙的想着对策。他看了看手表，没想到做了那么久，连用餐高峰期都过了。看着面前那个身体小巧而完美的、但是因为他的强暴满是伤痕淤青的“讨厌鬼”，心中泛上强烈的愧疚。得想办法送他去医院，但是……这样怎么送啊？连件好衣服都没有。蟹老板赶紧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他身上，但是盖不完，于是又把自己中午睡觉的小毯子也披上。他检查了一下谢尔顿的呼吸，发现还比较平稳，看起来就是累到了，不过伤还是要治的。只是现在外面仍然有人，这样抱出去不太好。 思来想去，蟹老板还是在办公椅上坐下了，只不过无法好好办公，连钱也不想数，只是不断的用钢笔头戳着桌子。他清着厚厚的账本，心中非常烦躁，目光总是回到谢尔顿身上。后来他干脆不办公了，只是盯着谢尔顿微微起伏的胸口。他摸了一下他湿润凌乱的头发，掏出手帕擦去表面的血迹和汗水，然后给他翻了个身。谢尔顿窄小而挺翘的臀部布满了红红紫紫的巴掌印，到现在还没有消。肛门更是重灾区，流了不少血，而且很需要清理淤血等等。蟹老板小心的拨开他的屁股，准备用手指捏着湿巾进去给他擦拭，但是才刚碰到一点谢尔顿就无意识的痛叫了出来，而且开始颤抖，呼吸变得急促。于是蟹老板只好放弃了。他把谢尔顿趴着抱到柔软的大办公椅上，自己则坐在桌上，看着他。 尤金开始回忆起了以前。好像很久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和谢尔顿是很好的朋友，后来因为价值观不同起了分歧，再加上他们的人生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就成陌路人了。再次见面是谢尔顿回到了他所在的城市，还明目张胆的在他对面开了一家餐馆，想和他抢生意，他当时就不爽。没想到谢尔顿后来还来偷他的秘方，甚至什么高科技都用上了，他越来越觉得这个人不可理喻。但是这种生活习惯之后，如果哪天谢尔顿没有来，他反而还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毕竟已经成生活常态了。 而且开餐厅也不是什么非常有趣的事，除了赚钱，这种打打闹闹的生活也未尝不好。只是如果太经常了，很会让人烦躁。蟹老板还想起了很多，比如说痞老板在他过生日的时候给他送蛋糕，虽然也是个阴谋。有些时候为了共同利益偶尔和好，然后又光速撕脸。说讨厌，的确是讨厌他的。但是恨，说不上。所以当时谢尔顿问他为什么这么恨自己，尤金的确答不上来。但好像除了作对，他并没有真正的去了解对方。倒是谢尔顿，为了偷他的秘方把他的生活研究透了。碍于千篇一律的工作日常和僵化的人际关系，蟹老板最近的确情绪很不好，所以他迫切的需要新鲜感和释放。看着躺在面前的谢尔顿，他现在突然觉得，也许可以尝试着去了解这个最陌生又熟悉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尔顿微微睁开了眼睛，身体仍然很疼痛，但是比之前舒服多了。他往上撇，却看见只穿着一件衬衫在桌子上看书的尤金，然后立刻产生了应激反应，下意识的想逃，但因为身体有伤差点摔到了地上。尤金听到动静，赶紧扔下书然后扶住谢尔顿，但是谢尔顿就像摸到了烙铁一样弹开了他的手，并且不断颤抖着。尤金心中一阵酸痛，于是就小心的蹲在了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安抚着。 “对不起，我之前的确太过分了。”尤金很抱歉，“等会等人少了，我把你抱回家。” 谢尔顿什么也没说，只是颤巍巍的站起来，咬着牙向门口走去，结果又差点摔倒了，还是尤金扶住了他。尤金意识到了，在他站稳后又赶紧放开了手，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谢尔顿站在原地，用手抓着尤金的外套和带有淡淡烟味的被单，哭了起来。 “哦，不，你不要哭，我真的错了。”尤金显得惊慌失措，“虽然我赔不了你钱……但是我以后会补偿你，原谅我，老朋友。” “谁是你朋友！我才不要你的补偿，而且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了！……”痞老板用沙哑的哭腔说。 “你伤的……还是挺重的。别乱动，我抱你回去吧。”然后尤金便走过去。 “不要碰我！”谢尔顿瞳孔缩到很小，恐惧的向门口挪去，但是双腿一直在颤抖，最终他还是坚持不住的跪到了地上，幸好被蟹老板扶住了才没有脸朝地摔着。 这次不管说什么，尤金都紧紧抱着谢尔顿，给他披好外套和被子，也不管外面有多少人，推开门就走出去，在众目睽睽下把这个可怜虫送到了他对面的家，然后敲门。 痞老板的家很高科技化，门口的监控闪了一下，但并没有开门。最后开门的是一个灰皮长发的绝美女子，美得蟹老板都震惊了，然后他意识到这是谢尔顿的电脑老婆凯伦。