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獨角獸
開始賺錢的湯姆對於身上的行頭有時總是一擲千金，對於品味也要求極高，但是他身上有一些事物不會更改，像是一年級由西爾親手做出來的守護黑袍，還有赫夫帕夫的懷錶，只是那些衣物不管怎麼破舊，穿在湯姆身上就像是最優雅的禮袍，也有很多學生誤以為這是流行，紛紛效仿湯姆卻落得被人嘲笑的下場。 在密室時，西爾看著湯姆身上的衣服，忽然對著那孩子道：「Voldy，我替你縫一件新的袍子吧。」想了想，不管再怎麼耐穿的袍子穿兩年也是極限了，當然他自己是例外，他覺得自己的袍子還可以穿很久很久都不用換新。 「你怎麼會突然…」 「我們的父親前幾天寄了新衣物過來。」西爾笑著從包裹中拿出他跟湯姆的袍子，屬於湯姆的那件是墨綠色的，而西爾仍是素面黑色，但是已經足夠讓他搗鼓另外一件新的守護袍子。 「西爾，你真的把蓋勒當成父親？」湯姆擔憂的看著西爾，他總是可以因為蓋勒的一封信開心許久，這讓他不免有幾分憂愁：「你說過他很危險又是這場戰爭的幕後主使，他肯定殺過很多人…況且他對我們好也可能別有目的。」 「我…的確考慮過。」西爾的眼眸黯淡了下來，可是他不願意承認這件事情，蓋勒曾經與他這麼要好，撇除掉利益關係，他們曾經是如此愉快：「比起把他當成一個敵人，我更希望是面對一個父親。」 「你太心軟了，西爾。」所以我才這麼喜歡你。湯姆撫上他的面容，對於西爾的性格他太清楚了，因為清楚所以無法放任對方，他總是會對自己所認定的付出一切。「如果對方一開始就抱持著想要害你的心思，你早已經不知道死幾次了。」 「不會的，你不是在我身邊嗎？」西爾笑得很開心，然後開始琢磨要怎麼替湯姆縫製新的外袍，湯姆聽見他這麼說笑得很開心。 「是呀，我在。」 只要他在的一天，誰都別想傷害西爾。湯姆瞇起漂亮的眼睛，紅色的眼瞳讓他平添幾分邪魅，不過西爾還是堅持他覺得這樣看起來很像患眼疾似的（湯姆為此跟他生氣了好幾天），湯姆對外則是說他對眼睛施了咒語，所以變成紅色的，那一陣子有好多人都想模仿他，不過都差點把自己給搞瞎，學校還因此禁止同學繼續效法。 ※ 這次是用銀色的線縫製的，或許是因為考量到墨綠色的袍子顏色很漂亮，所以西爾決定用銀線來縫製，剛好對上了史萊哲林的院徽顏色，湯姆為此很是高興，因為不用再像素面黑袍一樣的盲目摸索，所以這次西爾只花了兩天半就完成給湯姆。 隔天湯姆就穿上了他所送的袍子，為此引來許多人愛慕的目光，湯姆不管走到哪裡總是大家的焦點跟討論對象，西爾為他感到驕傲，畢竟這麼優秀的孩子是他親手養出來的。 一邊縫製咒語一邊在銀線上注入自己的魔力，幸好他幼年時，母親一有時間就教他這些東西，原本以為沒有多大用處，但是結果令人滿意。 某日，西爾剛上完課正要返回寢室卻被鄧不利多叫住：「西爾同學，可以麻煩你到辦公室來幫我個忙嗎？」那睿智的男人笑呵呵的盯著他，這使他自己感到有些不自在。 結果居然是幫他烤餅乾。 西爾無可奈何的從烤箱拿出一大堆餅乾，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教授吃得不亦樂乎，他也無奈的笑了：「教授，假公濟私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哦，沒有錯，赫夫帕夫加二十分。」鄧不利多吃的眉開眼笑的，幾乎恨不得把自己舌頭也嚼掉的模樣，西爾撿直不知道該怎麼說眼前的男人才好。「你廚藝可真好呀，西爾。」 