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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发了最新动态,跟着几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转发了情感博主的摘抄。是海子的一句诗:[“他眺起眼睛,他看得我浑身美丽。”]祝荧向公子哥感叹:“要一个心高气傲的Alpha退让,等于让他放弃他自己。”裴慕隐绝不会接受仿冒品,这类似于向人妥协,他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去做。一直以来,他要么得到属意的事物,要么干脆全都抛到,只有在祝荧这里是例外。他会在祝荧去复查的时候,早早等在楼下,被冻得鼻尖泛红也不催促,也会被祝荧推开以后又搂上去,把怀里的身体焐热,胳膊枕被麻了都不推开。当然,在祝荧身后晃来晃去,在出牌以后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就让人牙根发痒。祝荧咬牙切齿,问:“你有什么意见?”“没有。”刚卸任伴郎的裴慕隐道。笑得不是没道理,之后祝荧在牌桌上被围追堵截,几张牌握在手上甩不出去。他想到身后的人做了手术就心烦意乱,情绪复杂又浓烈得几近满溢出来,这样三心二意,局势就更加不利。学霸日复一日在教室、图书馆和实验室轮流转,比不过常年纸醉金迷的纨绔们,他们一共打了五把,输了三把。之后,裴慕隐说要帮他把筹码赢回来,却见祝荧把牌往桌上一摊,不经意间已经敛起了松散玩闹的气质。祝荧道:“我要和你玩。”“玩什么?”“骰子吧,就我们两个人。”祝荧在夜店打过工,需要时会陪客人玩骰子,为此学过一些技巧。他拿了罐头开口朝下罩住六粒骰子,指节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沿,似乎在回忆该怎么做。紧接着,他歪过脑袋看向下方,纤细白皙的手腕只是抖了下,眼见骰子被带得腾空,桌面上干干净净。再落下时罐头掀开,这道影子在灯光下拉成了直线——六粒骰子整整齐齐地叠在了一起。他道:“比大小?”裴慕隐道:“那好像是你输了。”祝荧不满地“啧”了声,道:“罚酒一杯。”“最近身体不好,换点别的。”裴慕隐把酒挪到了自己这里,生怕祝荧要喝,“玩真心话大冒险吧。”身边推杯换盏,偶尔有人朝这里张望,在喧哗昏暗的一角,最隐秘的渴望在暗地里疯长,适合做一些只存在于幻想里的事。他撑着头望向祝荧,颇为恶劣地笑了起来:“比如亲我一下之类的。”顺从潜意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不认为祝荧会同意,也没打算这么为难人。敲击着罐头的手挪开了,祝荧似笑非笑地瞥向他,后仰着靠在椅子上,继而勾了下手指,示意他靠近点。裴慕隐本以为祝荧要说挑衅的话,保不齐会掐下脸,问问自己脸皮有多厚……他就真的被亲了一下。祝荧道:“总不能开头就不守规矩,否则接下来该怎么玩啊?”不料下一轮结果没变,依旧落败的他有点脸色不好看。裴慕隐无辜地问:“要求能不能和之前一样?”祝荧:“……”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要相信命中注定这种说法。如果真的有红线在无形中缠绕彼此,他和裴慕隐的绝对能互相绑起来。他又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下裴慕隐的脸颊,再不信邪地玩了两次,终于获得一次险胜。见到裴慕隐伸手去拿酒,祝荧眼疾手快地摁住了对方。“做完手术也别喝了,这杯酒更适合被你爸拿来泼你身上。”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周围环境吵闹,但这句话还是清晰地传达到了裴慕隐耳朵里。气氛凝固了片刻,裴慕隐道:“怪不得……那个傻逼的爸爸签过保密协议,他还是和你说了。”“难道你打算瞒着一辈子?”“这有什么好说的,连生小孩都要记入季度汇报,需要给别人一个交代?”祝荧道:“别说得这么风轻云淡,你心里最清楚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做错了么。”这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裴慕隐不觉得有错。他道:“你怀孕了怎么办,好不容易有气色,到时候万一又差回去,和这些比起来,被家里人烦几句根本不重要。”“就算我不怀孕也可能会这样,有谁说得准,哪天我要是……”哪天要是意外来临,裴慕隐以后有了新的生活,遇到了新的Omega,本可以再有一个美满的家庭。未来充满了那么多可能性,也还有很多个五年,为什么要在这死胡同里打转?“祝荧。”裴慕隐制止他把后话讲出口,道,“你想想你要说的是不是人话,考虑完了再说。”看祝荧陷入沉默,他要被气笑了:“知道这事情以后,你居然在纠结这些?”祝荧怔了怔,好像要解释反驳,却又硬生生把话忍了回去。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做词不达意,惊讶、心疼和胆怯混在一起,以至于让他罕见地生涩起来。“如果我猜到你会这样,我宁愿一个人过结合期。”他道,“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以前真的没人为他做到这步。祝荧虚握着拳头:“明明没几个Alpha愿意做这种手术,易感期的不适感会更强烈,可你本来就已经很难受,再说我连你的男朋友都不是……”“这不劳你费心了。”裴慕隐冷冷道。说完,他继续道:“这次又欠妥吓到了你,但愿没让你太困扰。不过你放心,我家那边不会有人敢找你麻烦,我也不会让你负责。”“我不是这个意思。”“嗯,我提前向你保证而已。”祝荧愣了下,随即轻声喃喃:“我真的不是。”裴慕隐道:“我也真的让你不用害怕。”十八九岁的时候,毫无自保之力,能给的也很少,说到底唯有看似闪闪发亮实际茫然一片的青春。在这段关系里,其实祝荧才是最勇敢的那一方。他接受了地位差距悬殊的恋人,承担了以此带来的巨大压力和风险,从没有流露彷徨的一面。之后的好几年,裴慕隐都在想,没有后盾和利剑的祝荧那么脆弱,到底是怎么很坚定地被选择,同时也做出选择的?他没有得到答案,但燃起了争权夺利的野心。就这么一味地向上走,时至今日,他不再是由得母亲施压的少年,家族的长辈们都不敢对他指手画脚。即便真的哪天要议论后代问题,他不会被风浪掀翻,更不会让祝荧被波及。“我也没有害怕。”祝荧道。裴慕隐嗤笑道:“那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舍不得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