凯伦用她理智的紫色机械眼睛扫了一下蟹老板怀中的谢尔顿，皱了一下眉头，但是蟹老板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到震惊，还有属于人类的一些情感，他真的不敢相信这只是个机器人。凯伦冷冷的用温柔的女性知性声音说：“把他给我，我会好好治疗他的。尤金先生，你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做的事。”尤金小心的把谢尔顿递过去，凯伦非常稳的接住了，以一个舒适的姿势抱着他，与之相对的，她用非常厌恶的眼神瞪了一下蟹老板，然后头也不回的感应关上了门，留下尤金尴尬在原地。 尤金抓着头，回到了蟹堡王，这个时候晚饭高峰期快到了。看着络绎不绝钱包鼓鼓的客人，他今天心情却很复杂，平时他应该很高兴的。不管干什么，他总是想起那位敌人兼老友。 也没发生什么啊……就是气上头来把他cao了一顿而已。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呢。 他应该不会报警上诉吧……不然自己的商业生涯也许会完了……蟹老板开始流冷汗。不，他真的会，毕竟他这么恨自己，这下真的让他抓住把柄了……但是谢尔顿自尊心那么强，当时经过那样的凌辱都能忍住不叫出来，又怎么会把这种事情公之于众…… 尤金决定专心赚钱，不去想。 后面的若干天，他都没有再看到谢尔顿。时有时无的空虚中，他有时会想起他的身体。其实换作是现在，如果再干一回那个事，他肯定不会那么粗暴。而且就算是当时，尤金的体验也非常好，如果能经常……但这怎么可能。对方肯定已经把他恨透了。 蟹老板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赔礼道个歉，但没想到，谢尔顿在第五天自己找上门来了，而且是在蟹堡王的门口。 “蟹老板，你的朋友来找你了！”海绵宝宝兴奋的在办公室外大叫。当时蟹老板很不耐烦，很想叫海绵宝宝让对方直接滚，因为他以为多半是借钱的。但是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然后嗖的一声站起来，走到门口，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没错，真的是他。 蟹老板把语气装的很轻松，推开玻璃门居高临下的看着痞老板，“感觉你今天偷秘方的准备做的不是很好啊，这么明显，我很轻松就能把你赶走了。” 痞老板没有看他，只是正视着前方，然后递上叠的整整齐齐、洗的干干净净的外套和小被子，那张擦过血的手帕也在上面。“谢谢。但是我说过，我不会再来偷了。之前困扰你了。”然后一直举着手，蟹老板愣了好久才意识到，然后收下那天为他盖的外套和被子，见他收下后痞老板头也不回的姿势奇怪的走了，看来伤还没好完。蟹老板慌了，于是紧紧抓住痞老板的手腕，但是痞老板只想甩开。力量悬殊下甩开失败，然后痞老板仍然看着前方，冷冷的说：“你还想干什么？再来一次吗。” “不……其实我没有这么讨厌你，你以后可以继续来偷我的秘方的，虽然你现在可能已经瞧不上了……”蟹老板情绪逐渐变得激动，“我诚挚的向你道歉，对不起……。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蟹老板看不见痞老板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继续冷冷的说：“什么机会？” “和我正常的约一次会！明天下午五点半，就在上次那家餐厅，你知道的。”蟹老板的脸红了，他本来只想说一起吃饭赔罪的，但他看着谢尔顿的小身体不知道怎么又动了非分之想，出口就是说成了约会，于是连忙纠正：“哈哈，不，只是去吃个饭而已，我什么也不会做的！然后就是，希望你不要报警……” 痞老板把他的手重重的甩开，蟹老板愣了一下。“我不会报警的。”然后他向前走去，蟹老板意识到事情黄了，立刻就沮丧成了蔫茄子。但是往好处想，对方不会报警，自己的生意可以做下去。然后就准备转身回到蟹堡王。 “那臭螃蟹，明天见。”在道路尽头，谢尔顿冷冷的说出了这句话。尤金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问：“你说什么？” “爱去不去。”然后痞老板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蟹老板沉浸在狂喜中，那刺耳的关门声反而像礼炮一样。他立刻开心起来，感觉工作也有干劲了，甚至看到章鱼哥摸鱼也没有骂他，反而好好的跟他说，也给了海绵宝宝的员工墙上多贴了一朵花。不过工资是不可能涨的。 生活真美好啊！蟹老板想。然后开始为明天的约会做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