被這樣誇獎，西爾只是笑著，然後把一些小餅乾給打包，想要帶一點給湯姆，忽然耳邊響起：「那孩子的眼睛，真的是自己施咒變成紅色的嗎？西爾。我對此其實一直抱持著疑問。而且那孩子身上的黑魔法氣息又更加濃厚了。」 「湯姆不會有事的，鄧不利多教授。」西爾堅定的望著那個男人，笑著整理手邊的餅乾，把他們倒進盤子內：「他只是不小心把自己的眼睛改了顏色而已，就是如此，教授。」 碰的將盤子給放在桌上，西爾笑著的模樣仍然如此無害：「請相信我，他不會有事的。」 鄧不利多對他的保證感到非常的高興：「他真的是個非常有天份的孩子，西爾，但是有天份的人通常會迷失於自己身上的優越。」 「我知道，謝謝您的費心，教授。我會將他看緊的，因為他是我的男孩呀！」 溫柔的，幾乎要將人甜的膩死的語氣，西爾回過神來卻發現鄧不利多盯著他的目光很不單純，頓時有些紅了一張臉。「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想先去上課…」 「當然、當然，西爾，我會記住你的話的，湯姆是你的男孩…」鄧不利多笑著將餅乾一掃而空，忽然又道：「對了，湯姆的那件袍子，我非常的欣賞，親愛的，你縫的可真不錯，通常對針線或者是布料注入魔力的這種事情需要強大的專注力跟天賦，或許我可以為你引薦一位老師，將你這方面的天賦發揚光大。」 「我願意學習這方面的知識，可是我不會將這技藝用在謀生上。」他只願意為一個人擺弄針線，只願意為湯姆縫製外袍，告辭了鄧不利多，西爾朝著下一節要上課的地方走去。 ※ 奇獸飼育學是由西爾瓦努斯焦壺教授所教，這門課是三年級的學生主動選修，湯姆是因為西爾選修了這門課，而且赫夫帕夫跟史萊哲林是合課才跟著一起過來，那位焦壺教授狀況似乎有點糟糕，聽說去年的時候他在介紹人面獅身獸的時候被咬傷了手臂。 可是今天第一堂課很讓人驚艷，因為他身邊站著的是一匹活生生的獨角獸，銀色的毛髮跟幽黑如鑽的眼睛引起了女孩兒的驚嘆，焦壺教授笑著道：「沒有錯，女孩兒的最愛，一匹獨角獸，孩子們安靜且溫和的靠近他，獨角獸不喜歡吵鬧的環境也很怕生…」 湯姆感覺到平常一直不曾為課程動搖的西爾往前邁進了一步，他的雙眼深情的盯著獨角獸看：「西爾？」 被湯姆輕聲一喊，西爾才驚覺自己有些失態，臉紅了起來：「對不起，我第一次在書本以外的地方看見…」他沒有想到第一堂課就遇見這麼讓人驚艷的生物，以前他都是在書上看見繪製獨角獸的圖案，沒有想到居然可以在此處看見那夢寐以求的生物。 「相信在場也有人是用獨角獸的尾毛所製成杖心的魔杖，這是一種極為富有感情的生物，也對應他們所獻出的尾毛上，通常使用獨角獸尾毛的魔杖，那根魔杖就會對第一任主人產生感情，而獨角獸通常也以雄性較多，並且他們的角能夠作為魔藥材使用，有解毒跟治病的功能…。」 焦壺教授滔滔不絕的介紹著關於這生物的事情，而女孩子則迫不及想要上前摸摸那美麗的生物，可是獨角獸很顯然的焦躁不安，鼻子直噴氣的，甚至接近的女孩子開始暴躁的踢著蹄子，然後瘋狂的後退，卻因為栓在脖子上的繩子無法奔回禁林。 「姑娘們，不要這麼急，雖然獨角獸的確是喜歡處女的香氣，妳們這樣會嚇著牠的。」焦壺教授還來不及阻止，獨角獸就嘶鳴了起來，然後前蹄揚起就要朝著離他最近的女孩踢去，湯姆迅速的上前擋在那女孩面前，紅色的眼眸滿載著殺氣，讓獨角獸的動作一頓，那美麗的生物就不斷的往後退著，哀鳴彷彿孩子的哭泣。 焦壺教授沒有辦法理解眼前的獨角獸究竟是怎麼回事，不管怎麼安撫似乎就是非常的焦躁不安，這樣課程根本沒有辦法開始，於是只好放棄讓所有孩子提早下課，在所有孩子失望的離開之後，西爾還站在原地，凝望著那美麗的生物。 「西爾？」 西爾回過神來，只是點點頭，跟在湯姆的身邊一起離開，但是走沒有幾步還是回頭看了那獨角獸一眼，最後湯姆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拉著他往城堡內走去。 ※ 『親愛的G.G.W： 我終於看見了美麗的獨角獸，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獨角獸一直很焦躁不安的感覺，焦壺教授（我們的奇獸飼育學教授）不管怎麼安撫就是沒有辦法讓那隻獨角獸安靜下來親近人，許多同學開始抱怨課程變的無聊。 但是我總覺得那美麗的生物不該是這樣子，我很想詢問您是否有什麼是我可以為那隻獨角獸作的？我真的不希望那可憐的小傢伙再繼續這樣虛弱下去。 愛你的S.L』 西爾到西塔貓頭鷹屋將信給寄了出去，大概等了一個禮拜都沒有等到回音，他想蓋勒大概很忙吧？不過就在他有些失望的想著應該不會有回信的時候，禮拜天早餐的時候他收到了蓋勒的回信。 『我親愛的孩子： 沒有想到霍格華茲真的有獨角獸存在，在我生長的那塊土地幾乎看不到那麼神奇的生物，為了你的煩惱，我特地請人去找來了能夠穩定奇獸情緒的草料，因為材料要到手費了一點時間，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這麼晚才回你的信件。 在小瓶子中裝的是月牙草的草根，混合露水之後就是能夠穩定動物情緒的魔藥，或許可以讓那隻獨角獸的情緒安定下來，當然要是這樣還沒有用的話，代表那隻獨角獸可能受過心靈的創傷，因此不肯相信人類，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畢竟你總是製造很多驚喜給我。 祝你心想事成 我親愛的孩子 G.G.W』 西爾打開那被包裝的非常嚴實的小盒子，發現裡頭的確是個玻璃瓶，裡頭裝著像是草根粉末的東西，他打算要去找焦壺教授談談，看能不能插手照顧獨角獸一事。 當然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湯姆看在眼裡，艾琳正在跟湯姆討論魔藥，卻發現他的注意力又跑到西爾身上：「西爾好像真的很在意那隻獨角獸，最近幾天他都在協助焦壺教授照顧那生物。」 「唉…」湯姆似乎對這件事情不予置評，他還記得很多年前在孤兒院時，他們曾經撿到一隻大白狗，後來還取了名字，那傢伙對取了名字的東西都會付出感情，包括植物。「我覺得他最後一定又整個栽進去。」 赫夫帕夫的博愛，唉… 果不其然的西爾又去找焦壺教授，那位教授對於西爾的熱情非常讚賞，尤其是看到他帶來的東西之後，笑的合不攏嘴，那隻獨角獸看起來似乎無精打采的，西爾很擔心的想要上前卻被焦壺教授拉住：「西爾同學，你帶來的東西我必須先請史拉轟教授辨別以後才能使用，恐怕要請你幫我看著牠，可是千萬別接近牠，牠雖然現在看起來很虛弱，牠兇起來也是能夠一腳踹破一個孩子的胸骨。」 焦壺教授興高采烈的離開後，只剩下西爾跟獨角獸獨處，目光有些貪婪的放在那美麗的生物身上，他以前只能在書本上看見的生物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你為什麼不開心，是因為沒有辦法回禁林嗎？」西爾知道不能期待不同的物種之間互相溝通，可是獨角獸這樣無精打采的模樣很讓他心疼。「焦壺教授等上完課就會放你回去，別擔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獨角獸只是看了他一眼，繼續跪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像是把西爾當成空氣一樣，西爾也不介意，在焦壺教授回來之後，他帶著被焦壺教授加的二十分，再度替赫夫帕夫空虛的沙漏添了一點寶石。 從那之後西爾就一直找焦壺教授報到，焦壺教授使用了西爾給的東西之後，獨角獸的情緒似乎也好了許多，西爾偶爾會替焦壺教授看顧獨角獸，當然獨角獸通常不太搭理他，西爾還是那一貫的方式，只要可以待在獨角獸身邊多看他幾眼，他就會覺得很開心。 當然這舉動讓湯姆不太高興，禮拜天在密室的時候，小魔王對他抱怨：「你花太多時間在那畜生身上，你看不出牠對你根本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牠當然不必對我有感情呀，我們又不是同一個物種。」西爾一點都不在乎，他這種態度更讓湯姆發火。 「那就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那裡！」 「Voldy，我們曾經說過要尊重彼此，不是嗎？」西爾的表情似乎有些嚴肅起來：「既然我不覺得是浪費時間，那就請你不要代替我作下評論。」 湯姆知道再繼續說下去只會讓西爾不開心，只好悶悶的道：「我只是覺得你花太多時間在那，你應該要陪我的。」 「我看不出來你需要人陪呀，我記得你不是有加修占卜課嗎？」西爾忽然走向湯姆，這舉動讓那大男孩措手不及，因為他直接埋入對方的頸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可是為什麼你每次下課我都可以聞到菸味呢？Voldy。你有打算要跟我好好解釋嗎？」 「那是…」 「嗯？」 該死，沒有辦法隱瞞。湯姆別開了目光，他雖然對於占卜學沒有多大的意思，可是那位女教授對於自己的意思可是大的多，瓦妮莎有過人的菸癮，而且她對湯姆表現的意思絕對超過一個教授該對學生的純粹涵義，四下無人的時候那位女教授總是用調情的語氣叫他的名字。 這在湯姆想要來上一根菸或者是需要優秀成績都沒有衝突，但是跟西爾絕對大大的有衝突。 「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西爾把用雙臂把他困在沙發上，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審問他，那姿勢在湯姆眼中真的說不出的性感，尤其是這樣可以看見他隱藏在黑色外袍下的鎖骨。 「沒多久…」湯姆幾乎是著迷的盯著那誘人的鎖骨看，恨不得直接在上頭印上幾個自己的痕跡，而他也的確順從自己的心意作了。 看著那鎖骨上印了一個紅色的吻痕，西爾震驚的表情，這一切都非常的賞心悅目：「你在妒忌嗎？」湯姆勾住他的脖子不讓他逃脫，恣意的汲取著那人的氣息。 甜膩的，像是餅乾，檸檬，是皂角，青草，他又出去外頭過，而且九成九的有躺在草地上。 「你不要搞得自己被開除，基本上你想要來段忘年之戀我沒有什麼意見。」西爾試圖推開湯姆，卻只是被抱的更緊，那早熟的男孩不規矩的手一直在他腰間摸來摸去，讓他有點被騷擾的錯覺。「放手，Voldy。」 「你知道我抽菸的理由嗎？」 「不知道，好端端的你幹嘛抽菸？」 「因為…」 下一秒兩人的唇貼在一塊兒，西爾覺得自己又被湯姆給擺了一道，這傢伙存心要佔他便宜，在唇舌分開之後，他看著小魔王笑著道：「你給我的麻瓜書籍裡頭，有個名詞叫作口腔期不滿足呀，西爾。」